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搖頭,“不會,他們此時數不清人數,也對不上号,就算知道我這個寫信的老頭子不在其中,也不會是現在,得先去我們家,然後才會認定。”
“這樣啊。”
“嗯,就算事情緊急,查起來也要到明天上午,然後會因爲我們家裏收拾過,認爲我回過家,那自然會錯以爲,我走了别的路,然後看事情大小,會發下通緝令。”
谷靈兒好笑,“那我也有份了?”
山崎無力道:“當然,所以我說,我運道不好,這不把你也牽連了?”
“沒關系,我覺得蠻好玩的。”
“因果這東西,一點也不好玩,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不過來都來了,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白,我現在就是一村姑。”
……
林中。
如山崎所料,留下休息的人,全部都死于木系法術。
原本稀疏得林子現在變得密集,根本走不進去,裏面烏漆麻黑的,連月光都照不透。
隻有濃郁的血氣,述說着一樁慘案。
不過動手的是官府中人,名義上是對付那些越獄,殺死衙役和城防官兵,打開城門得亂黨暴民。
所以,殺得名正言順。
元神高手沈軒閉目查看,然後吩咐道:“你們解除法術留下清點人數,務必不能跑了一個。”
“是,大人。”
“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回去禀告家主大人。”
“恭送大人。”
……
方國公府,書房。
當代方國公正在看書,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很緊張。
方家早年兵敗,失去聖眷,後來趙王被囚,擁立太子,這才重新站起來。
當今趙王爲平衡勢力,重用元氣大傷的方家,因爲好掌握。
方家起先還感激,願意沖鋒陷陣。
後來發現這趙王比他老子還要少恩,也不知道是不是帝王心術不到家,還是什麽的。
總之是任由方家與其他家族撕咬,他不偏幫也就罷了,居然不給多少好處。
幾次下來,方家越發相形見绌,他卻怪罪方家不出力。
當真不是明主,方家隻能小心翼翼的自保。
日子過得,那個累啊。
總算這三十年都熬了過來,方家修生養息之餘得以壯大。
更與王爺搭上了線,聯合志同道合的大趙權貴,要推翻當今趙王,挽救大趙百姓于水深火熱之間。
正想着呢,沈軒出現了,方國公忍不住當即發問。
沈軒禀告情況,方國公這才松了口氣。
事情沒有敗露就好,否則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
“有勞沈兄了。”
“不敢當,家主也沒有隐瞞在下,足見家主對在下的信任,在下也當對得起這份信任。”
“此事,本公行得正,坐得直,手段是有些下作,但爲了天下百姓,也隻得認了。”
元神高手沈軒歎道:“唉,大趙國力每況越下,在下也憂心不已,隻是天時似乎不在王爺那邊,還需等等。”
方國公拍桌子,“是啊,昨夜大軍借故開進城中,卻突然發現王上不在宮中,下落不明無法下手,今日才知道王上昨天夜裏居然臨時起意,微服去了坊間看花魁蕭雪芸表演,還真是讓人始料不及啊。”
“家主還要勸王爺耐心些,如今城防已經交了出去,還需從長計議。”
“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下次機會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
第二天,12月3日。
傍晚時分,陸三兒如大夢一場的醒了。
發現他還在走,身上滿是污垢,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好。
感受體内的真氣,頓時一個激靈,“我現在是先天了?”
然後連忙趕到山崎前面,躬身參拜,“多謝山老指點之恩。”
“我還沒謝你背我呢。”
“山老說笑了,是小子不識高人。”
“不敢,我隻是說了,能做到是你的緣法,就算我不說,你也快了。”
“不能這麽算……”
“得,别客氣了,趕快帶路,早點找個落腳的地方。”
“山老說的是。”
……
三人離開大部隊,一夜一日間走了三百裏,加上之前的,離目的地已然不遠了。
晚上月亮出來的時候,進了一個半荒廢的村子——濏水村。
陸三兒帶隊進了村裏唯一一個小客棧,與老闆接上了頭。
山崎也沒管那些,打過招呼後,直接帶谷靈兒去外面找了一個空屋住下。
不用想都知道,這地方完全是陸三兒他們的地盤,連村長在内都是他們的人。
所以,沒人會說他們在這裏。
也就不用進山了,可以直接在這裏安頓。
然後就看朝廷那邊,什麽時候通緝他們了。
……
山崎沒有料到,由于木系法術破壞了不少人的容貌,使得辨認困難,幹脆就瞞下了。
官府那邊也就認爲他死了,沒有特别處理。
十天後才派人查到他海邊的家,發現谷靈兒不在家,以爲她一個人逃了。
沒通緝山崎,反而把谷靈兒化名的谷姑給通緝了。
隻是谷靈兒深居簡出,畫師最後畫的不像,有等于無。
……
另一邊,濏水村。
山崎與谷靈兒重新登記身份,僞造生活記錄。
陸三兒登記時,山崎給他起了名字叫陸尚仁。
而十天下來,陸三兒也與山裏取得了聯系,山裏聽說他進了先天,讓他去習武。
陸三兒應了,與山崎告辭後就消失了。
山崎以爲會平靜一段時間,不想除夕的時候,陸三兒帶人來拜訪。
一個威武的漢子,陸三兒稱其爲魯莊主,代其邀請他上山去當師爺。
山崎知道,定是那些人沒有回來,而陸三兒向上面報告了他的事情。
上面的人發現被他說中了,所以開始重視他。
“魯莊主,非是老朽不識擡舉,實在是不想動了,莊主若有什麽要問,就在這裏說吧。”
魯莊主拱手,“在下并無重要的事情,山老既然不願意去,在下也不便強求。”
“如此甚好,老朽這裏簡陋,怠慢之處還請包涵。”
“無妨,是在下不請自來,這就告辭了。”
……
魯莊主走了,谷靈兒問道:“他不會生氣吧?”
“無所謂,他不會因爲這個而對付我們,因爲我們的人就在這裏,以後有事再來便是。”
“原來是這樣。”
山崎笑道:“不用管,他隻是散丹修爲,若後面沒有倚仗,不可能做什麽。”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