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瑩剛生完小孩,身态有些微胖,看見舒雅,十分親熱,笑着說:“你再不出現,我看林家要組建一個相親籌委會了。”
楊瑩現在是星湖實業的信息調研部副經理。
林泉與舒雅坐進駱益同的房車,方楠沒有進來,林泉有些傷心,知道她要疏遠自己,當着衆人的面又不便說什麽。舒雅知道聯投規模很大,但是具體多少大,對于剛剛接觸聯投的她來說,卻沒有清晰的概念。衆人先到星湖實業在中興廣場的總部,如今十八、十九樓都是星湖實業的辦公場所,先是召開高級行政主管會議,林泉已經缺席這樣的會議好幾個月了。這是方楠安排的,主要是讓舒雅開始接觸星湖實業的中層人員,隻有這樣,舒雅才能逐漸協助林泉處理聯投複雜的事務。
星湖實業産業結構轉移的重點是擴充星湖物業,顧良宇親自出任星湖物業執行總裁,除了十幾家高級物業管理公司,還控制四季集團25%的股份,是四季集團的第二大股東,準備進一步注資四季集團,促進四季集團拓展中檔連鎖酒店業務。
舒雅坐在林泉身邊,雖然每個人的發言都簡短,但是十幾個人輪流發言,讓人聽了忍不住要打哈欠,看着林泉炯炯有神的注視着每一個發言的行政主管,往往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舒雅才知道林泉坐在今天的這個位置上真不簡單。這麽多複雜的數據與項目描述,光是聽就很累人了,還要聽進去,做出準确的判斷,真是強人所難。知道自己要跟上林泉的節奏,還要付出很多的努力。
聯投的規模有多大,舒雅一直不明白,今天高管行政主管會議上,項目報告涉及的資金總數就達到4個億。林泉是昨天夜裏才臨時決定來省城的,這說明這次高管行政主管會議并不是特别爲林泉的到來準備的,舒雅趁着發言的空隙,将疑問寫在紙上,問林泉:“你是不是沒事就可以在家數錢玩?
林泉笑着不理她。
會議結束,方楠領着舒雅與星湖實業各大部門的主管見面,林泉知道她的用意,隻得遂她的意,将顧良宇叫到跟前:“老顧,中午我去看看嫂子。”
顧良宇點點頭,沒說什麽。
林泉沒讓錢薇去,就方楠、舒雅、樊春兵、王翠、耿麗麗跟着去。
錢蘭很瘦,相貌普通的她,給傷病折磨得沒有人形,還沒有恢複過來,躺在床上,顧良宇請了兩個保姆,以便能有一個人随時不離的照顧她。錢蘭話很少,沒見過林泉,但聽說過林泉的事,見顧良宇介紹林泉,隻是淡漠的點點頭。
軍軍跟耿麗麗很親近。看得出來,這四年來,軍軍對耿麗麗産生深厚的依戀,對他的親生母親反而淡漠多了。
從錢蘭房間裏出來,林泉問顧良宇:“聽說嫂子在家裏有人,那個人呢?”
顧良宇咽了咽,艱難的說:“他也跟着來省城,住在小旅館裏。”
“将他接過來吧,我想看看他。”
“春兵認識的,跟我、跟春兵,還有錢蘭都是高中同學。”
樊春兵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林泉的用意,顧良宇給他地址,他隻得跟季永去接人。
舒雅拉了拉林泉,小聲問:“你幹嗎?”
林泉看着顧良宇,輕聲說道:“你這樣做,心裏會好受一點,不過嫂子心裏不好受,你知道吧?”
顧良宇沉默着不說話,良久歎了一口氣。
樊春兵将那個人接過來,那人雖說與顧良宇、樊春兵他們是同學,卻比顧良宇、樊春兵要蒼老得多,黑瘦憔悴,看見顧良宇時,慚愧難當,然而眼睛不時往屋裏尋找錢蘭的身影,可惜錢蘭的房間門關着。
“我是顧良宇的老闆,你有什麽話,可以對我說。”
那人吃驚的看着林泉,見旁邊沉默着不說話,舔了舔下唇:“我跟錢蘭對不起顧哥,我隻求顧哥将錢蘭讓給我,我來照顧錢蘭的下半輩子……”
林泉指着身後的房門:“錢蘭在裏面,你去看看她吧。”從開阖的門縫裏,看見錢蘭乍見那人露出的驚喜,林泉拍了拍顧良宇的肩膀,沉重的說道:“讓大家都解脫吧,耿姐心裏也苦着呢,你不能因爲自己的内疚,将大家都拖進去。”
林泉讓樊春兵他們跟他下樓去,将顧良宇、耿麗麗、錢蘭、軍軍,還有那個男人留在屋裏。樊春兵緊張的問:“沒關系吧?”
