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普他們在遊輪上歡聲笑語的時候,在離他們幾千裏的地方,一座小樓的行政大樓中,稅務助理魯菲爾帶着微笑走近自己的辦公室。然而門一關,他的臉就垮了下來,恨不得砸些什麽東西來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
想到剛才召見自己的稅務官大人,他資曆比自己淺,業務比自己生疏,倆人同樣都通過文官考試,無非他有一位做高管的親戚,才後來居上,爬到魯菲爾的頭上。其實魯菲爾自問,自己的家世血統也挺不錯的,雖然是傳世貴族的旁系,但也有個爵士的頭銜,怎麽樣也比那位血統低劣、平民出身的稅務官高了許多吧?
如果僅僅是這樣,魯菲爾還不會那樣的生氣。畢竟蹉跎了這麽多歲月,年輕時的雄心壯志早已經磨滅幹淨了。然而……,今天稅務官居然提出——在晚上召開的晚宴上,讓自己的長女,可愛的鮮花科希與稅務官的兒子宣布訂婚?
魯菲爾倒也不是那種死抱着門第血統觀念的人。如果稅務官的那個兒子真的不錯,他也絕不會反對。可那小子簡直是臭名遠揚,吃喝嫖賭無所不精,就是不會幹正事。甚至連長相都長得像頭豬。而且稅務官還居然一副賞恩,想讓自己感激涕淋的模樣?魯菲爾心說:難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想法?不就是看中我女兒将來那個“女爵士”的頭銜嗎?
所以對于稅務官的求親,魯菲爾當即是一口回絕。他心中暗暗發狠:“我的女兒,會嫁給一頭豬嗎?不!那是侮辱了豬,應該是——嫁給豬也不會嫁給那個小子!”
當然,魯菲爾也隻敢躲藏在自己辦公室暗中咒罵。接着他就煩惱起來,真的不去參加晚上的宴會嗎?魯菲爾性格上很有些懦弱,再說,晚上參加的是城裏幾乎所有的名流。如果真的不去,那就是公開宣稱與稅務官決裂。魯菲爾也不怎麽敢。除了他那親愛的夫人和倆個像花朵般的女兒,對于其他事。魯菲爾往往選擇的就是忍耐。
可是真的去?而且今天是帶家屬出席?……還真令人苦惱啊!
……
魯菲爾像隻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可突然屋外響起了混亂的腳步聲。魯菲爾頓時像受驚的疾風兔一般,猛地跳到自己的座位上,裝模作樣地翻閱着辦公桌上的紙張。
“笃笃笃——!”門敲響了。有個很親切的聲音響起,“魯菲爾閣下在嗎?”
魯菲爾連忙急跑到門前打開門。拉門一看,頓時是驚訝不已,來的居然是本城的市長大人。
“噢,尊敬的市長大人!您怎麽來了?”一邊說着話。魯菲爾一邊向市長行了個下屬禮。
然而市長卻很親切,他擺擺手笑道:“别客氣,我就來看看。怎麽?今天還不休息?怎麽還在工作?”
“啊?”魯菲爾如同驚聞噩耗,立刻陷入到石化狀态。他心中萬分悲憤,又差點兒忍不住流淚,“稅務官這個混蛋,難道這就是報複嗎?别忘記,我也是文官,你是沒資格辭退我的。不過……,居然已經驚動了市長大人。那就兇多吉少了。”
然而就在魯菲爾萬念俱灰的時候,“呼啦啦”,居然随着市長湧進來一大批人,而且全是小城中的名流,他們竟然都露出了很熱情的笑容:“魯菲爾閣下!您高升帝都,這是喜事,可爲什麽要隐瞞得那麽緊?這就不對了,該請客、請客!哈哈!”
“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
而市長也及時的湊趣:“那就到我府中辦吧!算是我送的餞行禮。今天晚上,咱們是一醉方休!”
“好——!”
魯菲爾被徹底搞糊塗了。聽他們話裏的意思。好像自己沒倒黴,甚至還有了喜事?不過……什麽叫做“高升帝都”啊?
看到魯菲爾迷惑的表情,一旁的市政秘書笑着上前,遞過一隻信封:“魯菲爾閣下。請您收好,這是财政部的調令。這樣的榮升,是應該保密些。不過調令已經來了,閣下就不用再遮掩了吧?而且市長大人打聽過了,這次的調令是财相大人親自簽署的。不知是否方便?能否透露一二?”
市長更是插了一句:“以後閣下到了财政部,咱們再見面。就應該喊您‘大人’了呦?哈哈哈!魯菲爾,可别忘記本城的同僚好友?”
魯菲爾終于清醒過來。他也顧不得失态,顫抖着手打開信封,裏面确實是自己“調任财政部另有任用“的調令。魯菲爾似乎感覺自己在做夢,又渾身上下充斥着難以言表的狂喜。任勞任怨了十幾年,今朝終于是苦盡甘來了啊!
而此時,稅務官也終于得到了消息,他從走廊盡頭匆匆地向這邊跑來……
……
魯菲爾也不知是怎麽回到家的。在進屋之前,他又摸出了那封調令,細細看了一遍,對調令上财政部的那個公章是百看不厭。小心翼翼地收好以後,他開門進了屋子,就聽到自己妻子和兩個女兒“叽叽喳喳“的聲音。
“媽媽!我穿這條裙子!”
“寶貝,這條不行,等你長大些。”
“不嘛,不嘛!姐姐能穿,我爲什麽不能穿?”
“聽話,你太小了。這衣服撐不起來。”
“我不小了。”
“就是小,就是小,嘻嘻。”
“媽媽!嗚——!姐姐欺負我!”
“……”
這樣的吵吵鬧鬧,讓魯菲爾感覺到一陣發自肺腑的溫暖感,還是自己的家最好。當他滿懷喜悅走入屋内,妻子保麗妮卻突然擡頭,她變得滿臉驚訝:“親愛的,你怎麽回來了?”
在這一刻,魯菲爾突然是激動萬分。他猛地上前抱住了保麗妮,親吻起她的紅唇。雖然自己的這個妻子有點虛榮,但這些年跟着自己,對自己也好,對孩子也好,全都是真心實意的。
保麗妮完全是不知所措,她掙紮着終于躲開:“别!孩子在呢。親愛的,你怎麽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