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咱是身經百戰的老手,長跪一宿,六兒終于答應我的中東行了。不幸的是,她居然也要跟着。
老曹和鳳姐對我這種毫無征兆的抽風行爲也表示不解,費了二兩唾沫星子之後,老曹總算簽批了申請,還稍帶問了句:“小黃,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我百感交集的擦了把淚:“漲!工!資!”
軍事陣地記者和娛記不同,不是誰想玩命就能上崗的,政治背景必須過硬。好在黃家祖上三輩都是貧農中的貧農,我還是少先隊退休過年的老幹部,再加上俠客盟的運作,終于成功打入了我軍内部。
和我這種有身份證的人不同,神裔們不會以正規渠道駐外。蘇空将在中東選擇一個安全的傳送點,将他們連車帶人瞬移過去。我怕距離太遠,一不留神空降到敵軍大本營就悲劇了,所以對六兒的随行很有意見。
然而按照女神的一貫作風,她就是打死我也不會納谏的,所以我特别想把她灌醉或者敲昏了。不過以她的酒量和身手,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我出師未捷身先死。
無奈之下,我求助于狗頭軍師。
“白哥,戰場之上槍彈無眼,六兒又是堕神重點打擊的目标,能不能不讓她去?”
白哥沉吟道:“主人至今尚未覺醒,想來是靠你那仨瓜倆棗的報道積攢功德不足。作爲正義女神,她必須以自己的身份鏟除邪惡。這次正神與堕神互怼是兵行險招,但也是個契機,所以我贊同她去。”
我急得直薅頭發:“那誰負責六兒的安全?就她那二百五的性子,我可不想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哥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肌。
“拉倒吧。”我瞪它一眼,“就你那大姨媽式的變身不靠譜。”
“我會負責保護正義女神。”葉辰推門走進來,目光堅定,“我答應過小北,辦完事就回來。去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臨行前一晚,路小北已經住進醫院接受化療。葉辰答應她還會再見面,而且是活着見面。
說實話我對這樣的flag有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是中東的局面,比人防聯盟預想得還要惡劣。
堕神不僅制造大批僞神裔,同時還利用人類的**進行挑撥,導緻當地三個國家陷入混戰。不是昨天我打了你的飛機,就是今天他占了我的地盤,更有甚者還有因爲一群羊火拼的(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們老婆),簡直是魔幻版三國亂炖。
在戈壁灘吃了兩天沙子後,明會大佬開始通過大規模軍事行動介入沖突,俠客盟率領的神裔作爲特别行動小組開展了“屠魔”計劃。
屠魔行動持續了一個星期,小楚留香和莫林受了輕傷,在醫神的綠帽子關護下很快好了。我方剿滅并俘獲了上千名僞神裔,明會死傷二十多個武裝士兵,收複了三分之一的領地,取得了初期階段的勝利。
然而在接下來的作戰中,俠客盟和光明會的高層在戰略上出現了分歧。俠客盟的策略是擒賊先擒王,直搗敵方老巢,活捉五堕神,吊打路西法。而明會希望借此機會拓充各自在中東的勢力,順道鏟除一些異己分子,所以不願放過分散的地方武裝勢力。
“就知道那幫千年狐狸滿肚子花花,各個爲了私利,沒哪個真把人類未來肩負在身的。”蘇時大姐翹着二郎腿說。如果她不是騎在駱駝上,這姿勢一定很優雅。
“千年狐狸就算了,那些老東西哪個也沒您活得長不是?”我幹咳一聲,“再說拯救地球這種說法隻會出現在英雄電影裏,現實中這種傻瓜真沒有。”
話音一落,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六兒。
蘇空:“姐,不如我們自己直接打過去得了。隻要沒有拖後腿的,即便不能成功也能全身而退。”
話音一落,所有人掐齊刷刷看向我。
我:“術業有專攻,你們這叫工種歧視,不能這麽诋毀一個team裏的智囊!”
“團隊智囊?”唐胖翻了個白眼,“團隊痔瘡差不多。”
我立即解開白哥的繩子,那死胖子立刻把嘴閉上了。
戰神點了點人數,說道:“咱們所有戰力加起來總共十個,可能連據點的火力防線都突不破。”
我重新數了數:“十一個吧?楊哥你是不是沒算上狗?”
