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丁向陽、王曉陽送走,林泉他們又回到樓上包廂裏,林泉看着郭保林、禹強:“這事幸虧讓丁向陽碰着,真要讓電視台播出來,你就準備在裏面蹲半年吧,我都沒臉求人幫你們。以後注意點,遇到這種事要舍小保大,千萬不能将問題搞大。”又覺得這麽說老氣橫秋,自己先笑了起來,“得個教訓,以後才知道收斂,認識王曉陽,也算值得。本來計劃着拆遷公司就以你們倆的名義辦,現在要改動。”
林泉從包裏取出筆跟紙:“丁向陽10%,王曉陽10%,禹強15%,郭保林25%,我,林泉,40%,這是拆遷公司的股份,我這麽分,你們沒意見吧?”
“哪能有意見,隻是方楠姐這些天最辛苦,是不是……”郭保林見沒有方楠的份,有些意外。
“拆遷公司,投多少錢都是小事,能幫上忙才能占份額。我知道方楠姐這些天最辛苦,單獨給方楠姐取四萬塊錢出來。”
林泉這麽說,郭保林就沒意見了,他知道真正建立拆遷公司,他發揮的作用不一定比得上禹強。他在省立大學讀的是三年制專科,到明年六月底才能畢業,至少要到年底才能将精力都投入到拆遷公司裏。
“拆遷工作的重點将在陸洪、南港,第一階段在陸洪,我記得禹強是陸洪人,你們兩人這些天就跟王處長到陸洪多走動走動,過會兒我拿一份名單給你們,他們是鐵定會編入拆遷領導小組的,你們想着法子把手裏的錢都花掉,沒什麽心疼的。”林泉側過頭看着方楠,忙碌了一個多月,方楠嬌嫩的皮膚讓烈陽曬得微微發紅,下巴尖尖的,丁向陽在時,她喝了點酒,嫩白的眼窩肉還泛着一層紅暈,眼睛就像在泉水裏浸着的黑亮珠子,方楠就是那種皮膚粗糙點也不會影響她整體美感的人,林泉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出神,想起那一夜方楠頭發貼着自己的臉睡覺的柔情,過了一會兒,說道:“方楠姐,你過來幫我工作吧。”
方楠想想到靜海五十天的際遇,真如夢幻,聽到列車報靜海站名時的茫然跟心慌,曆曆在目,之後雖說更多的是跟郭保林在接觸,但是林泉卻給她無法磨滅的印象,她時常會想:究竟做着怎樣悲傷的夢,才會一直的流淚。
方楠說道:“我在靜海也就認識你跟郭子。小丫頭今年高中剛畢業,家裏沒錢供她讀書,她狠狠心,高考沒參加就出來打工,我問她,至少也得參加高考再看情況,她卻說,考上了會更不甘心,聽着讓人心酸。她跟家裏打電話,哭得跟什麽似的,我覺得她還是想上學。這個月,她跟吃不少苦,什麽事都搶着做,這四萬塊,應該分她一半。”
“方楠姐,這錢就到你名下了,你願意怎麽花就怎麽花。我看小丫頭姓子很好強,你直接給她錢,她未必會要。她要願意的話,可以在酒樓或者在拆遷公司工作。我想想辦法,讓她到靜海的高校旁聽,參加自考,這樣對她更合适一些。”
林泉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說道:“有事明天再說吧,方楠姐,我先送你回住的地方,明天八點在酒樓等我。”
林泉領着方楠、孫菲菲剛到邁出秀水閣時,郭德全從裏面走出來,将一疊厚厚的文件袋塞到林泉手裏。
“這是什麽東西?”林泉打開文件袋,裏面是厚厚一疊複印紙。
“葉小姐寫的秀水閣前景規劃書,她說我們能夠接受這份規劃書,她願意繼續在秀水閣工作下去……”
“三十萬年薪,她還挑地方?”林泉皺着眉頭,想起公文包裏的幾份合同、裝修方案、裝修預算,頭脹大了兩圈,現在又冒出一份秀水前景規劃書,“葉小姐的計劃書是給郭叔您看的,扯不上我吧?”
“我看還得你拿主意,”郭德全嘿嘿一笑,老臉腆着,将文件袋往林泉懷裏塞,“葉小姐也是看你的面子,才給秀水閣一次機會。”
郭德全也真是器重葉零書,巴結着希望葉零書能留在秀水閣,林泉笑着說:“葉小姐的能力無庸置疑,絕對是秀水閣最需要的專業人才,秀水閣缺不了她,至少在一切沒走上正軌之前,缺不了她。說吧,照她這份規劃書,秀水閣還要投多少錢?”
“四百萬。”
“郭叔,秀水閣現在有多少錢能拿來增加投資?”
“小仨的主意真救了叔叔我,這半個月營業額做到八十萬,賬上還有五十萬,過兩天要發上個月的薪水,剩下都是必需的活錢。”
就是說一分錢也買不出來。
“趙叔那裏呢?”
“老趙剛将市委附樓外牆面裝潢的事接下來,工程要占款,也沒有餘錢。”
趙坤義沒有餘錢,兩棟樓的裝修錢怎麽辦?林泉頭疼,沒空想這麽多。
秀水閣的營業額還可以,但是林泉知道秀水閣開業到現還沒有開始赢利,想想自己這些天帶人過來吃飯,也有小二十回。雖然打着爲秀水閣做廣告的名義,但是林泉更多的是爲自己打算,難得的是郭德全從來沒有半點不滿。
林泉皺着眉頭:“郭叔将這棟樓作爲抵押品已經貸了八百萬……我回去先看規劃書吧,應該有辦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