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的女兒季娅,今年高考分數隻夠上專二,林泉讓季永将女兒送到西宅中學來,再讀一年高補班,至不濟明年也可以到靜海大學選一個專業。季永的妻子也從單位内退了,一起到靜海來。在星湖苑裏安了家。
半年來,季永就跟在林泉與方楠的身邊,清楚方楠的事情,掏出手機,撥通林泉的手機:“你進去,手機别挂了,我就在樓下等你。”
林泉無奈的隻有照他的吩咐,方楠搬進星湖苑,與林泉隻隔着兩棟樓,林泉手按着門鈴,方楠打開門,問他:“你過來做什麽,我打電話不是讓你過來的?”
林泉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進了門去,肖軍靠着窗子站着,背着光,臉看上出很陰沉。
“上個月才聽方楠說你減刑了,你現在是什麽意思,看看是哪個男人在照顧她?我告訴你,方楠在給我工作,這裏的一切都是她的工作所得,思雨是我的幹女兒。你要找什麽男人的話,就是我。”林泉有些難過,不知道說什麽,轉頭問方楠,“思雨在裏面?”
方楠點點頭。
林泉打開門,将躲在牆角裏的小思雨抱出來,小思雨摟緊林泉的脖子,埋進他的懷裏,不敢看她的親生父親肖軍。
肖軍的手放在窗沿上,微微顫抖着,顯示出内心的波瀾,他幾乎不敢相信看到一切。
林泉站久了腿會疼,抱着小思雨坐下來,将她的頭從懷裏撥出來,讓她看着肖軍:“他是你爸爸,比幹爸還疼你。”
将小思雨放下來,讓方楠的母親帶到房間裏去。三個人就坐在寬敞簡潔的客廳裏談了很久。
“我該去哪裏自首?”
林泉拿起玻璃茶幾上的電話,給王曉陽撥了電話:“王局長,你帶兩名同事,穿便衣,也不要開警車,到南港星湖苑來……”沒有說什麽事。
陷入沉默不到家十分鍾,王曉陽領着兩名便衣警察敲門進來,他接到季永的通知,早就領人過來了,這會兒工夫是換衣服,一名警察要掏手铐,王曉陽攔住他:“别當着孩子的面。”
肖軍跟兩名便衣出了門,王曉陽跟林泉說:“老季給我打了電話,你别怪他。”
“怎麽會。肖軍的情況嚴不嚴重?”
“出來時,傷了人,全國通緝。”王曉陽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禹強那邊,你稍微注意一下,事情不大,影響不大好。”
拆遷公司那邊有南投盯着,不會出大問題,拆遷費現在都是固定比率,給拆遷戶多争取點拆遷款,分成的拆遷費也高,沒必要繼續欺男霸女,難道是其他地方出了岔子?
林泉點點頭,答應會多注意這邊的情況。
等王曉陽出去,方楠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号淘大哭起來,林泉将她抱進客房,方楠軟在他懷裏,喃喃自語:“四年啊,四年啊,他爲什麽不信任我,他憑什麽不信任我……”
第二天,林泉陪方楠去了看守所,肖軍的神情倒輕松下來,肖軍對林泉說:“我想回一下春溪,跟方楠把婚給離了,這輩子可能就在裏面過了。”
林泉看了方楠一眼,說道:“我可以幫你安排。”
“你說離就離?我這輩子跟你沒瓜葛了,這婚我也不離。”方楠怒氣沖沖,推門就走了出去。
肖軍這次再進去,少不了二十年,林泉與肖軍面面相觑,不知道方楠話裏的意思。林泉對肖軍笑笑:“這事以後再說,明天走時,我們再過來。”
第二天,看着押送車離開,消失不見。林泉回到車上,将車門合上,貼膜的車廂裏沒有開頂燈,有些暗。方楠靜靜坐在後排的排椅上。林泉坐過去,方楠依進他的懷裏,季永在前面剛剛将車啓動,方楠反手将林泉抱住,眼睛亮津津的凝視着林泉,臉貼着林泉的臉:“親我吧。”
之前克制兩人情欲的道德禁锢一下子解開了,林泉恍然明白方楠爲什麽要說那句話,她不跟肖軍離婚,但是跟肖軍已經沒有關系了,她的心自由了。
林泉在她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她輕輕回應着,林泉用舌頭輕輕伸進她柔軟的嘴唇,剛觸及冰冷的牙齒,方楠柔軟的舌頭就将他的舌頭吮了進去,克制許久的情欲勃然爆發出來,方楠瘋狂的和林泉擁吻,把渴望了很久的藏在心裏的情欲之火,宣洩出來。林泉也感覺給她的熱情點燃了,望着如此迷人的臉龐,聽着她在喉嚨裏轉旋的呻吟,将她的衣服往上推,拿住方楠豐翹白得晃眼的乳房,手又從她牛仔褲腰伸下去,四處捏摸着,摸到内褲上的濕迹,将她的牛仔褲從外面褪下來,隻見白色内褲上濕了一片。方楠幫他也将外面的褲子脫掉,兩人隔着僅剩的兩條内褲貼在一起,感覺強烈的熱流在兩人的下身回來奔流,林泉一邊吸她的乳房,一邊去脫她僅剩的内褲。
車子停了下來。
兩人猛的停下動作,車到星湖苑了。
“怎麽辦?”方楠看着林泉,帶着渴望與羞怯的語氣。
“叫老季開着車再出去轉轉?”林泉壞笑着。
“要死,快穿衣服。”方楠嬌羞薄怒的聲音讓林泉銷魂如許,忙輕手輕腳的将衣服穿起來,卻發現排椅上的留下水迹。
林泉攤攤手:“你看?”
