()第二天早晨五點半鬧鈴一響,我正睡得香,平時這個時候,我根本還在夢中,就是有人踢我屁股,我也不會起來。
今天也一樣,我眯眼看了一眼靜靜的窗外,伸手把鬧鈴按滅了,掉頭正要接着睡,貼在床頭的一幅畫進入了我的視線,那是白小柔坐在河邊的情景。
我一激靈,從床蹦了起來,我答應白小柔的,怎麽第一天我就忘記了自己的承諾。
想着,我立刻穿好衣服,匆匆洗漱完,就往外跑,老爸從他屋裏走出來,愣愣看着我,“這小子還真起來了。”
我是第一次看到小區早晨五點半的陽光,輕柔的如一團薄紗,深深吸口氣,做了幾個擴胸動作,向着河邊跑去。
河邊的樹林已有了晨練的人,我聽着樹林裏清脆的鳥鳴,看着那些活躍在樹林的矯健身姿,腳下的步伐越來越輕盈暢快。
跑完步,又做了俯卧撐,一身輕快地回到家,老爸已把早點準備好了,拍拍我,滿意道,“行啊小子,你要是能一直堅持下去,老爸天天給你做早點。”
我笑笑,咬了口饅頭,爽。
吃完早點,老老爸去上班,我去上學,到了樓下,我看看停在樓下的自行車,想想,從今天開始,我就不騎自行車了,小跑去上學,一來鍛煉自己的腿力,二來以後翻牆去見劉瘸子也方便些,省的總把自行車放在牆外,不放心。
想定了,我一溜小跑趕往學校,正跑着,聽到身後有人喊我,是丁娜騎着車子追上來,“張帆,你怎麽不騎車?是不車子壞了?我帶上你。”
“不用,從今天開始,我上下學不騎車了。”我邊跑邊說。
“爲什麽?”丁娜疑惑地問。
“減肥。”
“你還用減肥?”
“對,丁娜,你先走,我自己跑。”我擦擦腦門上的汗。
丁娜卻把車子停下了。
“丁娜,怎麽了?”我疑惑問。
“我和你一起跑,我一直想鍛煉,但始終下不了決心,既然你開始鍛煉了,我和你一起鍛煉。”
“你别湊熱鬧了,我這是高強度鍛煉,你受不了的,還是騎你的自行車。”
“誰說我受不了,我還沒做,你怎麽能知道?”丁娜不服氣。
這女孩子真難纏,再拖延下去,上學就該遲到了,我隻能采取折中的辦法,“丁娜,明天,明天我們一起跑,今天你接着騎自行車。”
“一言爲定。”丁娜向我伸出手掌。
我倆輕輕一擊掌,“一言爲定。”
“那我先走了,在校門口等你。”丁娜上了自行車。
我點點頭,接着往前跑。
跑到校門口,丁娜把一袋豆漿遞給我,“張帆,你真棒,真的一直跑到學校了。”
我喝了口豆漿,得意一笑,“小意思,以後我天天都這樣。”
一說完,我心裏突然有點後悔,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丁娜聽了會不會也要天天這樣,劉瘸子說烏鴉就是因爲叫得難聽,所以讓人讨厭。現在我就是那隻說話不過腦子的烏鴉。
果然丁娜一聽,“馬跳,那從明天開始,我也天天和你跑步來學校。”
“丁娜,你真要跑?跑步很累的,沒有騎車子舒服,你還是算了。”
“剛才還一言爲定,你現在就反悔。”丁娜撅起嘴,一把把豆漿搶回去,“豆漿不給你喝了,你以爲我是因爲别的。我是因爲自己想鍛煉,但始終下不了決心,想找個人監督我,才和你一起跑的,你可别想多了,好像我多賴着你似的。”
話已經說到這份了,我沒有再拒絕的理由,自己挖的坑自己埋,我隻好硬着頭皮說:“丁娜,既然這樣,那明天咱兩就一起跑步來學校,不過鍛煉很辛苦的,到時候你受不了,可别怪我。”
“我才不怪你。”丁娜轉怨爲喜,把豆漿又還給我。
我無奈搖搖頭,丢掉了自行車,卻粘上了一個肉包子。
第一次起得這麽早,運動量又挺大,上課的時候我不覺有了倦意,耳朵聽着課,眼皮卻不自覺地合攏,如果不是四眼暗中幫我,對我又掐又捅,老師提問的時候,還偷偷告訴我答案,我就糗大了。
中午下學,我也沒回家,去食堂簡單吃了一口,就會教室睡覺了。
正睡的香,有人碰了一下。
我以爲是馬跳,沒睜眼,打開對方的手,“别鬧。”
對方又碰我一下。
我急了,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道,“你他媽有完沒完?”
