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凰嬌小的身子隐在暗處,一路走來,三三兩兩路過的宮人,絲毫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随着她走的路程越來越遠,光線也漸漸暗了下來,若說禦花園那邊燈火輝煌,那麽這邊的景象就完全可以以暗無天日來形容了。
因爲南宮凰走到冷宮的第一座宮殿,她幾乎都是摸着黑前進的。
唯一的光源隻有天上透着朦胧之光的月亮,隻是這寒冬的夜幕太過濃重,将月華的光芒都掩蓋住了。
除偶爾的呼呼風聲,一切都安靜得可怕,禦花園的聲樂都傳不到這裏來。
南宮凰嬌小的身子踩在冰涼的雪地上,發出吱嘎吱嘎細微聲音,越靠近宮門,寒氣就越來越重,她身上穿的厚重衣物幾乎已經承受不住這樣重的寒意。
若不是近日她這些日子不斷地訓練自己,恐怕她早已被凍暈在這裏。
她跺了跺腳,好讓血液循環得更加快一些,然後拔足小跑着闖進了那形同虛設的其中一座冷宮大門。
伸出有些僵硬的小手輕輕地一推。
“吱!”
推門的聲音在這甯靜得可怕的寒夜裏顯得尤爲突兀。她打量着這破敗蕭條的建築,看到在這座宮殿的東邊,有微弱的燈火在閃着,幾近沒有亮光,若不是她視線好的話,恐怕也難以發現,那是燈火發出來的亮光。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東邊的院子,不一會兒就到了發出亮光的房間外面。
貼近殘破不堪的木門外面,她仔細聆聽着裏面的動靜,從裏面傳出來微弱的聲音,好似有人在痛苦地呻口今。
聲音漸來漸弱。
南宮凰輕輕地敲了敲房門的,裏面卻絲毫沒有反應,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敲了好一會兒,她再也忍不住,就闖了進去。
寒冷的風随着她的闖入,灌進了沒有絲毫溫暖可言的房間内,這讓這間房子更加充滿了寒意。
她趕緊将房間門帶上。
一扭頭,卻對上一雙充滿寒意的冷眸。
“你是誰?”對方毫不客氣地用手中削尖的木棍直指着他。
南宮凰用房間裏唯一能散發出光芒的油燈,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約摸七八歲的年紀,因爲亮光偏暗,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真正容貌。這房間裏卻隻有他一個人,看來方才發出聲音的人,就是他無疑。
“你看起來很不好!”對于眼前防備她的少年,她絲毫沒有感覺到威脅與害怕。
也許是因爲對方現在看起來根本就是一隻弱得不得再弱的孩子一個,簡直是風一吹就要倒下的樣子。
“咳咳……”
南宮凰一說完,少年就忍不住咳起來,看來是因爲方才她進來時,将風帶了進來的緣故。
“關你什麽事!快滾……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少年一點也沒有示弱的意思,除了自己,對于任何闖進來的人,都是他的死敵,他都要拼死将他們趕出去。
他不會如他們意的!哪怕死……自己也不能落到他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