“你的。”
“什麽我的,明明是你泛濫成災?”
“你的就是你的。”
看好方楠滲血似的臉,這付樣子下車,讓季永看見不起疑心才怪。林泉不跟她調笑,将沙發上的濕迹探幹,拿起電話,跟前面隔斷駕駛室的季永說:“老季,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兒跟方楠出去吃點飯,她開車就行。”
放下電話,林泉看着方楠:“在這裏,還是找别的地方。”
方楠身子軟在林泉的懷裏,看着車窗外的人來人往,心裏怨季永爲什麽不将車開到車庫裏去,将林泉還在她身上瞎摸的手打掉:“出去吃飯吧。”
方楠開出她的大衆甲殼蟲,一款讓所有女姓驚聲尖叫的車,車型未免太可愛了。
“去賓館?”
“讓人看到怎麽辦,丢死人了?”
林泉眉頭皺着,他跟方楠之間的心結突然就這樣解開了,仿佛是長時間分别不見的情侶,再次見面卻爲尋找不到合适的親熱地點而煩惱。
方楠拿出一串鑰匙,狡黠的笑着:“市一中那間房子還留着。”
“快去,快去,猶豫什麽?”
方楠開車裏心慌意亂,感覺熱情就在小腹流淌着,感覺林泉動情的凝視着自己的側面,差點蹭上别人的車,給罵了一通,方楠伸手将林泉的臉撥過去:“不許看我,都沒心情開車了。”
“咦,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那還是郭保林最初租的房子,後來作爲賣爛皮瓜的基地,之後就給張易菲在那裏,張易菲後來也搬走了,就空在那裏。車停下來,院門虛掩着,林泉摟着方楠的腰,忍不住在她給牛仔褲包得豐翹的臂部上摸了幾把。
低聲呻吟的聲音,屋子裏有人?方楠停下來,跟林泉張着嘴巴驚訝的對看了一眼,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方楠也在林泉的撫摸下忍不住發出這種聲音,窗簾沒有拉嚴實,想必裏面的人沒想到有人進來偷窺,或者太情急了。林泉跟方楠頭伸過去,兩條精光溜溜的肉蟲在床上的打滾,張易菲騎在禹強身上。
林泉下巴差點掉下來,方楠臂部貼着林泉的下身,感覺到他的反應,反手隔着薄棉褲握住那裏,牽着他往後退。退出院門,才低聲訓斥他:“不許看。”
兩人沒辦法,隻好先去吃飯,吃過飯,林泉懷着比偷情還激動的心情,偷偷摸摸到西山賓館,沒有單人标間,隻好開了雙人标間。真到這一步的時候,方楠羞怯得要退縮了。
“我困了,要睡會兒。”方楠将牛仔褲脫掉,穿着t恤與白色印着水迹的内褲鑽進被單裏。
“好啊。”林泉跟她上了一張床。
“你睡那張床。”
“那張床睡不舒服。”
“那你睡地闆。”
林泉先脫掉鞋襪,将燈一關:“我拿身份證開的房間,爲什麽我要睡地闆?”
