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一章




因着順安公爵的事, 京裏少了許多熱鬧, 往年便十分受矚目的謹誠學堂畢業考核,便越發地叫人關注, 畢竟在如今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刻, 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可以不必避諱大聲笑鬧歡呼的盛事了。

故而這謹誠隊伍出城之路的兩旁, 茶館酒肆幾乎都是人滿爲患, 更有許多百姓圍在道路兩旁看熱鬧。

好在尉西淩早早地就在茶樓定好了包廂, 此時帶着林皓和黛玉徑直往那處去。

那間茶樓是聞親王名下的産業, 素來是年輕男女們聚會宴請的所在,又極有原則,若是年齡不足十四,你便是點了酒水店家也是不上的,最多給你一點味道清淺的果酒果汁, 也沒人敢對此有所不滿,而且茶樓裏面不僅有說書先生、唱曲兒的、唱戲演戲的, 但都是正經的演藝人,沒有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而且這茶樓裏還留着不少的男女護衛,安全方面不是問題,也絕沒有宵小之輩敢在此處撒野。所以家裏長輩對小輩在此茶樓聚會向來是很放心的。

故而,這一日茶樓裏都是年輕的姑娘公子, 還有帶了家裏六七歲的弟弟妹妹出來湊熱鬧的, 因人實在是太多, 各人的丫鬟随從都被留在樓下大堂内, 二樓隻有酒樓自己的護衛守着樓梯口和圍欄處,卻依然顯得十分嘈雜。

往日裏,黛玉是不喜往這樣的環境湊的,但今日情況不同,連她自己都覺得心中雀躍振奮,自然很能理解他人的心情。

果然,這酒樓裏,好些都是她熟悉的面孔,有些是學堂裏的同學,有些則是交際的人家家中的小輩,如今都圍在二樓圍欄處朝外張望,算着時間隊伍猜什麽時候會過來。

這一日的包廂注定是供不應求的。

黛玉上了二樓,方走了幾步,卻見一個包廂内有人氣沖沖甩門而出,擡頭卻正撞見黛玉,微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笑,臉色和緩下來,跟黛玉打了個招呼。

此人正是穆英河,因着一同出行的情分,兩人回京後也并未疏遠,倒是比之前還親近幾分。

“這是怎的了?”黛玉詫異地看了一眼旁邊被甩上的包廂門,問道。穆英河脾氣直爽,卻不是個愛計較生氣的人。

穆英河深吐了口氣,苦笑一聲,道:“沒什麽,宋琪她們在裏面,我和她們話不投機半句多,處不到一塊兒。”

黛玉心下了然,宋琪與黛玉同班,平日裏沒少嘲笑穆英河她們。

她們敏婧學堂雖全是女子,但也是有騎射課的,畢竟如今這天下,女将、女官、女差役雖然少,但也算不得鳳毛麟角。

不過她們的騎射課的強度并不高,旨在強身健體罷了。至少似黛玉這般,如今也不過能騎着溫順的馬兒小跑的程度罷了,射箭隻能用輕弓,還是幾乎沒有準頭的。

但若有立志想要從軍以及身體素質極佳的女孩兒,可以加入特别班——軍事班,她們會被特别訓練,合格畢業後都會被安排進軍隊或各地治安軍、衙門裏,從中低層的軍官或捕頭做起——譬如當初他們在戰船上見到的王參領一般,起點要比一般人高些,但即便如此,這個班級的人數也稱不上多。

穆英河從江南回來後就加入了這個班級,每日摸爬滾打,習文練武,不過幾個月沒見,上次見她,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強了不少,帶上了些刀鋒般的銳意。

黛玉沒少聽學堂裏有些女孩兒背地裏嘲弄軍事班的女孩,說什麽好好兒的女孩家家,偏要去做那粗鄙之事,加入軍隊和一幫男人共事能有什麽好之類的,宋琪便是其中之一,常說的話就是“我若是跟穆英河她們一般,早就被我祖母請家法了”,好似看不起穆英河,她就更高貴清白一些似的。

黛玉和宋琪關系并不親近,更是從來從來不參與這種讨論,聽她們說得過分了,還要爲穆英河她們辯駁幾句。

再說了朝廷既然設置這樣的班級,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不能因着自己心思不純,便覺得他人都不幹淨。

至少黛玉覺得,比起穆英河她們光明正大地訓練從軍,拼一個前程,她們這種背後道人是非的才是粗鄙無禮的舉動呢。

有的人也真是怪,某些事情發生的時候,男子尚且未發惡語,偏生的女子先要發聲譴責,好似隻有鄙薄了他人才能襯托自己的冰清玉潔一樣。

出門遊學一趟,黛玉的眼界早就變了,雖依然憐花惜月,卻并不會妄自鄙薄他人舞刀弄槍乃是粗鄙不堪,對于這些舍棄了安逸生活,而選擇一條更艱難、更辛苦的保家衛國之路的女孩兒,她隻有欽佩,尤其她們安逸穩定的生活,将來在某種程度上還受着穆英河她們的保護呢。

