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恨我的師傅嗎?在認出師傅的一瞬間,我知道,我不恨他,相反的,竟然有一絲激動和開心,就仿佛我是離家出走多年的孩子,父親不遠萬裏,找到我了,使我突然鼻子有點發酸,有種想哭的感覺。
可是,我不知道怎麽了,忍住了沖上去抱住師傅大哭一場的沖動,也沒有對師傅行大禮,隻是看着他,輕輕地說出了六個字,“師傅,别來無恙。”
來人不是别人,是我的師傅,是雲天子常雨夢不斷提醒我要我防着的要害我的師傅問世子。
師傅能找到我,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他此刻的身份。
如果我沒看錯,眼前這個人,絕活不過三天!
如果師傅真是眼前這個人,我倒是奇怪了,以師傅的能耐,能把自己玩的隻剩三天的命?
我看不透我師傅,當然,一直都沒看透。
“畢竟是我的好徒弟,認出我了,我很欣慰。”沙啞的聲音如故,“這是我一縷殘魂所寄宿的軀殼,還有三天的命。”
這句話,師傅透露了一個信息,殘魂,還是一縷!這到底怎麽回事?爲何要寄宿另一個人的身體?
“我時日無多,才用如此方法來找你,之後,我将轉生。”
“找你,是爲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把囚禁你大師兄雲天子的戒指拿回來,第二件事情,把植入你心裏的你的妻子也是你的師妹常雨夢帶走。”
我看着師傅,覺得這天黑了,是我的世界裏的天黑了,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我是什麽?木偶?還是傀儡?
我能說什麽?我能拒絕嗎?
答案是否定的!
因爲我手上的戒指自動脫落,落在師傅的手上,随即,我隻覺得我心一痛,隻見師傅的一隻手赫然伸進我的心裏,跟着,他的手上躺着一個女子,一個沉睡的女子,常雨夢!
我呆呆的看着這一切,卻無能爲力。此刻,我莫名的火起,我恨他了。
“放心,他們是我的徒兒,和你一樣,我是不會傷害他們的,我隻是帶他們去個好地方。”師傅難得的給我解釋了一下。
“你不能這樣做!”我突然失控,沖着我的師傅問世子大叫了一聲。
師傅沒動,看着我,“那你告訴爲師,我該如何做?”
“你爲什麽把大師兄的魂魄囚禁在一個會吞噬魂魄的戒指裏?爲什麽把常雨夢囚禁在我的心裏?爲什麽要抽走我的一魄?”我瘋了一般,大聲吼叫。
沉默。
師傅沉默了。
他看着我,也許是想該如何回答我,也許是什麽都沒想,總之,他沉默了。
我的怒吼把掌櫃的錢得友以及幾個夥計吸引了過來。
然而,他們并沒有到達内室,就仿佛忘記了這一段似的,跟着轉身忙去了。
我知道,師傅施了遺忘法,他們忘記了剛才我的怒吼。
這使我冷靜了下來。
師傅看着我,點點頭,“人,要學會冷靜,隻有冷靜的人才會發現更多的問題,才會有可能接觸更多的答案。”
“我知道你的疑惑,也明白你的困惑,我隻想告訴你,這世上,很多事情,看到的,聽到的,未必是真實的,更多的時候,要相信你的初心。”
“一個人,若忘了初心,”師傅頓了頓,“你好好想想,會怎樣。”
我愣住了,糊塗了。
“融合你剩下的自己,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别爲一些不相幹的人和事而耽誤了你自己!”
“對了,爲師差點忘記告訴你,最多十年,如果你還有恢複實力,沒有一統死界,那麽,你将成千古罪人,因爲到時候,再無生死兩界,你知道到時候這個世界将會怎樣嗎?”
“死界生界合二爲一,生界徹底将會消失,徹底被死界融合!到時候這世上,隻有鬼!再無人!”
“好好想想吧,”師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來到我面前,拍了拍我肩膀,“好了,好徒兒,爲師走了。”說完,師傅問世子轉身就走。
“等一下師傅!”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連忙叫了起來。
師傅站住了,沒有回頭,“啥事?”
“之前你說這是你的一縷殘魂,還說三天以後要轉生,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嗎?”
師傅問世子的能耐我這做徒弟的太清楚了,可此刻,他竟然一縷殘魂,這讓我無比的詫異,難道師傅受傷了?如果是,那麽又是誰有這樣牛叉的本領能把師傅打的隻剩一縷殘魂?
笑了,師傅笑了,“爲師很欣慰,這個,爲師謝謝你。”慢慢的他轉過身來,“這件事情嘛,說起來話就長了,不過呢,我跟你說,你還沒資格了解這件事情,等哪天你的實力上來了,你就算不問,爲師就算不說,你也會知道。所以,安心的提升你的實力才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你明白了嗎?”
我隻有點頭的份。
師傅走了。
帶着大師兄雲天子以及常雨夢離開了,其實我很想問師傅,他到底想把雲天子和常雨夢怎麽辦,可,最終我沒問,
我心裏本來有太多的疑問,本來也一鼓佬的都拿出來問師傅了,可師傅卻反過來給我太多的疑惑,師傅問世子,大師兄雲天子,師妹也是我妻子的常雨夢,這三人,他們誰在對我說謊?而我此刻,淩亂了,我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或許師傅之前說的對,看到的聽到的未必是真實的,既然連看到的聽到的都不是真實的,那麽我,又能信誰?
或許,這世上,連自己都不能信!
我笑了,哈哈大笑,笑的腮幫酸痛肚子生疼,眼淚卻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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