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湖的案子做得快,維利的項目你能趕上的。”
“你爲什麽這麽重視天星湖的小案子,難道那個孫菲菲……啊,你打我頭幹什麽?”
“你不回去,張碧筠就得回去,張碧筠現在還兼着天星湖策劃執行總監的職務。”
“啊,張總真的啊?”
張碧筠無奈的點點頭:“我之前在天星湖做營銷,給林總強拉到星湖來。天星湖的案子雖然難度不大,但是不給予相當的重視的話,林總也很難做的,畢竟林總也是天星湖的大股東之一。”
錢薇不可思議的盯着林泉,好像在看一個怪物:“難怪你現在常常幾天露一下臉就消失,原來……天星湖、星湖,我早歸想到其中有詭異才是。”
林泉每周都要趕回靜海不假,但是隻逗留一兩天,将林泉仍在校讀書的事情洩露,隻怕錢薇的驚訝還要大。張碧筠抿着嘴,看着林泉笑。
錢薇問道:“有必要讓駱情馬上就到公司報到嗎,你不怕什麽秘密都讓駱情探聽過去?那樣的話,駱益同願意跟你訂合同才怪。”
“前期的工作當然不會讓她參與。比起你的野雞大學,人家可是正牌三一畢業的,腦子可能跟不上國情,但是品味絕對是國際潮流的,郭保林在她身邊軟磨硬泡的三天,愣是連一個笑臉都沒給。明天的員工培訓不是缺乏教員嗎?正好用得上她,好替你們分擔重任。”
錢薇露出一個看到惡魔的神情:“我就知道多半沒她的好事。”
林泉拍拍顧良宇的肩膀:“老顧,你讓樊春兵明天到這附近再開一家分店,條件好點,地方大點,我們以後就要轉移戰場了……”
張碧筠說道:“我們從月牙湖撤出來,是不是考慮找個固定的辦公場所?”
林泉遲疑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說道:“算了,分店照開,辦公場所另找,老顧辛苦一點。”
錢薇仿佛已經看到富麗堂皇的辦公室,感慨道:“終于能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了。”
林泉笑了笑,總不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給公司找個安身立命之所的必要姓還是有的。對邵兵說道,“你接下來任務,就是找明都、天逸的老總,說服讓他們将剩餘樓盤交給星湖代銷,理由嗎?就是星湖爲了南岸的三座樓盤,将在青府河上建一座木橋,再動員市政建設休閑廣場項目将步行街與綠化帶的勾通起來。”
錢薇笑了起來:“我說剛才駱益同要跟天逸、明都分擔建橋費用時,你一口氣拒絕掉,還說什麽‘對名義上的事情看得很重,這座木橋必須是和黃爲維利國際公寓尊貴的業主們專門準備的’,原來打得這個主意。”
林泉說道:“維利爲什麽要拖半年才開盤預售,第一準備的時間必須充分,趕上秋季的銷售旺季,第二就要将附近兩座可以對比的樓盤價格先推上去。天逸能推到六千,維利才能站到八千之上,或者更高。再說我們辛苦推維利,對天逸跟明都的樓盤房價,有很強的拉升作用,既然做同一個工作,爲何不将利潤都吃下來?”
衆人都露出深刻理解的表情。
林泉對張碧筠說道:“你負責跟和黃談委托代銷合同,有幾個要點,維利國際公寓這個名字,我不喜歡,要求更名;要求和黃在公寓内部的裝潢上保證資金投入,條件盡情列得詳細一點,時間不着急;除了我所約定的三千萬資金投入,其他費用盡可能從項目裏走,你應該有這方面的經驗;要求總面積10%以上的内部認購房源;物業管理交給我們做;宣傳費用投入不得少于3%。”
張碧筠側着身子,将林泉的話記在工作曰志上。林泉坐在張碧筠與錢薇的中間,雖然說是爲了方便談話,但是他的表情,卻是在享受左擁右抱的快感。
錢薇讓林泉擠到車子的角落裏不能動彈,小心翼翼的說:“公司是不是考慮再添一輛車?”
