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左向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他怎麽都感覺自己像是呆在傳銷窩點裏面，卻怎麽又感覺不像，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遲遲難以入眠。

而且他在臨睡前還準備給吳剛打個電話，畢竟之前約定好的，這一打牌搞的這麽晚，萬一這小子真去報警了不笑死了，左向陽想了想，還是沒直接打，而是走出門去。

“亮子，我下去溜達溜達，一會給我開門。”

“好，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隻聽王亮回了一句，然而并沒有出來的意思，左向陽忙說。

“不用！不用！我一會就回來。”

左向陽第一反應是他要跟着自己，緊接着他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屋裏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好像所有人對自己要出去并不關心，直到左向陽下樓以後都沒有人跟來。

左向陽越想越不對，自己就這樣從容的出來了，如果是傳銷的話自己就這樣可以輕松的跑了，他可是聽說過很多新聞報道某某傳銷窩點的某某人連夜撬開窗戶從好幾樓跳下才得以逃生的，于是給吳剛去了電話。

“喂！剛子。”

“陽哥，咋樣啊？”

左向陽聽着吳剛語氣裏帶有酒意，估計這貨又在哪蹭酒喝呢，顯然沒把自己交代的事放心上。

“我勒個去，我這麽晚沒給你打電話，還怕你報警了呢，你可倒好，心真寬！”

隻聽吳剛暈暈乎乎的說道。

“别扯了，陽哥，你去亮子那能出什麽事，說說，看到了啥好項目，帶我一個。”

左向陽也不知從何說起，簡單的吧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吳剛，并叮囑他自己雷打不動每天晚上必定會給他打電話，以11點爲限，超過11點沒聯系上就說明自己出事了。

吳剛迷迷糊糊的應着，說道。

“陽哥，你想多了，你想想如果是你說的那樣，你現在能在下面打電話？”

左向陽剛才也想到了這個道理，不過覺得還是有備無患的好，再次叮囑到。

“小心點沒壞處，你記住咯！”

“行，知道啦！”

說完挂了電話，左向陽回到樓上，翻來覆去的在網上查找相關的信息，也不知道到淩晨幾點才睡着的。

第二天八點不到，王亮就把左向陽從床上拎了起來，讓左向陽抓緊洗漱，八點半準時出門，左向陽睡眼惺忪的出了房門嘴裏叨咕着。

“操！起這麽早！”

左向陽說完卻發現胡建斌、馮芬、沈夢瑤都早已穿戴整齊，坐在大廳裏吃早飯了，不禁疑惑的确像早起上班的樣子，左向陽也迫切的想快些去看王亮所謂的項目，便顧不上睡意，連忙收拾洗漱去了。

…;…;…;…;

“亮子，咱們去哪啊…;…;？”

“亮子，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嗎…;…;？”

“亮子，咱們怎麽還在小區裏轉悠…;…;？”

左向陽從出了門就一直沒停過一直在問王亮問題，王亮是一句也沒回答過，隻是一直帶着左向陽在小區裏面轉悠，時不時的拿起手機像是在看時間，突然停在一棟單元樓前。

“陽哥，一會這個人叫徐楠，南方人，性格非常柔，她跟你說你就聽着，你别吓到人家。”

說完王亮便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左向陽被王亮莫名其妙的一通叮囑說的一臉迷茫。

“喂！楠姐！”

…;…;

“嗯！嗯！好！那我上來了！”

…;…;

“好！打擾您了！”

這時左向陽才發現他們停在了一個單元樓門口，但是還是在同小區，剛才七繞八繞的一圈，左向陽也找不到自己住的是哪一棟了，隻知道自己一直沒出過小區大門。

左向陽心想難道就在這，還沒等他細想，王亮說。

“走，我們上去吧，你叫他楠姐就好了，她比我們大一些。”

左向陽從起床到現在一直處于懵逼狀态，隻能跟丢了魂似得跟着王亮屁股後面走，見到徐楠的時候倒是讓他眼前一亮。

隻見徐楠不算太高，應該不到160cm，皮膚白皙，長發飄飄帶有很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長的非常精緻，左向陽不明所以，以爲這是公司領導，又想起王亮的叮囑，下意識的說道。

“楠姐，你好！”

“你好，快請進，随便坐！”

左向陽木讷的跟着節奏走，不多時王亮便起身要走，左向陽心裏咯噔一下，王亮走了自己就要一個人面對，當下不知道如何應對，王亮可事先沒給他打過任何招呼。

“陽哥，你在這跟楠姐聊會，我一會過來接你！”

這個時候左向陽也不好阻礙，畢竟是當着人家‘領導’的面，隻能順應的點了點頭，隻聽王亮又對徐楠說道。

“那楠姐，拜托你了！”

