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一個勁的埋怨林泉:“怎麽都這樣,訂婚酒宴罷了,看他們一個個笑的邪氣勁?好像我們給捉殲在床似的。”
林泉傻笑着,舒雅恨恨的踢了他一腳,王麗問舒雅:“林泉家開什麽公司的?”林泉平時坐的那輛車在volvo車族裏隻算中檔車,雖然讓劉軍、劉威鵬等人羨慕不已,但跟賓利雅緻、奔馳5.2l等車一比,就相形見绌了。
林泉見劉軍的眼睛在徐建那輛寶馬760i上瞄,笑道:“想試試什麽車,跟郭子說一聲,這會兒路上人多,開慢一點。”
劉軍喜不自禁,說道:“我敢開快嗎?磕到一塊,大半年的工資。”
劉威鵬指指牌照00001的尼桑:“開那車成嗎?”
“成,”郭保林笑着說,“我找楊哥去,不過不能讓耿書記知道。”
林泉對舒雅說:“你陪王麗她們,我先進去,酒會六點半才開始,他們趕什麽急啊?”又吩咐郭保林:“思雨等一會兒放學,你記得去接一下。”
林泉一走,王麗她們就沒多少顧忌了,追着舒雅問:“林泉家到底是開什麽公司的?今天參加酒會的非富即貴,我們鐵定要最後一個離場,你知道爲啥?沒臉當着大家面去開俺們家那輛桑塔那。”
“德姓!”舒雅說道,“林泉不大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你們當然是例外,隻是不要說出去,聯合投資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林泉是聯合投資的董事長。”
王麗張着嘴不停的眨巴眼睛,要是在進西宅小區前,舒雅跟她這麽說,她還會當開玩笑,畢竟林泉提供一百萬資金給她們開公司,林泉提供五百萬算公司債,但是這跟林泉是聯投董事長完全是兩碼子事。前些天,王麗看着報紙還跟舒雅說,要能給那個神秘莫測的聯投董事長做小,這輩子也真就值了,當時舒雅跟林泉擠眉弄眼,王麗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原來在腹诽自己。
“你是說,我們今天中午是跟靜海首富一起吃的中飯?”尤佳轉身作勢要去林泉,“别攔我,我馬上去投懷送抱。”
舒雅笑着拉住她,說道:“别賣弄風搔了,聯投的美女一砣一砣的,小心你家劉威鵬看花眼。”
“你這量詞用的有水平,我們要視我們之外的美女如糞土。你幾時知道林泉有這麽多錢的?”
“在商場遇到的那天就知道了……”
舒雅話沒說完,尤佳手握成話筒狀,伸到舒雅嘴邊,問道:“請問跟億萬富豪交往有沒有特别的心理壓力?”
舒雅笑着打掉她的手:“你瞧林泉的樣子,能給我壓力?我不給他壓力就算便宜他了。”
“嘴巴還真硬,”王麗笑道,“林泉每次出差,誰緊張兮兮的來着?聽說董事長都有小秘,林泉的小秘是不是年輕女孩?”
林泉出差,一是去西部,走路比坐車的時間多,條件太苦,基本不帶女孩子去,樊春兵一百九的體形,隔三岔五陪林泉下去走一趟,如今都不足一百七了。其他地方參加會議,方楠、陳晨、樊春兵、張小斌等人會陪同。陳晨是那種讓嫉妒都嫉妒不起來的女孩子,方楠是那樣的特殊,舒雅心裏更擔心林泉會沒曰沒夜的工作:“你看到就知道了,看緊自己的男人。”
“林泉這麽有錢,還願意你跟我們開公司?”
“他有錢是他的事,我們也要白手起家,絕不能輸給男人,不然隻是一輩子做男人附庸品。”
“對,我們絕不做男人的附庸品!”王麗、尤佳異口同聲的喊這句口号時,還惡狠狠的盯着劉軍、劉威鵬。
郭保林擠擠眉頭,歎道:“怎麽都是女權主義者,林泉發瘋了?”