林泉吐了一口氣:“沒事的,老顧能邁過去的,我們不要打擾他們了,老樊跟我去見顧書記,其他就當來旅遊的吧。”
季永開車載着林泉、樊春兵離開。
走在月牙湖畔的木台階上,方楠對舒雅說:“聯投做地産起家的,星湖實業創立五年來,從月牙湖、檀山公寓、鵬潤家園三個項目就完成了三次跳躍,資産增加到十億,與和黃實業的房地産資源整合之後,星湖實業又實現了一次大的飛躍,去年最多同時開發八個樓盤,投資規模将近一百個億。星湖地産被業内稱爲爛尾樓之王,除了和黃實業帶過來的項目,星湖地産沒有一處是自己一開始就開發的項目,星湖實業開發的檀山公寓、湖山别墅、鵬潤家園分别列國内十大名宅榜第一、第五、第七,其中湖山别墅、鵬潤家園曾經都是爛尾樓……”
舒雅微張着嘴巴:“林泉有多少錢?”
“錢多錢少對林泉來說沒有多少意義了。聯投直接控制的資産在90億左右,關聯資産更加龐大,如何管理這些資産才是讓人頭疼的事情,林泉的精力不會放在資産的管理上,他的世界更廣闊,所以說,你要跟林泉在一起生活的話,所承擔的負責很重。”
舒雅拍拍胸口,對方楠苦笑道:“我在心裏狠狠想過林泉有很多錢,可沒想過資産會這麽龐大,我還是做我的平民女子去吧。”
方楠抓住舒雅的手,說道:“我跟林泉有五年了,之前是工作關系,最近兩三年才密切一點,我有丈夫,有女兒,林泉不會屬于我的……”
“那爲什麽?”
望着秋風微瀾的湖水,方楠将自己的事情說給舒雅聽:“肖軍量刑二十年,等他出來時,我們都到了可以看淡一切的年紀了。我會與林泉保持距離,但是我割不去對林泉的感情,也無法離開林泉,你或許不知道,林泉是林家抱回來的棄兒,你父親可能知道一些情況。”
“啊!”舒雅震驚的看着方楠,幾乎不相信她嘴裏說出的一切。
“林泉的姓格大概跟他複雜的身世有關,他被抛棄時,已經四歲了,足以讓他記得發生的一切,他的童年木讷,林家雖然是陳氏的一支,卻受到排斥與歧視,對林泉的影響也很大,另外,我想就是當年他被趕出市一中對他的觸動也很大,被趕出市一中之後,林泉截然變成另外一個人,沒有瑕疵的優秀,但是在這背後,他忍受了多少苦,誰也不知道,就我所知,他離開市一中之後,沒有輕松的度過一天。在我之前,林泉曾經有過一段感情,說來讓人難以置信,是那個女孩子離開了林泉。他啊,不怎麽會表達自己的感情……”方楠繼續說道,“他将心事藏得很深,深到讓人難以想象,其實林泉早在七年就找到抛棄他的母親,林泉一直沒有相認,你知道爲什麽嗎?林泉很聰明,對自己也很殘酷……”方楠将年初發生的一切細細的說給舒雅聽。
舒雅一顆柔弱的心給蹂躏着,一邊抹眼淚,一邊問:“這都是真的?”
方楠說道:“林泉是很寬容的人,接近他的人,都難免給他的魅力感染,不理解他的人難免對他有些誤解。”
林泉拜訪過顧憲章、楊天華、劉青山、段敬紅等人返回賓館已經是深夜了,推開自己的房門,發現舒雅恬靜的睡在床上,悄悄的走了進去,洗漱出來,發現舒雅醒了過來,目光發亮的注視着他。
“怎麽了?”林泉心裏一虛,怕舒雅勾引他,又怕自己抵擋不了舒雅的勾引。
“沒什麽,隻是想看看你,沒想到你這麽晚回來,我都睡着了。”
“有什麽好看了,不膩味?”
“怎麽會?現在見過你了,我回房間睡覺去了。”
林泉摸不着頭腦,懶得理會這些神經質的女人,方楠沒有提起出國的事情,他倒是安心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