楊夕:“算上狗了,沒算上你。”
我:“”
醫神道:“敵我雙方人數懸殊,強攻的确不妥。咱們不能操之過急,襲營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其實這裏最急的就是葉辰,路小北如果抗不到我們勝利,這倆就真成絕别了。
最後大夥兒一緻決定找先知算算。
林萌萌,也就是聖女哈倫蘇留守國内,随時可以通過水晶球啊不網絡電話進行溝通。然而她預知未來的能力也在人間削弱了,無法通過遠程拍照的方式進行預測,不過她還是堅持先前的預言:楊夕戰死,葉辰戀愛,我去他mlgb
我痛苦的揉着太陽穴:“先前我們主動進攻,那幾個長老卻龜縮不出,隻派小兵送死,明顯是打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主意,想用人海戰術消耗我們的有生力量。所以咱得改變策略,想辦法把大魚釣出來。”
“可釣魚得有餌啊”小楚留香幽幽來了一句。
蘇氏姐弟和楊夕立即看向六兒。
“等等,你們别打我老婆主意。”我站起來擋在六兒身前,指着白哥道,“看那裏看那裏看那裏,用那條狗怎麽樣?”
六兒把我提溜到一邊,納悶的問道:“我怎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難道那些壞蛋都對我感興趣?”
“姑奶奶你想多了,他們對你絕對沒有那種興趣。”我歎了口氣,特想拿鏡子讓她照照。
“那爲什麽用我做餌?”
“額,因爲那些仇家都被我狠狠得罪過,他們想報複我,你又是我老婆,自然而然就找上你了。”在正義女神覺醒之前,實話是肯定不能說的,我隻好把仇恨往自己身上拉。
六兒哼哼一聲:“誰是你老婆?我又沒嫁給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腳踹在膝窩,咕咚一聲跪地上了。
楊夕收回腳,妖娆的笑道:“你瞧,大新這不是給你求婚呢麽?”
我揉着膝蓋,忽然計上心來。
三天後,沙漠裏的每隻羊都知道我要和一個叫黛琉爾的女人結婚了。
“幹嘛要讓我改名?”六兒不滿的整理着婚紗。
“額,入鄉随俗,羊氣嘛。你沒看這兩天他們也叫我黃斯基嘛。”其實黛琉爾是正義女□□号,傳揚這個名就是爲把堕神引來。
“你本來就是老司機。别人都在沖鋒陷陣,隻有你除了開車就是聽歌。”
“我那是用無線電給報社傳遞最新戰況。”我趕緊把音樂頻道調成新聞頻道,“诶,前面就到了,你防彈衣穿好沒?”
六兒咬牙切齒:“人家誰結婚是戴安全帽穿防彈衣的?而且你連鑽戒都沒有!”
“诶诶诶,開車呢别抓”我躲過她的九陰白骨爪,“咱這不是演習嗎?就當排練了。結婚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等回了國,保證給你一場世紀級的婚禮!十克拉以上的鑽戒你随便選!(反正我都買不起)”
營地就是婚禮現場,鞭炮煙花直接用ak系列和火箭彈代替。在一通響天動地的槍炮聲中,我開着系了彩帶的裝甲車,從黃沙與黑煙中抱出了媳婦。
白哥叼着花籃在前面引路,衰神瑟琳娜在後面客串花童。小丫頭的花撒得我淚流滿面。沙漠裏沒有花你就他媽别撒了,扔一堆仙人球是想搞事嗎?!
唐胖是現成的司儀,在這場簡陋又别開生面的婚禮上扮演了重點犯錯角色。比如宣誓的時候他就問我:“黃先生,請問你願意嫁給黛琉爾小姐嗎?”
我白他一眼:“老子倒插門的啊?”
唐胖幹咳一聲,糾正道:“黃大新先生,請問你願意娶黛琉爾小姐爲您的合法妻子嗎?并當衆發誓無論富貴貧窮,健康疾病,都永遠愛她,呵護她,忠誠于她,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六兒瞪他一眼:“大喜的日子,說點吉祥的。”
唐胖一咬牙:“你倆毛病咋那麽多?趕緊換戒指,别墨迹了!”
我一摸兜,壞了。
其實我準備戒指了,隻是這裏條件艱苦沒買到鑽戒,可怎麽找不着了?
我掏遍了西服的兜兒,就差脫褲子翻内褲了。六兒的眼神越來越不妙,感覺再變不出戒指她可能當場讓婚禮變葬禮。
頭上正冒冷汗,莫林拍了拍我的肩:“大新,不嫌棄的話,用我的吧。”
我看着他掌心裏躺着兩枚樣式古拙的銀戒,有點發懵。
他站在逆光裏,笑容模糊:“這是很久以前剛認識切西娅的時候買的,一直沒用上。”
唉,羽神也是個情路坎坷的。不過就切西娅那個女人而言吧用上了也未必是好事。我歎息一聲,接過戒指正要給六兒戴上,遠方突然傳來一聲高調的槍鳴!
楊夕眼神一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