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代理人”制度,雖然降低了許多風險,讓外界難以治罪,但在内部,就毫無疑問有着一個較大漏洞。比如說:某個商行掌櫃,他選擇的“代理人”就是自己的私人,那麽這位“代理人”賺取的一部分利潤本來應該是商行的,可現在變成了掌櫃他自己的。也就是說,能夠鑽空子挖商行的牆角。而維尼和庫克的關系就是如此的。
不過有些不同的是,維尼“幹私活”倒并不是爲了自己賺錢。在稚菊劍商行之中,維尼是現主管商行的——秀仁少爺的嫡系,他也是秀仁的狂熱崇拜者。而這些“私活”是來自秀仁的命令,這正是爲秀仁少爺的“小金庫”而服務的。
由于秀仁并不是現泰茵公爵的嫡長子。而他的世子身份,完全就是依靠其驚人的修煉天賦,以及皇室和光明教的支持、運氣和“命運三子之一”的名聲等外界因素。應該說,這個世子的身份得來的也挺不容易,也不是沒有其幾個哥哥的窺視,所以同樣不是穩如紐斯俄崗山的。
而要穩固這個世子身份,就絕缺少不了用金錢鋪路。雖然秀仁是有許多發明,可“散财童子”也不是那麽好當的,畢竟需要收買那麽多的權貴、養那麽多的手下,那花銷也很有些捉襟見肘。
稚菊劍商行雖然是由秀仁來管理,但它卻是整個泰茵家族的公産,并不是秀仁私人所擁有。所以嘛……當然需要玩些“擦邊球”。
而作爲秀仁的嫡系,維尼也當然爲秀仁鞍前馬後。現在維尼的前途可是緊緊綁在秀仁這架戰車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隻要秀仁的世子穩固下來,等到秀仁繼承了泰茵公爵的爵位,那麽維尼的前途和“錢途”,那就不用說了嘛!
而以上的這一切全都是背景。維尼肯定不會向第普去坦白,而第普也肯定不會知道稚菊劍裏面的彎彎繞繞。而今天維尼之所以來尋找第普,倒也不是完全爲了問罪,他主要是想探讨一下進一步合作的可能性。
由于原先經營上比較“保守”,所以稚菊劍商行并沒有在落日莽原的産業上“入場”。直到維尼成爲了格倫威爾城分号的掌櫃,他千辛萬苦,花了極大的代價才獲得了大槐鎮的部分“經營權”。而大槐鎮裏庫克的商号也是稚菊劍,或者說是秀仁私人在莽原上唯一的産業。
可是前些天那一番折騰,那個損失慘重。不過維尼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他能力也很強。所以他也并沒有怨天尤人,一心隻想着怎麽樣來挽回前面的損失。
鬼刀和破瓜埃塔的開戰,那是天災**。既然是在落日莽原上的高風險賺錢,那維尼也有承受這損失的心理準備。而第普的一掃而空,這也是戰勝者的一種“紅利”。如果第普賣維尼面子,把那些東西都還了回來,那固然最好。可萬一不還,維尼也無法去計較。畢竟維尼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不過令維尼驚喜的是,現在他意外的發現了一個良機,如果能操作得當,不僅能挽回損失,甚至還能尋找到一條财路。
這就要從第普讓庫克代管大槐鎮說起了。這一代管,大槐鎮的所有産業都落到了庫克手中,雖然現在是重建階段,但預測以後,立刻展現出豐厚的“錢景”。畢竟原先維尼是付出大代價的,而且每年必要的孝敬也免不了。而第普根本沒提“代價”的事,這一來一去,成本就降了許多。更不要說,大槐鎮其他産業所帶來的利潤了。
可現在卻有兩個問題:
一是代管。那就說明以後可以随時收回管理權。而這權利完全就是掌握在第普的手中;
二是與本地人的關系。簡單來說,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要保證大槐鎮的産業順利運行,那肯定要獲得本地人的支持。要不然,使個壞甚至強搶等事都可能發生。别忘記了,大槐鎮可是在落日莽原上。
而要解決這兩個問題,毫無疑問需要得到第普的支持。所以維尼就提出了一個方案,用租借的形式獲得大槐鎮的經營權。而大槐鎮的安全等瑣事,将由第普來負責。
這……?
說實話,現在的第普并沒有能力來判斷,這已經超出他的能力範圍了。雖然維尼的方案聽起來很不錯。但第普的第一選擇,還是要賣掉大槐鎮。不過……也不能一口拒絕,萬一賣不掉呢?能有個第二選擇也挺不錯。
于是第普就說要“考慮考慮”,他想回去以後,與布萊克他們商量以後再說。對此,維尼也表示理解。不過倆人約定,大槐鎮代管的事暫時也不改變。
順便,第普又詢問了維尼,能否幫忙給大槐鎮找到買家?可是維尼卻笑着搖搖頭說“很難”。之後維尼說了一大堆的理由,歸根結底總結成一句話——保安成本太高,不合算。
維尼又解釋了一下,也就是第普的黑眼領離大槐鎮最近,這成本還能低一些。要不然,紅杉子爵威利不可能白白放棄、折成現金。當然,隻有像鬼刀這樣的落日人,他們的成本才會壓到最低。
聽到這裏,第普心中不禁哀歎了起來:“看起來威利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啊!這一萬八千金币的欠債很坑人呢。”
倆人又閑聊了幾句,可突然,有一位年輕的牧師走了過來。他微笑地打斷了倆人說話:“是黑眼男爵閣下嗎?請跟我來,巴塞爾主教大人有請。”
“咦?”第普立刻疑惑了起來。這……?自己和那個神棍沒交情啊?他找自己幹什麽?
看到第普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維尼似乎想起了什麽,他探過身,附耳小聲道:“不知道對不對,有可能是您紋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