話一說完,我就後悔了,站在我面前的是白小柔。
“白老師,對不起,我以爲是馬跳。”我忙解釋。
“我剛改完教案,看到教室門虛掩着,就進來看看。張帆,你怎麽沒回家?”白小柔笑笑,問。
“我今天有點太困了,就想在教室眯一會兒。”
“我看你今天上課也是無精打采,晚上又胡鬧去了。”
“沒有,我早晨起來鍛煉,有點累了。”
白小柔點點頭,“鍛煉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走。”
“去哪?”我疑惑問。
“去我宿舍,這怎麽能睡好,會落枕的。”
“白老師,我去你宿舍睡。”我心裏既向往,又糾結,“還是算了,看門大媽看見了,會說的。”
“她今天請假了,走。”
我嗯了一聲,跟在白小柔身後。
從教學樓到學校宿舍,這段路并不長,但此刻我卻覺得好像距離很遠,一路之上,我都不敢和白小柔并肩同行,刻意保持一段距離,默默在她身後,我害怕有人會看到我們,問東問西,說一些不着四六的話,白小柔就會改變主意,不帶我到宿舍。
所幸,直到我倆走進宿舍,都沒有碰到那種糟糕情況。
窗外樹上的知了一連聲的叫着,我站在門口局促地問,“白老師,我睡哪?”
屋裏有兩張單人床,一張床上放着一些雜物,一張床被素白的蚊帳包圍着,那一定是白小柔的寝床,我似乎别無選擇。
白小柔撩開蚊帳,“你就睡這。”
“白老師,我睡那張床就行。”我上前想把雜物床上的東西拿開。
白小柔攔住我,“這張床連别被褥也沒有,又髒,你怎麽睡。就睡那張床。”
“那你怎麽休息?”
“我中午不睡覺,我看會兒書,你睡。”
我看看白小柔,心裏還是有些猶豫。
“一會兒該上課,快點休息。”白小柔看看表。
我不能再推遲了,脫鞋上了白小柔的寝床,床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被褥和枕頭都是粉的,很軟,躺在上邊很舒服。
我是第一次睡在女生的床上,而且這個女生還是白小柔,我摸着枕頭,心裏莫名激動,連身都不敢翻,生怕一動就把這份美好壓碎了。
白小柔看看我,“閉上眼睡,時間到了,我叫你。”
說完,白小柔把蚊帳放下,走到窗邊的桌前坐下,開始看書。
我隔着薄薄的蚊帳,偷偷看她,白小柔看書的神情安靜又甜美,托腮凝神,玲珑有緻的曲線像一個巧奪天工的瓷瓶,窗外的爬牆虎如同一面綠的屏風,妝點着白小柔讀書時的優雅。
我看着竟然沒有了睡意,隻希望能一直這樣看下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我一邊浮想聯翩,手一邊在枕頭左右摸摸,一探手,摸到了個一個小本。
我拿過來一看,是個電話本,我看白小柔沒有注意我,想想,把電話本打開,裏邊都是一些陌生的名字,我頓覺無趣,正要把電話本放回去,兩個刺眼的字進入了我的視線,肖強。
再往後翻一頁,又看到了一個好像聽過的名字,徐燕。
我心裏一個咯噔,這個女人不就是白小柔的閨蜜嗎?就是她和肖強劈腿,才差點讓白小柔傷心欲絕跳河。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機,把這兩個人的電話号碼存起來。
剛把電話号碼存好,白小柔猛地站起身,朝我這邊看了一眼,吓得我一激靈,趕緊閉上眼。
白小柔拿起門口的臉盆,輕輕關上關門出去了,原來她是去水房洗臉。
我長出一口氣,看看手機,還能睡小半個小時,我打了個哈欠,決定休息。
剛睡着,外邊突然有人敲門,“白老師,白老師在嗎?”
我一聽激靈一下,直接從床上坐起來,立刻又躺下了。
外邊是金大頭,如果金大頭進來,看到我睡在白小柔的床上,後果我都不敢想。
我心裏亂成一團,這可怎麽辦?這孫子怎麽來了?
金大頭還在外邊敲門,沒有走的意思。
白小柔剛才走的時候,沒有鎖門,萬一金大頭推門進來?
我的先躲躲,往四周看看,這是個單人間,沒有可以藏匿的位置,去哪呢?
我往床下一看,沒有選擇了,隻有床底下可以一時躲避。
我一咕噜下了床,爬到了床底下。
門被推開了,金大頭的秃腦袋探了進來,鬼鬼祟祟地朝屋裏瞅瞅,“白老師。”
我蜷縮在床底下,暗罵,“金大頭,你個混蛋,女老師宿舍,沒有經過本人同意,你就敢随便進,你想幹嘛?”
我想的時候,金大頭已經進了屋。...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