和黛玉一樣,一同遊學的幾個女孩兒,除了尉馨芳如今隻顧圍着水溶轉外,其他人都并未疏遠穆英河,在穆英河難得有空時,還總會邀她一起聚一聚,順帶着也把穆英河在特别班的女孩兒一起叫上,倒是交了好些個飒爽英姿、豪爽大度的朋友,也沒見她們因着跟穆英河的交往而招來什麽非議。

而黛玉的同學們,也并不都是那等背後說人小話的,大多數品性都不錯,偶爾也會參與她們的聚會,與穆英河她們雖比不得黛玉親近,但态度也多少好奇欽佩,并沒有什麽鄙夷輕視的。

宋琪和黛玉所在的圈子不同,兩幫人并不能夠玩到一塊兒去。

宋琪在背後說穆英河是非時,對黛玉這個會與她作對的同學也是沒什麽好感,偶爾也會帶上黛玉幾句,不過跟說穆英河時不同,少有人附和她對黛玉的菲薄之語,甚至還會有人勸她不要跟黛玉起沖突。

宋琪不過是禮部尚書宋大人的大哥家的幼女,因着最受他家老夫人的寵愛在宋家格外有地位,旁人也願意多給她一點兒面子,可比起黛玉這個吏部尚書的掌上明珠來,宋大人的親生女兒宋蘭尚與其交好,宋琪還想跟人家較勁?若不是黛玉有些清傲不容易讨好,她們也不必跟着宋琪這個假鳳凰奉承巴結,自然不可能會爲了她去得罪黛玉。因着黛玉爲軍事班的女孩兒們說話,宋琪說起穆英河是非來時,附和的人都少了一大半,讓她覺得好沒有意思。

宋琪視黛玉如眼中釘,而黛玉也不愛與其交往,尤其是宋琪總愛對旁人說教“你該如何如何,否則就是不端莊,如果我像你這樣,我早就被祖母責罵了”之類的話,可真是品性高潔之人,會跟他人在背後說人是非貶低她人來擡高自己嗎?真正高潔的人會在外每每談起家中,總是“我二叔”、“我祖母”的,卻極少談起她那四品官的父親嗎?不過是扯着虎皮做大旗罷了。

可她一面想沾二叔家的光,又對穆英河百般看不起,卻從不顧忌穆英河是尚書夫人的親外甥女兒,宋琪踩着她上位可一點沒猶豫。

每每看到宋琪趾高氣昂地教導旁人該如何如何,黛玉都覺得有些滑稽。宋琪明明就是一副刁蠻脾氣,偏偏愛端着架子,自我标榜端莊大方、溫柔娴雅,殊不知在明眼人眼裏,真正端莊娴雅的是宋尚書的親生女兒宋蘭,而她宋琪,不過是東施效颦,畫虎不成反類犬罷了。不過因其之前年紀小,故作小大人模樣有些可愛,沒什麽人願意跟她計較罷了。隻如今她年歲漸長,卻依然是這般脾性,人們便不再覺得可愛,而是可笑了。

宋尚書有一子一女,爲人較爲注重禮儀規矩,不過并不迂腐守舊,雖嚴格要求自家人,但也從未以不守規矩攻讦過他人,雖刻闆了一些,但并不讨嫌。一雙兒女都被教導得性子極爲沉穩,在外風評很是不差。

長子宋征素有端方君子之名,與當初的水溶及其他兩位公子并稱爲京城四公子,但與水溶名聲極爲響亮但細想卻沒什麽建樹不同,宋征的書法堪稱一絕。而長女宋蘭素來溫柔娴雅,人品端方,不是宋琪可比的。

不過宋家老夫人偏愛長子,又憐他如今不過是個四品京官,倒叫弟弟成了禮部尚書壓他一頭,平日裏雖不至于給小兒子找不自在,但不自覺地就會對大房的子女高看一眼。尤其是宋琪,自小養在她的身邊,更是被她當成心肝肉兒。但凡有人誇宋蘭一句,她總會對宋琪說“蘭兒雖好,可還是我們琪兒更……便是蘭兒也不及你一半”之類的話,從小聽慣了這樣的贊許之語,宋琪簡直迷之自信,還當真以爲不止宋蘭不及她一半,甚至世間女子都不如她,便是有人說她不如黛玉,她也覺得是别人嫉妒她,隻是幾次與黛玉不對付,都不需要黛玉自己出頭,不是被黛玉身邊的人怼回來,就是被她自己身邊的人給勸回去,到底不能壓黛玉一頭,讓她心裏很不痛快。

黛玉深知宋琪脾性,知道穆英河隻怕是把話往輕了說,不欲把事情鬧大,卻也覺得奇怪:“蘭姐姐不在嗎?”