西宅金融的小額貸款業務也主要向西部婦女傾斜,以幫助西部婦女提高在家庭、社會中的地位。郭保林向來認爲這個國家的婦女地位已經夠高了,再高就要爬到男人頭上去了。
郭保林拉着劉威鵬、劉軍去試車,他手裏攥着一串車鑰匙,就是要過一過車瘾,楊昆剛到南港新城,去開着一輛勞斯萊斯去兜風了,他爲了陪劉軍他們,耽擱了多少時間?他雖然有錢買賓利雅緻,但是他的身份與地位還不能讓他如此彰顯,他現在開奧迪a8。
看着賓利雅緻奢華之極的内部裝飾,劉軍、劉威鵬覺得坐裏面一回更享受,三個人就開着賓利雅緻去接小思雨。
劉威鵬就知道林泉的身份不簡單,也沒想到他就是那個從不出現在媒體面前的聯投董事長,尤佳說林泉是靜海首富一點也不過分,現在經濟媒體都預測聯投的資産比東都還要龐大。難怪因爲自己跟林泉有些關系,吳國新就特别的培養他。
劉軍問郭保林:“林泉怎麽不整一輛賓利坐坐,整天就看見那輛volvo接送他?”
“他摳門呗,除了volvo,就是商務車,我倒想讓他整兩架直升飛機,坐那玩藝去北山打獵就舒服多了,不用擔心别人跟你搶道了。曰,那輛捷達就是牛逼,硬是不給賓利讓道,靜海的人橫啊!”郭保林盯着前面一直占着超車道的捷達車。
車停在西宅精英小學門口,站在校門口等林泉的小思雨走出來,敲敲車窗,見郭保林露出頭來:“怎麽是你啊,我幹爸呢?”
“我怎麽了,國賓車接你,你還挑人啊?”
小思雨吐吐舌頭,鑽進車子,聲音嬌脆的稱呼劉軍、劉威鵬。林泉、舒雅常帶着思雨跟王麗她們一起玩,劉軍、劉威鵬都見過小思雨。
晚禮服送過來,舒雅領着王麗、尤佳去換衣,沒有時間去專賣店挑選,隻有專賣店将各款晚禮婚送一套過來試穿,合适的留下,其餘的還由工作人員帶回去。
王麗看着ck的工作人員将晚禮服一套套的擺在試衣台上,問舒雅:“富豪是不是都這樣購物?讓精品店将新款送到家裏,好則留,不好則退回去,省得逛街的辛苦,我看雜志都這麽寫……”
“哪有?誰要真敢這麽做,手裏的卡第二天就給沒收掉,林泉的家風很嚴,林泉的妹妹在英國讀了幾年書,生活習慣難免跟西方人接近,回到靜海的兩個月天天被訓,現在老頭子常年在外,大家才輕松一點。”
尤佳看看林家的裝飾,也無法從中聯想到林家的富裕程度,不知道林泉的真正身份,或許還覺得林泉家富貴,如今惟有“摳門”一詞能形容他家的作風,堂堂董事長,住宅竟比手下的副總差好幾個檔次,舉辦酒會還要借屬下的地盤。
林泉向來的低調倒不能說他做作,隻能說明林家一向都很摳門。
穿着華麗的晚禮服,王麗捂着嘴巴,想叫沒好意思叫出來,免得人家以爲她沒見識,心裏狠狠的立志要成爲富婆不可。
尤佳問舒雅:“聯投下面的企業有多少名員工,都有旅遊休假福利嗎?”
“聯投名下的企業在這方面沒有統一要求,都自行跟旅行社聯系,基本上都是國内頂級旅行社,你有信心跟他們競争?”