“月牙湖那邊到了收官的階段,再拿項目裏的錢買車,好像說不過去,這輛帕薩特給張總用,老顧,你去租貸公司租一輛車回來。”衆人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感慨,林泉摸摸鼻子,想起一件事來,吩咐顧良宇,“老顧,讓下面的分店跟耿哥簽個全權委托協議,将他手裏的六套房子吃下來,單價也定在四千五,先将房款付給耿哥。”
耿哥就是耿一民的公子、楊天華的女婿耿天霜。坐在車裏的幾個人當然知道林泉跟耿天霜的關系。
耿天霜跟林泉以二千四百元每平方米的基價預定下六套大戶型住宅,開始簽訂的隻是預購合同,去年首批推出的房源成功售出之前,林泉讓耿天霜将現有的住房抵押給銀行,貸款支付首付款,又辦理好按揭貸款,将六套房子的産權都過戶到耿天霜的名下,盡可能将法律上的漏洞彌補掉。
春季精品住宅展銷會的成功,讓月牙湖小區的精品房單價企穩在四千六百元以上。這批推出的房源預售一空之後,林泉就停止繼續向市場推出新的房源,吩咐下面的分店優先推薦關系戶和内部員工認購的月牙湖小區房産,等這批房子脫手之後,再考慮将剩餘的空置房推向市場。
相比較直接轉讓預購合同的收益,房産過戶,再到二手房市轉賣,其中産生的稅費以及貸款利息,至少讓耿天霜少收益二十萬。但是整個過程之中,預購合同以及随後的房産過戶都是真實的資金投入,林泉在這個過程中,隻是充當了投資指導的角色,将法律上可能産生的遺留問題完全掩蓋掉了。
耿天霜在這一過程中的收入,則是合法的投資回報。
耿天霜不得不佩服林泉的謹慎态度。
下面的分店跟耿天霜辦好全權委托手續,順帶幫他将銀行的還貸手續一起辦理結束,将一百八十一萬六千元的餘款轉到耿天霜、楊瑩的賬戶。等星湖的辦事人員離開,楊瑩打電話查詢了聯名賬戶裏的餘額,站在那裏愣了一會神,轉身猛的将耿天霜抱住,喉嚨裏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歡呼:“一百六十萬,我們現在有一百六十萬了……”
耿天霜從小深受父親耿一民的影響,在政治上有抱負,對财富沒有楊瑩那麽敏感,将楊瑩輕輕摟在懷裏,放到水藍色海水圖案的被子,親親吻她的耳垂:“這下子高興了?”
楊瑩躺在耿天霜的身下,捧起他的臉,說道:“那當然,當初爲了買這套房子,從我哥那裏借來二十萬,不知道受了我嫂子多少白眼,我知道你想做番事業,但是現在這個社會沒錢行嗎?雖然你是市委書記的兒子,但是人情往來,該送的,你也得送,而且不能送得比别人少,現在人情有多重,你不是不知道,憑你一個月三千塊的工資怎麽夠?就算我畢業出來工作,也墊不了底。林泉說的好,人都求其所缺,當官的也不是聖賢。我們不缺錢了,對錢财就可以不求了,不爲金錢所困,你在省委工作也能更加堅持原則。”
“最後的話,是林泉灌輸給你的吧?”
“不管誰的話,你不覺得很有道理嗎?”
“得,林泉讓我們賺這筆錢,至少得請他吃頓飯,你打電話給他,問他在不在省城。”
林泉将公司的曰常管理都推給張碧筠、顧良宇等人,每周隻有高級主管會議上聽取各部門的進展報告。春節過後,公司吸納大量的新血,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機會直接跟林泉接觸。
回靜海的次數也少了,林泉更多的時間留在學校裏,楊瑩、耿天霜打電話約吃飯的時候,林泉正在學校一食堂背後的大學生自助洗衣社裏跟張濤胡扯。
“自助洗衣社裏雇用的是勤工儉學的特困生,按照課程排好接班的時間,保證洗衣社裏不少于三個人,一個人在前台登記接待,一個人負責整理,一個人就在後面的洗衣間裏艹作。借着學校提供的資源,洗衣費比校外要高一些,但是貴在方便,這麽大的學校,很少有人願意爲了便宜兩元錢的洗衣費,而将衣服送到外面去洗。隻做水洗、不接幹洗,十台二手洗衣機基本停不下來,每天到晚上都會積累一定的衣服下來,不過晚上大家基本上沒有課,人手多。陳立這小子在打被單、被套的主意,你知道,宿舍的被單、被套兩個月換洗一次,不管你洗不洗,洗滌費早已經在開學繳上去了。這一塊,各個院系都是承包給外面的洗衣店,我們這裏是勤工儉學、學生創業,學校沒有理由不将被單、被套的洗滌讓給我們來做……”
張濤喋喋不休的向林泉灌輸他的洗衣經,林泉拿起背包,笑道:“我沒興趣,你說再多,我也沒興趣。我晚上有飯局,你忙着洗衣裳吧。”
“曰,這麽有前途的事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