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黛好笑,“哈,看看,你們也不過就這樣,裝什麽高高在上。”
“他們是叛變,我是在處決叛徒。”三田空佐壓着聲音,他沒對山黛出手,他沒瘋,仍然顧及着山黛手中的手雷。
而外面的人,隐約聽到了槍聲,紛紛通過通訊器聯系。
無聲手槍,也不是完全沒有聲音。
隔壁,通過紅外線探測情況的狙擊槍手,看到了三田空佐開槍發熱,看到七名軍官的倒下,大約猜到了發生了什麽,隻是不敢相信,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同一時刻,山崎也通過無人機看到了現場,立刻讓艦娘葛城愛把視頻放到檔案系統上,同時發消息給所有人提醒觀看,包括習志野基地。
“我是海上隊一等海佐葛城愛,請大家放下武器。”
三田空佐在對講機裏大叫道:“不要聽它的,它隻是個程序,它已經被山崎美黛子給操控了。”
“被操控的是你吧,被權力的欲望操控了。”山崎說道,“各位可以看看視頻,那上面有三田空佐殺害同僚的證據。”
“那假的,是他們制作的影像。”三田空佐歇斯底裏的叫道,他現在無路可退,隻能死撐到底了。
“胡說八道,你讓他們站起來解釋啊。”山黛很惱火。
三田空佐并沒有回應這個問題,隻是指揮命令人員,把無人機打下來。
但大家這會兒都将信将疑在看視頻,因爲七名軍官現在都沒有出聲。
“你們在幹什麽,不聽命令,畏戰不前是什麽罪,你們是知道的!攻擊,快把無人機打下來。”
山崎說道:“大家請不要聽他的,是非曲直,親眼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相信六樓門外就有人,拉開門看一眼,就這麽難嗎?”
“不要進來,山崎美黛子在門上裝了手雷,不要信他們的。”三田空佐張口就來,
“笑話,這麽多人都看着呢,我都沒有進這個屋子,你自己裝的手雷還差不多。”山黛嗤之以鼻。
“确實,我可以證明山崎美黛子一直在六樓窗外,我是一等陸尉水野,一直在天台。”
“我是三等陸尉狙擊手村井,我在臨時指揮部隔壁,我從熱源顯示器上,看到三田空佐手中的槍發熱,然後七名長官就倒下了。”
隔壁的狙擊手出聲了,緩緩說出了,讓所有人沉默的事情。
三田空佐叫道:“不,他說謊,他說謊,我才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你們要聽我的,我命令你們,打下無人機,殺了山崎美黛子。”
衆士兵沒有動,倒是三田空佐腳下的七具遺體動了。
“啊……救命,救我……”
由于無人機視角的關系,本來是看不到房間裏地下的七具遺體,但當這七具遺體變成七個喪屍站起來以後,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們的服裝軍階,是最好的解說。
門外的士兵小心的打開了門,看着被七名喪屍啃食的三田空佐,看着三田空佐那被咬得面目全非的可怕面容,愣在當場,甚至有的人轉身去吐了。
山黛幸災樂禍的提醒,“喂,你們不殺它們,它們可不會放過你們哦,不過殺了他們,是不是殺長官呢?這個得研究研究,别被治罪啊。”
本來想動手的士兵,頓時不敢開槍了。
有喪屍轉移到目标,士兵們也隻是控制住了喪屍,并沒有殺它們。
山黛撇嘴道:“看到了吧,大家都看到了吧。”
“任性妄爲的是我嗎?明明是這些混蛋,他們這些狗屁軍官除了會窩裏鬥,隻會推卸責任,就沒别的本事了。”
“他們這些兵,現在連近在眼前的喪屍都不敢殺,原因是怕擔責任,這算什麽?”
“要我說,有種的話,就去殺喪屍,想要什麽東西,有本事的話從喪屍那裏奪,從我手上奪算什麽,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是不是我看起來好欺負啊?啊?”
“明明是我們拿回來的東西,他們一句話就要拿走,憑什麽啊!我就是不服氣!”
山崎加上一擊,“各位,以現在無人機的視角能夠看到桌子,你們看到了嗎?這些官僚,吃的是什麽,喝的是什麽?”
“當大家在生死間掙紮的時候,當我們冒着生命危險在木更津與喪屍戰鬥的時候,這些人坐在這裏悠哉悠哉的享受着美酒佳肴。”
“然後,當我們奪下了木更津的時候,他們跳了出來,叫嚣着要我們交出物資,說那些物資屬于他們的,如果不交給他們,就要治我們的罪。”
“那我倒想問問,既然是你們的,你們爲什麽不去拿出來幫助更多的人?”
“身爲士兵,平時沒有戰時也就罷了,現在正是國民有難,需要幫助的時候。”
“有需要你們的地方了,你們爲什麽不行動?躲在這裏等别人救你們,這是士兵嗎?你們配得起這份殊榮嗎?”
“像你們這樣的,我個人覺得,這樣的行徑,與強盜無異。”
“我個人是尊重法律的,但是我覺得現在這法律有問題,有沒有人贊同?”
“讓我們來投票吧,願意不願意執行檔案系統中的失物分配方式,就是誰從喪屍手中拿到了物資,那物資在失主找上門之前就是誰的。”
“同時,相關的罪名全部作廢。”
“葛城愛閣下,請幫忙推送一下,并幫忙統計,您的統計,相信可以讓大家認同。”
“各位,法律是人定的,是那些議員用投票方式表決出來的。”
“那麽今天,我們每個幸存下來的人,都是議員,我們有必要爲我們自己投下關鍵一票。”
“這不是爲了财富權勢,爲的隻是合法獲得生存物資,好活下去,僅此而已。”
“是不是有點可笑?我個人覺得,這不僅僅是可笑,還很可悲。”
這時,樓頂天台的一等陸尉水野翻入房間,把那七個喪屍殺了。
看着那奄奄一息的三田空佐,水野一等陸尉猶豫了一下,還是殺了他。
“如果有罪,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山黛拍手諷刺道:“終于有人站出來了,不過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水野一等陸尉說道:“山崎美黛子小姐,無論如何,你也是擅闖軍營,而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又來一個,”山黛沒好氣的說道,“拜托,爲什麽你們就是不明白呢?”
水野一等陸尉說道:“我明白,東西是你從喪屍手中搶來的,我們從你手中拿,這确實沒有道理,但規則就是規則,法律就是法律,不能輕易更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