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昭三十五年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南宮府嫡女南宮凰,生性喜妒,心腸狠毒,妄圖加害我通昭國血脈,此爲天理人道所不容,賜予死罪,今于城西菜市口午時執行死刑,以警示鳴人,欽此!”
太監尖銳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安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聽到動靜的菜市口,平日裏就不少人、流吵鬧的菜市口,今日聚集了更多的人,但此時卻連一丁點的吵鬧聲都沒有。
待宣旨的太監宣讀完聖旨,跪着的人才大呼萬歲,接着便是熱鬧的讨論聲與大笑聲。
偌大的菜場中央台上,立着一個高大的十字樁,樁子的前面綁着一個披着淩亂頭發,身穿着一身早已發臭白色囚服的女子。
這女子因在牢中被虐、待,露出來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她就是今日要被處以死刑的南宮凰,因爲她妄想當上太子妃,試圖刺殺太子妃人選南宮玉,差點害得她差點兒流産,所以她就被打入天牢,秋後問斬。
現在已經是秋末了,她整整被南宮玉與折磨了五個月之久,在這期間,她南宮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是被南宮玉與她生母陳氏陷害的,從一開始她們早就挖好了坑,隻等着她跳進去了,可笑的是她居然到事發之後才醒悟過來。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掉,她擡頭望望蒼天,已經将近午時了,再過不久她就要被斬頭了。
人群中,她看到一向對待她冷淡的母親,此刻卻是哭昏了過去。
可是誰也無法來救她了,在這個世上,她一直以爲自己該是受盡世人寵愛的,她一直以爲府中的妹妹與姨娘是真心對自己的,她一直以爲……太子拓跋清陽是愛自己的,可笑的是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場笑話,所有人都在那裏看着她自導自演的戲,看着她的笑話。
如今,她唯一對不住的卻是自己的母親,那個給了她生命,可是她卻從未盡過一絲孝心的女人。
一陣踏馬蹄聲傳來,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一襲黑衣的蒙面男子越過人群,最後騎着駿馬停在南宮凰的面前。
男子身軀挺拔,筆直的身體跨坐在馬背上,顯得極有氣勢,身上透着一股令人驚駭的殺意。
“來者何人,膽敢闖法場?”
監督處刑的官員一看這情形,以他多年的經驗,頓感到不妙。
一時之間,所有的錦衛軍都整裝以待,迅速地将人群驅逐到兩百米以外,将騎馬的黑衣蒙面男子圍了數重。
黑衣蒙面男子面對數百的錦衣衛絲毫沒有害怕,而是拔劍飛縱一躍,便輕輕地跳到刑場的中央,如輕燕一般,飄落至南宮凰的面前。
南宮凰冷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很想活命,但你還是走吧!”
她已經不想再欠任何人的情了,即使死,也少背一些人情債吧!
那男子對她的話視若無睹,迳自一揮劍,鎖在她身上沉重的鐵鏈應聲而落,她的手上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
他輕輕地對她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