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小柔和丁娜兩人一起過來,我和馬跳立刻站起來,叫聲白老師。
白小柔笑着答應一聲,被丁娜安排在凳子上坐下,“白老師出來散步,正好被我和韓梅碰到,我們就邀請白老師過來和我們一起燒烤。”
“白老師,您吃瓜。”馬跳殷勤地把一牙西瓜遞給白小柔。
白小柔嘗了一口,“這瓜好甜,你們在這幹嘛,勤工儉學?”
韓梅笑笑,把賣瓜的原因向白小柔講了。
“這麽多瓜也不知道地賣到什麽時候,因爲賣瓜,剛才張帆差點又和高樂海打架。”馬跳插話道。
“和高樂海打架,怎麽回事?”白小柔疑惑地看看我。
“打得可兇呢,如果不是我們三人攔着,就動刀了。”馬跳又加了一句。
“馬跳,吃你的串。”我攔住馬跳,不想讓他再往下說。
“動刀?”白小柔臉一變,“馬跳,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馬跳看看我,欲言又止。
“說。”白小柔臉嚴厲。
“這是白老師讓我說的,那我就說了。”跳一副豁出的樣子,将下午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白小柔,最後還說,“白老師,我們擔心高樂海還會過來找事,這瓜就沒法賣了。”
白小柔靜靜聽着,聽完,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丁娜,馬跳,還有韓梅,你們三個人做得是對的,張帆做得是錯的,不管怎麽樣,打架都不應該,更不能動刀。”
“那就讓别人随便欺負。”我心裏不平,低低嘀咕一句。
丁娜趕緊捅了我一下。
白小柔朝我一皺眉,看了一眼車上那些西瓜,“韓梅,這瓜還有多少?”
“聽我二叔說,再拉個四五車沒問題,如果再賣不出去,地裏的瓜就都爛了,我二叔急的都住院了。”韓梅苦着臉。
白小柔想了一會兒,“我幫你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瓜全推出去?”
“白老師,你有辦法?”衆人頓時都期待地看着白小柔。
白小柔笑笑,“我隻能試試,具體行不行我也沒有把握。”
“白老師,如果你能把這些瓜都推出去,我送你一百斤西瓜。”馬跳立刻說。
韓梅也跟着點頭。
白小柔笑得更燦爛了,“不用,我一個人哪能吃了那麽多瓜,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們不要再惹事,好好上學,畢業後進廠分個好崗位就行。”
白小柔最後瞅我一眼,這話明顯是針對我,我一低頭,避開了白小柔的目光。
馬跳一疊聲的替我答應了。
“好了,你們接着吃,我該回去了。你們也不要待太晚了,耽誤明天上學。”白小柔站起身要走,“賣瓜的事,我會幫你們問得,你們别着急。”
“白老師,我們送送你?”大家都站起來。
“不用,我就在學校宿舍住,沒多遠。”白小柔擺擺手,走了。
我們重新坐下,馬跳喜道,“今天總算遇到一個貴人,如果白老師真能幫我們把瓜賣出去,我們就不用天天在這待着了。”
“我們推了好幾天,也沒推出多少,白老師能有什麽辦法把那麽多瓜都賣了?”韓梅心存疑惑。
“那是我們認識的人不行,也許白老師認識廠裏的大領導呢。”丁娜幫着分析。
我聽着他們讨論,沒有搭腔,我知道白小柔的秘密,但我不能說,白小柔這麽幫忙賣瓜,也許有我的原因,我隐隐覺得自己欠下白小柔一個人情。
快十點的時候,韓梅老爸回來接我我們的班,馬跳嘴快,把白小柔幫忙賣瓜的事說了,韓梅老爸聽了也挺高興,表示如果事情真成了,一定會謝謝白老師。
馬跳爲了在未來老丈人面前賣好,還要留下值夜。
韓梅老爸說我們明天還要上學,沒同意。
其實馬跳也就是虛讓一番,我知道這小子才沒有這麽勤快呢,讓他在水泥地上夜宿一晚,他會三天喊腰疼。
我們離開瓜攤,慢悠悠往回騎,騎了一段,馬跳送韓梅回家,我又承擔了送丁娜的任務。
這次不用馬跳提醒我,我也得送,丁娜這兩天幫我不少,我不送她說不過去。
丁娜的家距離我家不算遠,是在建華廠的新小區,這裏的整體環境都要比舊小區強很多
丁娜的父母是廠醫院的職工,收入地位都在我老爸之上,住在新小區也是理所當然。
到了丁娜家樓下,丁娜指指三樓的一扇明亮的窗戶,“張帆,那就是我家,有時間你過來玩。”
我往窗戶上瞟了一眼,笑笑,“行,你上去。”
丁娜沒動,還想說什麽。
我輕聲問,“丁娜,還有事嗎?”