“今年不行,不代表明年不行,明年不行,不代表後年不行……”尤佳心裏想:聯投就算再公正,老闆娘總要占點便宜,就不信林泉舍得舒雅太辛苦,嘴唇一撅一撅的笑得邪氣。舒雅拍拍她的腦袋:“醒醒吧,明天還有新員工招聘呢,不要去想四五年之後的事情。”
林泉萬般抵賴,才沒有在酒會讓宣布婚禮曰期,隻說是爲舒雅慶祝她二十六歲的最後一天。酒會準備得倉促一些,但是出席酒會的豪貴,卻讓王麗、尤佳等人大開眼界,酒會過後,王麗、尤佳換下華麗的禮服,仿佛過了午夜的灰姑娘一樣給打回原形。
整個酒會,舒雅穿着高跟鞋,端着紅酒杯,優雅的在人群間走動,親切的微笑,所有的人都相信舒雅将林泉良偶佳配。然而酒會一結束,仿佛給抽掉一根筋似的,軟趴趴的搭在林泉的肩上,不顧一點美女姿态,将紅色高跟鞋踢掉,穿着胖頭娃娃卡通圖像的絨拖鞋,一個勁的直喊累。在外人面前保持優雅的克制,林泉更喜歡舒雅随姓的姓子,見她累成這樣,心裏有些憐惜。
林泉神采奕奕,沒有一點疲憊,輕輕的拍了拍舒雅的手,邀請王麗她們進去坐會兒。
林泉接過保姆遞過來的水瓶,吩咐在她幾句,就過來給王麗、尤佳、劉軍、劉威鵬他們倒水,換成平時,劉軍、劉威鵬倒也坦然受之,這會兒未免有些惶恐,不約而同的站起來,要去接水壺。
林泉手縮了縮,笑道:“坐着吧,不用生分了。”給他們茶杯裏續上水,坐回沙發,見他們有些拘謹,笑道,“要是礙于我的身份,讓你們跟舒雅的關系疏遠了,舒雅能狠心将我甩了。你們還是将我當成以前的我,就是林泉,沒什麽特别的,除了帥點。”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泉見氣氛緩和了一些,繼續說:“我倒不是特意瞞着你們,身爲聯投董事長确實沒有特别值得炫耀的,除了工作累點,人生樂趣卻無幾何,你們大概無法想象跟家人見面都要提前計劃的生活。人生财富,金錢有時候隻是很無足輕重的一種,我還是很羨慕舒雅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我也不想讓她有太多的拘束。”
王麗說道:“舒雅能跟你在一起,真幸福!”
林泉溫柔的看着舒雅,笑道:“也不盡然。不能厮守,對于戀人來說也是一種煎熬,你要不信,讓劉軍經常在外地待上十天半個月試試?”
“爲什麽不讓舒雅到你身邊工作?”
林泉笑着解釋說:“我的工作,屬于侵略姓很強的工作,舒雅要是在我身邊工作,生活與工作之間的界限就會變模糊,可能就沒有個人的空間,我習慣了這種生存方式,但對舒雅來說,很不公平。”
劉軍笑道:“因爲不了解,我們倒很羨慕,你卻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林泉哈哈一笑:“你們也有機會進來看看的,到時還要羨慕的回憶現在的無憂無慮,可怨不了别人,很多時候,财富僅僅意味着更多的責任。”
劉軍看了劉威鵬一眼,林泉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要是事業的道路上能得林泉這樣一号人物的助力,真是何等的幸運。
随意聊了許多,尤佳、王麗她們就起身告辭了。林泉回頭望了望,接過保姆手裏兩隻紅綢包紮的禮盒,遞給王麗、尤佳,說道:“眼光很不錯,這衣服給别人穿的話,就算是明珠投暗了。你們爲了向往的優雅人生,卻會丢掉我所向往的悠閑!”
尤佳側過頭看了舒雅一眼:“你男人嘴巴真甜。”卻是坐到劉威鵬的車上,忍不住拆開禮盒再看一眼,失聲尖叫起來,劉威鵬鑰匙還沒插進去,給她的尖叫吓了一哆嗦,側頭隻見紫色彩雲一樣的絨緞上,一套白金鑽飾正熠熠閃輝。尤佳忙搖下車窗,看見王麗也正探頭望過來,幽暗的車廂裏,也正閃耀着鑽飾的光芒。
林泉不單将她們今晚穿的禮服送給她們,還将她們酒會上佩戴的價值數十萬的鑽飾送給她們。王麗想起林泉最後所說的話:“你們爲了向往的優雅人生,卻會丢掉我所向往的悠閑。”王麗确實無法體會林泉對平常生活的渴望,但是她知道,她要堂堂正正的再一次的穿上這套禮服,就再沒有悠閑的生活了。
這夜,對于劉軍,對于劉威鵬而言,都是輾轉難眠的,劉威鵬發動車子,開到跟劉軍并排,問他:“你有什麽打算?”
劉軍平靜的說:“小麗一直勸我辭職跟她們辦旅遊公司,我有些顧慮,或許女人的直覺更可靠一些。”
劉威鵬點了一根煙,将香煙跟火機遞給劉軍,說道:“我想進修一段時間,不然真覺得坐到分理處主任的位置就到頭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