方楠轉身睡過,靜靜的躺着好像真的睡着一樣。林泉聞着她身上的香氣,輕輕環抱着她柔軟的腰,方楠掙紮了一下。林泉手伸到她的肚皮上摸着,又摸她的腰,臉隔着單薄的t恤在方楠的酥胸上磨蹭着。手向她的腿摸去,摸她的私處,隔着薄棉内褲感覺她私處的形狀。方楠兩腿在輕輕的扭動,林泉抓住她的手讓她摸自己,方楠輕輕的想掙紮掉,林泉将她的身子推過來,雙唇開始和她接吻,她身子扭動越來越強烈了。嘴裏細碎的呻吟聲。林泉雙手去脫她的褲子時,方楠迫不及待的擡高屁股讓他順利脫下。林泉将把她雙腿掰開,抵上她美麗的私處,不知道他頂還是方楠吸的兩人就結合在一起,林泉凝視着方楠興奮、羞澀、銷魂的豐富表情,胸臆間奔流着銷魂的柔情蜜意。
私處配合的吮吸着,方楠享受銷魂的表情越來越深刻,那種壓抑得細碎的呻吟仿佛溢進來水波一樣的月光……兩人有着無窮無盡的精力與激情,一夜未眠沉浸于男女姓事,次曰曰上三竿,激烈的情事,沒讓倆人有絲毫的疲憊,不過下體都給永不休止的摩擦搞得有些疼。
方楠縮在林泉的懷裏,林泉細細摸着她豐腴的身子,不停的摸着,觸及的銷魂感覺享受不盡。
“就這樣,我就滿足了。什麽時候你要離開我,就離開我吧,我還有思雨。”
“你真傻啊。”林泉臉貼着方楠的後背,禁不住流下淚來。
方楠轉過身來,扳着他的臉:“我們在偷情呢。”柔軟的嘴唇貼着他的臉頰,将他臉上的淚水舔掉。
※※※※※※※※※※※方楠看上去柔弱,個姓卻很強,林泉拗不過她,倆人就過了秘密情人的生活,雖然方楠就在身邊,可是偷情的機會還真不多,至少要逃過季永的眼睛就很困難。方楠迷人的身體讓林泉無法自拔,原先計劃一周在省城待一天,早上去、晚上回,如今改成住一天,每次自然帶着方楠。
季永似乎也意識林泉與方楠之間有問題,以前到賓館接林泉直接到房間叩門,現在改成在大堂等他們自己下樓。林泉、方楠惟有自欺欺人的過着偷情的刺激生活。
九月一曰,林泉正式到西宅中學授課。林泉初中在星湖讀過一年,又是校長林銘達的兒子,許多教職工對他印象深刻,也有知道他前段時間出車禍的事情,除了周山之外,倒沒有人知道更多的事情。
張碧筠給他找的教學助理是李麗,李麗從喪母之痛中漸漸恢複過來。張碧筠沒有将林泉發下去的試題給下面的員工做,交談時得知李麗高考時的數學極好,就将事情推給她。
教學計劃、以及教學大綱都由周山找人替他詳細的制訂,這個教師做起也相當的輕松。林泉聽着教室裏喧雜的聲音,好像五十名學生沒有一個人在聽到鈴聲之後停下不斷活動的嘴巴,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要不是林銘達站在他的身後,他早就溜走了。
“爸,你要什麽條件,我都屈從,這課還是找别人……”
林銘達沒理他,将門推開,先走了進去。林泉苦着臉,也跟了進去。
“哇,是個帥哥……”一群小女生開始尖叫,“西宅沒有将我們抛棄,派了一名帥哥來了。”
“咳咳……”林銘達清咳了幾聲,“林老師将在底下的一年,教大家數學,希望大家在林老師的帶領下,将數學這門科目學好。”
林泉站在講台開上開始數那些紅毛、黃毛、紫毛、還有銀毛的學生,心裏直發忤,心說:要是管教他們,會不會跟我動手?
林泉指望林銘達多說幾句話,沒想林銘達接着說了一句:“底下就由林老師給大家上課。”
看着林銘達走了出去,順便将門掩上,林泉無奈的苦笑。
“喂,帥哥老師,有沒有女朋友?”後排一個染着黃毛的丫頭,站起來大聲問,引得一群小女生尖叫附和,男生橫眉怒眼表情冷漠的斜視着林泉。
林泉将講義丢到講台,說道:“下面大家自修,注意不要走出教室。”
“帥哥老師萬歲!”
林泉冷眼盯了那個振臂高呼的女孩子,見最後一排有一張空位置,坐過去打盹,看着五十名學生在教室裏沸返盈天,比清晨的菜市場還熱鬧,睜開眼睛,嗬,下象棋圍棋,還能鍛煉智力,四人圍在一起打起麻将來了,女生啐啐嘴,描唇抹臉,打情罵俏,這還算正常,身邊一男一女親嘴就親嘴,在身上互相摸什麽摸?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鈴聲響起,林泉拿起講義就要走,忽然想起接下來一課還是他的,将講義丢給講台,對下面說:“這講義是我混飯吃的根子,大家幫我看着點。”
“林老師放心吧……”
林泉走到過道裏靠着牆抽煙。
“借一根。”一名削瘦的少年攤開手。
林泉掏出煙:“有火嗎?”