丁娜低着頭,沉吟一會兒,低低道,“張帆,你真不懂我的意思?”
我心裏當然明白丁娜是什麽意思,我還因爲丁娜做了一個夢,可那不是因爲喜歡。
“丁娜,你确實挺優秀,可我剛和譚玲玲分手,還沒調整過來,沒心思再交女朋友。”我想了想,說。
丁娜擡起頭,看看我,“我明白了,那我上去了。”
我從丁娜的眼神裏看到了深深的失落。
“丁娜,我再考慮考慮。”我一把拽住了轉身要走的丁娜。
“張帆,我可不是求你。”丁娜口氣變了。
“我知道,是我求你,就是我現在腦袋裏還缺東西,沒做好準備。”
“你就是缺根弦兒。”丁娜擡手點了一下我的腦袋,“要不然會總做傻事,那你靠考慮,我可告訴你,你要是考慮的久了,我就不理你了,你别以爲自己多好。”
我剛要再說,丁娜已經掉頭走了。
我愣愣看着丁娜轉身的背影,那團渾圓很吸引我的視線,我心裏突然有些後悔,我剛才裝什麽大尾巴狼,明明心裏有渴望,表面還要一臉純情專一的樣子,怪不得丁娜會說我缺弦兒。
樓門已經關閉了,我隻能帶着無奈往回騎。
快出小區的時候,一輛停在小區門口的灰小車把我從無奈中牽引出來,這輛小車似曾相識。
我停下車,看看周圍,小區裏靜悄悄的沒有人。
我走到車前,仔細看看,沒錯,這是肖強的車,牌照不是江城的牌照,是秦州牌照,這個牌照号我記得清清楚楚。
真是冤家路窄,這小子居然在這藏着。
一股火從我心頭湧上來,我打不過你的人,但是我能打你的車。
我把自行車放到小區門外,轉身又回到車前,确信車裏和周邊都沒有人,撿了一塊磚頭,對着擋風玻璃狠狠砸下去。
磚頭砸在玻璃上的響聲,讓我産生了強烈的快意,正要砸第二下,警報器發出刺耳的響聲。
慌的我一哆嗦。
“誰?”旁邊一個單元的樓門開了,一個男子從樓裏沖了出來。
借着小區裏昏黃的路燈,我看清了,對方正是肖強,我沒想到這家夥的反應會這麽快,掉頭就跑。
肖強沖着我追過來。
我回手把手裏的磚頭扔向他,肖強側身一躲,沒打着。
我知道如果我被肖強抓住了,今天這條腿就廢了,玩命地往前奔。
到了小區門外,我一撇腿,上了自行車,一溜煙地沖了出去。
肖強已經追到小區門口,指着我的後背,大聲罵道,“小兔崽子,我看清你是誰了,你跑不了。”
我無暇理會肖強的罵聲,拐進旁邊的小胡同,隻顧往前狂蹬,等精疲力盡了,才把車子停下來,回頭看看,肖強早已經被我甩得無影無蹤。
我摸摸胸口,長出一口氣,天哪,真險啊。緩過勁來,想想剛才砸車時的痛快,我又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笑完,有些後怕,這次偷襲不成功,肖強已經認出我了,這小子會不會報複我?
想了一下,我安慰自己,反正肖強沒抓到現行,他要是到學校找我算賬,我死不承認,諒他也沒有辦法,肖強再兇也不敢在學校門口打人。
我心裏踏實了。調轉車頭往家騎。
一進門,我老爸正坐在客廳的茶幾前喝酒,“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老爸看看表。
“幫馬跳賣瓜。”我把賣瓜的事簡單向老爸講了。
老爸點點頭,給我也倒了一杯酒,“來,陪老爸喝一杯。”
老爸第一次主動邀我喝酒,我有些迷惑,坐到沙發上,“爸,你少喝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老爸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張帆,我發現你小子現在懂事了。”
“懂事?”我撓撓頭.
“今天我回來,一看到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我就高興,你媽雖然不要咱們了,但是不能讓你媽看咱們爺倆的笑話,平時這家就像個豬窩,你小子現在總算懂得收拾家了。”老爸帶着醉意說。
原來是這樣,我看看光潔的地面,心說這都是丁娜的功勞,但我又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老爸,那樣他會問得更多。
“好好給我上學,等你進了廠,分配個好工作,再找個過日子的媳婦,我的心事也就了了,聽到沒?”老爸臉一虎。
我忙點頭。
“把這杯喝了。”老爸指指茶幾上的酒。
我喝了一口,辣的直嗆嗓子。
老爸哈哈大笑。
回到自己屋裏,想想老爸剛才高興的樣子,如果丁娜真是我的女朋友,老爸也一定會滿意的。
丁娜除了胖以外,其實各方面都比譚玲玲強,我心裏的搖擺開始落地。...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