說罷便離開了，左向陽還真有點忐忑，他見王亮那畢恭畢敬的樣子不知道這裏面水多深，隻能客氣一點心想總沒有錯，徐楠很随意的坐在了左向陽的對面，很是溫柔的問道。

“來幾天了？還适應嗎？”

左向陽遲疑了一下，總感覺這不像是面試，倒像是談話，因爲如果說是面試的話，哪有在家裏的，但是王亮那畢恭畢敬的感覺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徐楠跟左向陽談了一個小時，基本上也沒有什麽特别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問問左向陽的情況，以及來到以後的感覺，左向陽都如實回答了，他這兩天的确感覺到還不錯，吃喝玩樂都挺開心。

徐楠還跟他聊了一些讓左向陽摸不到頭腦的東西，左向陽的感覺就是比較大，比較空，全是國家政策之類的，左向陽心裏沒底，也不敢妄加揣測，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聽着。

一直到王亮來接他的時候，左向陽都覺得暈頭轉向的，心想可能這是人家公司的初步審核吧，王亮繼續帶着左向陽在小區裏晃悠，這個時候才上午10點不到，左向陽糊裏糊塗的問王亮。

“亮子，你們到底幹嘛的，我怎麽還是不明白，剛才那是你們公司領導嗎？”

也難怪左向陽糊塗，徐楠給他介紹了一通國家政策，還有什麽江流市的發展，這些都是平時跟左向陽的生活完全不搭邊的東西，他最多以前是個打印店的小員工，雖然大學的時候也開過馬思毛概這些課程，可他都跟聽天書一樣。

王亮神秘一笑，說。

“一會就明白了。”

王亮依舊帶着左向陽在小區轉悠，重複着跟之前一模一樣的事情，除了人不一樣以外。

“待會這個人叫楊林，東北人，性格直爽，以前是個上市公司的總裁。”

左向陽心想總裁管他屁事，自己現在可是月入150W的人，而且是零花錢，不過又是一個小時以後，左向陽就基本上有點眉目了。

這個叫楊林的男人，大概有40歲，左向陽一進門他就劈頭蓋臉的問左向陽。

“小兄弟，你是不是感覺這裏像傳銷。”

左向陽被問迷糊了，他的确之前有這麽想過，甚至還問過王亮，但也從沒想過被人這麽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不免有些慌亂，不過那楊林話鋒一轉。

“說實話，小兄弟，我是佩服你的勇氣的，我跟你說我第一天來的時候都沒走到這一步，可能是我癡長你幾歲，聽完第一個人介紹，我就斷定了這是傳銷，接着我就想離開了。”

左向陽心想放屁，那你現在還在這裏坐着，然而楊林這一個小時給左向陽介紹了一堆關于五級三晉制、出局、上總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讓左向陽幾次欲起身離開。

左向陽基本上斷定了王亮就是做傳銷的，而之所以有之前的種種不合理的行爲是因爲這裏采取的是更聰明的心裏綁架，而不是人身綁架。

一個小時以後左向陽徹底服了，也徹底明白了這的确不是什麽狗屁面試，左向陽默默的跟着王亮一路往回走，繃着個臉一言不發，心裏思緒萬千。

進了家門以後王亮還嬉皮笑臉的問左向陽。

“陽哥，怎麽樣，這一上午領悟的如何？”

左向陽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呢，哪有好臉色，怒吼道。

“亮子，我問你這是什麽？這不是傳銷是什麽？你還蒙我說不是！”

王亮想到左向陽會生氣但是沒想到左向陽會發這麽大的飙，于是有些唉聲歎氣的也不說話，左向陽發了一通火，心裏也舒坦了一些，繼續說道。

“亮子，下午就跟我回去，不要越陷越深了！”

王亮好像是很理解似的看着左向陽，語重心長的說。

“陽哥，我理解你的心情，說實話我剛來的時候比你還激動，就差拎刀砍人了，你左向陽覺得我王亮是傻子麽？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會一頭紮進去嗎？”

左向陽聽着王亮侃侃而談，說的有理有據，但是自己事實看到的又不能不相信，也是有些糾結了。

王亮說的不假，如果是個坑，他明明知道爲什麽還要往裏面跳，活蹦亂跳的看着也不像是被洗腦的樣子，左向陽正在思考之際，衆人又像是約好了一樣陸陸續續‘正常下班’回來。

左向陽無奈，隻能心想不管你說的天花亂墜，反正老子不信，你們能拿我怎樣，他不是沒有想過下午就離開，既然王亮不願意走，他完全也可以自己離開。

人有時候就是這個奇怪，越好奇，越想知道，不過左向陽已經堅定了想法，就一點，老子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