少年掏出全銅zip打火機:“我煙沒你的好。現在老師抽得起大熊貓?”
呵,這渣給忘了。林泉笑了笑,沒有說話,旁邊的人都擁過來,将一包煙散光,不乏女生。
“嗨,”吵得最兇的黃毛丫頭搶過少年的煙,猛了兩口,卻給吞進腹的煙嗆着,嗆得眼淚橫流,下面的話都沒說出來。
“學校禁止抽煙。”林泉嘴裏一空,煙給一隻橫空劈來的手奪走,谔然之餘,剛要回頭,就感覺對方的唾沫星子噴脖子,“你還是學校老師呢,怎麽可以給學生散煙?”
林泉擡手擦脖子上的唾沫,回頭看了一眼。
蔡丹丹意識自己太激動,唾沫星子都噴人家脖子上,臉一紅,氣勢頓時就弱了,吱吱唔唔的說道:“你是小林老師吧,我是這個班的英語老師蔡丹丹。”
“看到帥哥,蔡老師都臉紅了……”旁邊的學生不忘起哄。
“哦,”林泉看着蔡丹丹的臉在學生的起哄聲中更紅了,“請多多指教。”
林泉到校園裏轉了一圈,西宅中學之前的教育經費投入很少,艹場也隻是兩百米的小艹場,一千多名學生做艹都排不開,兩棟教學樓、一棟綜合樓還是十幾年前遷校時建的,他所教的班在平房教室裏,遷校之前是廠房,特别的寬敞,每一大間給隔成兩間教室,坐五十名學生還綽綽有餘。
這群學生被安排角落裏單獨上課,不能寄宿、不能上夜自修,在這個角落與主教學區之間的過道還有教職工專門看着,好像生怕他們會去影響其他學生的學習。林泉歪着脖子邪笑着,這個社會還真冷漠,跑到學校後面的施工現場轉悠。
見時間差不到第二節課的下課,才跑回教室,依舊一片混亂,林泉站在講台上發了一些呆,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抱着講義差點就第一個沖出教室。
走到校門外的道奇公羊前,跟坐在駕駛室裏的季永打了聲招呼,拉開車門,嗬,七人座的後車廂擠出八隻腦袋。
“你們似乎很清閑?”
“哪?不是你第一天做老師嗎?大家想着也得替你慶祝一下,我們心急點,就想看看你上完兩節課的表情,其他人都還在南港大酒店等你呢。”
林泉笑着将郭保林的頭打回去,還好車子夠高,方楠微側着頭站在他的面前,林泉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握住她的手,輕輕撚着。
第一周安排的課就這樣混過去了,底下的學生好像也沒意見,周五,上完這周最後的一節數學課,林泉從後排走到講台上,拿起講義,卻沒有第一個走出教室,而是停下來,看着下面的學生,問他們:“相處一周了,你們對我印象如何?”
“好啊……”無數拖長腔調的聲音回答他。
“這棟平房的六個班級,好像有别稱,叫什麽來着?”
“垃圾班!”一個高亢的聲音引起哄堂大笑,有些得意洋洋。
“垃圾班!”林泉輕聲複述了一遍,轉身在黑闆的頂端寫下“垃圾班”三字,轉身平靜的注視着講台下五十名學生,喧鬧漸漸平複下來,盯着黑闆上刺眼的紅粉筆字。
林泉輕輕的敲着講台,咧嘴笑着說:“我也這麽認爲的,這份混飯吃的講義還是複印别人的。”林泉随手将講義扔進紙簍裏,走了出去。
出奇的,那群學生沒有争先湧出來,林銘達站在過道裏,見林泉走出來,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人不知恥,人恒恥之。”
“哦,雖然殘酷些,還是早些讓他們知道的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情。”
“不說了,我下面還有課,今天晚上回家嗎?”
接連兩天跟方楠住在外面,再不回家就要惹人懷疑了,林泉點點頭:“或許,不用熬夜看報表了,不過會晚一點回家。”
王曉陽提醒林泉注意郭保林與禹強的事,要是普通的事,王曉陽也不會鄭重其事的說出來,林泉這些天腦袋都大了。他将陸洪地産動拆遷交給郭保林、禹強,不讓他們插手秀水閣及聯投的事,還在拆遷制度上約束他們,雖然拆遷這事在國内都沒有什麽正面的評價,至少這幾年來沒出現過流血事件,還算省心。隻是拆遷這小水潭如何能容得下他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