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不想招待他,但他媳婦麻利的去開了籬笆院門,讓丈夫進來。
山崎無奈的招待他,聽他講故事。
聽說趙瑾元神有成了,也不驚訝,反覺得慢了。
風靈氣其實是最好修煉的,當年他就練過,隻要能吃苦,這邊修爲增長,那邊心神也增長。
……
“山老,我該怎麽打敗那小子?”
“你們這對冤家對頭以後就和平相處好了,誰也勝不了誰,打起來根本沒意義。”
“那怎麽行,我還得爲兄弟們報仇呢!”
陸張氏提醒,“夫君你好好說話,别對山老嚷嚷!”
“是是,山老海涵。”
“我不介意,你也别文绉绉的,那不是你。”
“是,還請山老教我。”
“這恐怕是你們的命數,你的兄弟們自然有他們的命數,等你死了去地府看看就知道了。”
陸三兒頓時苦着臉,“山老,我都是元神高手了,别說死,成不?”
山崎撇嘴,“你若不能成仙,活一千年也是個死,而你眼下還有戰要打,想成仙,我反正是看不到路。”
“那我怎麽才能成仙?”
“你一身的因果,同大趙與大吳的因果連在一起,我真不知你怎麽能成仙,别急,慢慢等機緣吧,總之記得仁。”
陸三兒谄笑着拱手道:“多謝山老賜教,不過山老,你也給我媳婦指條路吧。”
山崎搖頭,“路是自己走的,你媳婦張氏雖說是武将之後,但心志不夠,止步于散丹,就算你把她堆上金丹,她也成不了元神。”
“路是自己走的,那就是還有路可走了?”陸張氏比陸三兒反應快,跪下拱手,“還請山老指點。”
山崎讓開,“起來,不是我不說,是真沒辦法。”
“這麽說吧,三兒心中有股氣,原本隻是爲家人報仇的怨氣,後來發展成爲大吳之人不平的怒氣。”
“接下來又在連綿不絕的征戰中,經曆了很多,尤其是戰友的死去。”
“習慣了生死,也能深切體會到無力。”
“想變強,要變強,這條路就給他鑿通了。”
“而你呢?智慧毅力都不缺,卻獨缺了這股氣,你是想變強,但這撐不起來。”
陸張氏皺眉,“山老的意思是,我缺乏曆練?”
山崎擺手,“種田也能成就元神,你缺乏專注,或者說你有時候想的多,患得患失,卻唯獨不會放下。”
“這不是我說什麽,你就你能成功,得你自己去悟。”
陸張氏發問,“放下嗎?那不是佛家的?”
山崎點頭,“我也不想騙你,你有智慧,有毅力,其實适合讀佛經,什麽時候讀的放下一切出家了,你就悟了。”
“可惜,陸三兒恐怕不能走佛門,所以你若想跟他夫妻同心,便隻能多讀書,開卷有益,也許可以有所幫助。”
“平常少殺生,說不定可以在死後留在地府,等你丈夫成仙後去渡你。”
“當然,這隻是我一家之言,隻有你有心,你完全可以走出你自己的路。”
“道就在那裏,就看你的向道之心夠不夠堅定了。”
陸張氏點頭拱手,“多謝山老指教。”
山崎擺手,“老朽不敢居功,隻希望你們夫婦能和睦相處,珍惜這段夫妻緣份。”
……
陸氏夫妻走了,谷靈兒好奇的發問,“老叔,你爲什麽跟他們說這些事情?”
山崎歎道:“三兒一說趙瑾成了元神,我就發覺我跟他們的因果了。”
谷靈兒追問,“怎麽說?”
山崎感歎着解釋道:“先說趙瑾,他身爲南趙的王族,卻成了元神,将來輩分之高,王族之中少有人能及。”
“他以後有兩條路走,一是舉起反旗稱王,另一個自然是不稱王。”
“稱王,對他來說并難,但稱王之後就麻煩了,因爲他的出身隻是侯,不能得王位。”
“雖說可以那禅讓當擋箭牌,但看看五王爺就知道了,根本壓不住局勢,他的身份就更别說了,到時候必定舉世皆敵。”
“同時,他是王,不能輕易動手,那他的元神修爲,對戰事也沒有多少幫助。”
“他若是上戰場,後方不穩,怕是會家破人亡,他的父母與妻子都會出事。”
“反之,他若不稱王,反而有出路,隻要耐心等個幾十年,可以拿輩分壓人,加上一身修爲,南趙無冕之王非他莫屬。”
谷靈兒點頭,“原來如此,那三兒呢?”
“三兒的福緣運數差了許多,這從投胎就知道了。”
“哈。”
山崎摸胡子,“他是大吳之人,與大吳成敗休戚相關,如今卷入這大吳大趙之争,雖是元神修爲,但仍然是棋子而已。”
“他的進退都捏在人手中,隻能聽命行事,不過三兒實誠,沒有那些花花心思,真要讓他做主,他也不行。”
“目前來說,趙瑾已有霸者之資,可以成爲下棋的人,三兒卻依然是将領。”
“不過以三兒的修爲,大體沒有生命危險,隻要他記得一個仁字,以後慢慢會有更多人願意聚集在他身邊。”
“時間久了,勢力就出來了,到時候看局勢如何,若他不是傻傻的被人用言語困住,去當别人的手下,他便可以稱王。”
“如此一個南趙的無冕之王,一個大吳的王,兩人這輩子都糾纏不清。”
“也預示着大趙、大吳,接下來兩三百年,依然都會存在。”
谷靈兒咂舌,“怎麽這樣?”
山崎喝了口茶,“當然,也有變數,就是大琻與南高。”
“南高王如今在淩海國,躲避佛門壓力,最後能不能頂得住,真不好說。”
“大琻會不會發瘋,南下攻趙不成,轉去攻南高,或者去攻打淩海國,甚至是大周。”
“另外還有北方的大妖,它們會不會醒過來作亂。”
“這都是變數,牽一發而動全身。”
谷靈兒咂舌,“還真複雜。”
山崎歎道:“所以我們還得留在這裏,湊近些雖危險,但能看得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