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禁止郭保林聯合投資入股天星湖的事跟任何人提起。禹強、高俊、張易菲都在場,郭保林憋着一肚子的疑問與詫異,感覺難受極了,倒是方楠沒有太多的問題,似乎很容易就能理解眼前的事實。
林泉沒停留多長時間,就讓郭保林開着車,帶着禹強、高俊倆人繞到陸洪的鑄件廠轉了一圈,坐在車子裏,指着月光下顯得異常破落的鑄件廠:“這以後就是拆遷公司辦公的地方,公司成立之前,你們先将裏面的東西整理整理,那隻轉爐不要動,可以作爲标志姓建築。”
工廠的拆遷賠償,正在運轉和停止運轉的賠償标準有很大差距,所以轉爐有保留的必要。
接下來的幾天,跟東都簽訂好兩棟樓的出租合同,又将裝修方案、裝修預算書修改完畢。預算書上的總價是三百萬元,林泉跟趙坤義約定二百四十萬的總價,直接從裏面截下六十萬的款項。東都直接将一百二十萬元的餘款打到趙坤義的賬戶,作爲工程預付款。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趙坤義一直以爲這是林泉接的轉手包工程。
孫菲菲的精力轉移到天星湖公司的組建上。
八号樓的産權明晰了,有預付金額高達一百二十萬的裝修合同,有年租金高達一百二十萬的租約,做出一千二百萬的資産評估不是難事。在林泉的幫助下,龔志超、李副行長都說吳國新的位置應該動一動,預留的位置是靜南區支行信貸部副主任。靜南區支行信貸部主任快到退休的年齡,将吳國新安排到副主任的位置上,隻是爲了方便他更迅速的上升。吳國新的勁頭更足了,資産評估報告、項目投資意向書等貸款必需的文件,都是他主動領着方楠在做。
直到開學前兩天,林泉才空下來仔細審閱葉零書提交的秀水閣前景策劃書。
秀水閣擠入靜海飲食業的高端市場,想要分食飲食業利潤最大的一塊蛋糕,所做的工作遠遠不夠。刻意制造出來的高薪話題讓秀水閣在靜海有了一定的品牌影響,酒樓硬件設施比較先進,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明顯的競争優勢。隻注重菜式,而忽略服務質量的管理;消費層次的單一,沒有形成特色,不易被市場識别;沒有宏觀發展戰略;管理職能不強,注重運做需求,而目标和責任的經營意識淡薄。
相當專業而且相當有針對姓的策劃書。
“秀水閣雖然想擠入飲食業的高端市場,但是骨子還是以前的八大碗,沒有修成高規格酒樓應有的素質。”林泉手指壓着策劃書上的句子,不知道郭德全剛剛收到葉零書送上來的這份策劃書是什麽感覺,如坐針氈,還是汗流浃背?秀水閣以前所付出的努力讓葉零書說得一無是處,林泉想着葉零書微微揚起的眉毛,自言自語的說:“還真是一個尖銳的女人!”
“秀水閣要擠入高端市場,必須形成自己穩定的管理團隊與經營層,郭德全的能力隻能夠勝任行政總廚一職。”林泉看到這裏,倒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這女人瘋了,都忘了誰給她開三十萬的高薪。
離開靜海返回學校的前一天,從耿一民家吃過晚飯出來,時間還早,林泉請楊昆開車送他去秀水閣。時間才九點,秀水閣樓前停滿前來就餐人的轎車,樓裏燈紅酒綠、觥籌交錯。刻意制造的話題讓秀水閣維持表面的繁華,當話題漸漸平熄,秀水閣依然不能有留住顧客的風格,也隻有漸漸沒落下去。
楊昆将林泉送到秀水閣,沒有停留就回去了。
林泉走進秀水閣,郭德全正走下樓梯,想必剛剛在樓上的某間包廂裏看見市委的尼桑車。
“小仨,你明天就要先回學校了吧?”
林泉瞥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文件袋,郭德全還真沉得住氣。
葉零書在策劃書裏不僅提出增加四百萬資金的預算用于加強軟件設施建設,更提出讓秀水閣走公司專來經營的道路,并不具備高規格酒樓經營的郭德全應該從經營者的位置上退下來,而專司行政總廚的責職。
“策劃書我看過了,不過郭叔是什麽意思?”
林泉一邊拾階而上,一邊詢問郭德全内心的想法。讓天星湖的事件纏住,隻到現在才稍有精力關注秀水閣的事,林泉自己也有些慚愧。
“秀水閣開業以來,叔叔我深有體會,秀水閣在我手裏不會有什麽發展。我計劃着你們倆畢業後能有一個人能幫得上我,但是秀水閣的池子太淺,小仨不會隻局限在這裏。我那小子,沒人扶持,他做的未必有我好。”
“郭叔看得起我,我對酒樓經營的事不是很懂,特别對這種高規格酒樓的經營,更是一竅不通,所以才讓郭叔請職業經理人。公司化經營,郭叔就要走到幕後,會不會習慣?”
“沒什麽不習慣的,至少廚房的事,我還是很精通的,那裏是酒樓的根本,交給别人我還不放心呢。”
郭德全這麽想,林泉也沒什麽好說的,推門走進葉零書的辦公室,将她提交上來的策劃書放在她的面前,說道:“關于成立秀水閣餐飲股份有限公司的提議,我跟郭叔商量過了,覺得可行,請你提交一份更詳細的艹作方案,至于所缺的四百萬資金,我會想辦法的。”
聯合投資的賬上還有四百多萬,但是林泉還不想動這筆錢,心想陸洪的那間破鑄件廠或許可以包裝一下抵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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