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電話那邊的那家夥到底在哪裏啊?就說了個大緻的位置,這個學校雖然小了點,但隻是一個人類,很難找唉。喂,鈴,不能往這邊走啦!”
蒂莉娅拖住玲屋鈴的後衣領,把想要走到外面去的她拖到學校操場上的那些老師看不到的地方。
“我們是偷偷溜進來的,不能被那些叫老師的家夥看到,老師都是些恐怖的存在。剛剛進修卡貝爾的時候,那裏的老師光憑氣場就把一個新生吓哭了呢!”
腦袋裏隻有對學校的印象隻停留在進入修卡貝爾的第一天的蒂莉娅說道。
修卡貝爾身爲魔界學院之中的無冕之王,面積自然不能和一所普通的學校相提并論,教師則更不用說了。
不過聽了蒂莉娅的話,對學校和老師同樣沒什麽概念的玲屋鈴盯着蒂莉娅嚴肅的面龐,重重的點了下腦袋,蒂莉娅沒有想到,她無意間說的一句話,對以後的玲屋鈴産生了什麽樣的影響。
估計是什麽都不怕,不存在恐懼這種性格的玲屋鈴,第一次有了忌憚的東西吧!
“那個是什麽?”
咬着棒棒糖的玲屋鈴突然看到蒂莉娅背後的教學樓裏,一個緩慢的移動,有些怪異的身影。于是,伸出手,指着那個移動的身影,用模糊不清的聲音問道。
“什麽?”
蒂莉娅轉過頭,然後順着玲屋鈴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那個人影後,頓時驚喜起來。
“沒錯,一定是那家夥,電話裏頭說的寄生獸!”
說着,蒂莉娅拉起玲屋鈴,就要往那個人影的方向跑去。
“哼哼,這可是真正的敵人啊,可不像和夏那樣,隻是練習。嗯?鈴,怎麽不走?難得的實戰機會唉!”
摩拳擦掌,就打算和那隻寄生獸戰個痛快的蒂莉娅卻發現自己牽着的玲屋鈴并沒有行動的意思。
蒂莉娅扭過頭來,看到的玲屋鈴,并不是預料中,和她一樣的興奮的樣子。而是一臉的平淡,看見她扭過頭來,還人畜無害的笑了笑,似乎并不知道,什麽是實戰一樣。
“喂喂,鈴,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實戰啊,就是和敵人發生的戰鬥,一不小心就會死的。”
蒂莉娅皺眉說道,但她的話,就像耳旁風一樣,并沒有被玲屋鈴聽進去。
“糖,吃完了。”
玲屋鈴嘴裏的棒棒糖突然發出一聲被牙齒咬碎的聲音,玲屋鈴咀吸着嘴裏碎裂的硬糖的碎片,含糊不清的問道。
“蒂莉娅,有糖嗎?”
蒂莉娅?是在叫我嗎?
蒂莉娅突然發現,玲屋鈴這麽久以來,好像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吧。
“有哦。”
蒂莉娅從兜裏,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了玲屋鈴。
“嗯,謝謝。”
玲屋鈴歪了歪腦袋,想了想,終于在接過棒棒糖之前,向蒂莉娅說道。
“不……用……”
蒂莉娅搖搖頭,說道,但她的話,在一半就被打斷了,剩下的那個字,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中。
強烈的飓風,将棒棒糖在玲屋鈴從蒂莉娅手中接過之前,挂落在遠處的地上,甚至,連蒂莉娅都被爆炸聲震懾,沒有反應過來,抓住棒棒糖。
“這是怎麽回事?”
蒂莉娅大聲喊道,但聲音卻被淹沒在還沒有結束的爆炸聲中。
“糖……”
玲屋鈴隻說了一個字,沒有理會爆炸聲的她,在前往撿起棒棒糖的過程中,看見了一雙鞋,踩在了棒棒糖上面。
“啊,這是小妹妹你的啊!抱歉了,不過大哥哥可不會賠你。”
踩碎了蒂莉娅給鈴的棒棒糖的青年,不僅沒有爲自己的行爲有半點的反省,反倒是惡趣味一般的調侃道。
這麽可愛的小蘿莉,哭起來,一定更可愛吧!
這麽想的李樟,繼續惡趣味的說道。
“隻要你喊大哥哥歐尼醬的話,不管多少糖,大哥哥都賠你哦!”
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李樟旁邊的趙能忍不住說道。
“李樟,不要欺負小孩子。”
“啊?所以說,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也想管我嗎?”
李樟偏過頭去,一臉不屑的看着趙能,他可是完成了任務二了,剩下的任務,跟他們這種新人有半毛錢的關系?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一個寄生獸寄生在腳上的小鬼也想教訓他嗎?
李樟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正打算好好教訓趙能一頓的時候,突然發現孟華朝着他大喊。
“小心後面!!”
“啊?什麽?”
李樟一臉無聊的看着孟華,似乎是在說,你想玩什麽把戲?
然後,在偏回頭去的那瞬間,瞪大了眼睛。
“噗嗤~”
一把小刀,沒有給他一點反應的機會,筆直的刺進了他的心髒,他引以爲豪,寄生在右手上的那隻寄生獸,在變化出鐮刀,打算阻止那把小刀前進的方向的時候,就被另外兩把同時出現的小刀,直接刺進了右手臂腋下的血管之中。而攻向那幾把小刀主人的鐮刀,也在一瞬間就被擋了下來。
被截斷血管的寄生獸不斷用自己的身體彌補着被切斷的部分,而李樟随之而來的同伴也給了它這個機會。
但是……
“心髒被刺穿了,沒救了!”
一聲幸災樂禍的聲音出現在李樟身後,李樟想轉過頭去,狠狠的問候說他沒救的那個聲音主人的戶口本,但是,身體卻沒有一定要随着他動起來的打算。
他要死了嗎?因爲踩碎了一根棒棒糖?
他的命難道還沒有一根棒棒糖值錢?
他的視網膜中,最後倒映出他身前不遠處的一個身影,一個小小的身影,一個臉上,衣服上,都沾滿了他的血的小女孩。
一隻不過十歲的小蘿莉。
就是你殺了我?
他想這麽說,但喉結動了動,吐出來的就隻有血罷了。
“喂,不要動,快,快按住出血的地方。”
“李,李樟,不要死啊,不要死!”
李樟還聽見了那個讨厭的團隊的隊長的聲音,那個讨厭的小鬼的聲音。
“出血過多,心髒破碎,已經沒辦法了。”
還有,一個寄生在他身上的家夥的聲音,明明它也要死了,爲什麽經常說希望活下去的它的話裏,依舊聽不到一點的感情?
果然,隻是下賤的寄生獸嗎?
李樟的意識已經模糊了,感覺世界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好冷!
好冷!!
突然,這冰冷中,有什麽溫熱的東西,突然濺到了他臉上,明明這麽溫暖,卻不屬于他。
然後,他聽到了……
“呐,反正這家夥都死了,你就寄生在我手上好了!”
一個令人惡心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