宋蘭和穆英河才是正經的表姐妹,以她的性情,絕不可能給穆英河氣受,而她若在場,宋琪再趾高氣昂,其他人卻不是傻的,分不清楚誰是正主兒。

穆英河道:“姨母今早起來有些頭暈,表姐不放心便留在府裏了。”

黛玉暗道,難怪了,宋蘭在宋琪也不會安分多少,更何況宋蘭還不在,這下宋琪還不稱大王啊?

不過那畢竟是别人家的事,黛玉也不好多問,隻對穆英河道:“若姐姐不嫌棄,不如與我一塊兒?”

掌櫃給他們留的包廂是視野最好的那個最大的包廂,她和尉西淩、林皓加上侍從丫鬟也沒幾個人,空間十分寬裕,叫上穆英河,她們還能說說話,畢竟看尉西淩和林皓的興奮勁兒,估計也沒空搭理她了。

穆英河心大,聽了黛玉的話便把方才的不快甩到一邊兒去了,道:“這話說得,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嫌棄呢?不過楊涵她們都在,可不可以叫她們一起?”

她方才便是去與宋琪商量讓楊涵她們一起進包廂的事情,結果宋蘭不在,宋琪倒是做起主來,和她身邊的女孩兒們對她一陣說教奚落,讓穆英河心裏十分惱火卻也沒有辦法。他們穆家紮根邊塞,在這京裏人脈勢力跟宋家是沒得比的,她也不想拿這事去煩宋蘭和姨母。更何況便是進了包廂,和宋琪那群人同處一室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哪裏比得上跟黛玉一起來的自在?

黛玉與楊涵她們也是熟悉的,自然沒什麽意見,但包廂到底是以尉西淩的名義定的,黛玉征詢地看向尉西淩。

尉西淩無所謂地揮揮手,道:“林姐姐做主便好。”

反正這包廂本來就是爲了林姐姐定的,否則就他和林皓兩個人,還不如沿街追着隊伍一路湊熱鬧到城門外去。

不過林皓不放心林姐姐,而他家二哥知道他們要帶林姐姐出來看熱鬧,也是多番囑咐他們照顧好林姐姐,今日人多眼雜,别叫人沖撞了她。這穆家姐姐他也是熟悉的,遊學時也沒少受人家照顧,不過是借個包廂一同看熱鬧,有什麽好計較的?更何況,有她在,就不怕有人能沖撞到林姐姐了。

穆英河見狀,也不矯情,跟黛玉招呼一聲便跑開去找楊涵等人,不一會兒便領了六七個姑娘進了包廂,雖不能完全隔絕掉外面的吵鬧聲,但至少空間沒那麽擁擠,容許她們松一口氣。

楊涵等人先給尉西淩見了禮,又笑嘻嘻地和黛玉打招呼:“黛玉妹妹,可謝謝你了,你不知道外面有多熱鬧,我們腦袋都快炸了。”若非外面實在太擠太吵雜,她們也不會同意穆英河去找宋琪說項,畢竟她們兩幫人性情不合,真在一處待着,還真不自在。

如今跟黛玉一塊,她們倒是松了口氣,黛玉雖是書香門第,言談不俗,但她對她們的态度從來都很自然,既不見鄙薄疏離,也從來不挑她們規矩上的刺,反而會心疼她們訓練時受的傷受的苦。

黛玉輕笑一聲,俏皮道:“我不過借花獻佛罷了,可不敢當這一個謝字。”說着,眸光流轉,示意她們看向窗口兩個陀紅着臉蛋興奮地恨不得上蹿下跳,嘴裏念叨着将來自己結業考核時也要走這麽一遭一定要好好表現的小少年,幾人忍不住對視着笑了起來。

幾個人在一塊兒說說笑笑,時間便過得很快,等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聽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傳來,伴随着聲聲高昂的口号聲,整個街道便似沸騰了起來。

等到整齊的隊伍氣勢如虹地從樓下跑過,便是隔壁宋琪她們的包廂内,也傳來了牆闆擋不住的尖叫聲。

穆英河她們本就性情豪爽,毫不忌諱地沖着樓下大聲歡呼,尉西淩和林皓更是已經挂到窗戶上去了,反而要穆英河幾人照看着别不小心給掉下去了。

便是黛玉這般喜靜之人,也是臉色通紅,心情激蕩。

說實在的,這一支隊伍以不慢的速度跑過,每個人穿得一樣,還戴着一模一樣的帽子,壓根就認不出誰是誰來。隻聽得外間有人在喊“我哥哥也在裏面”,與有榮焉般。

黛玉很是好奇,在這樣一片烏壓壓的人頭裏,要怎麽認出自己的熟人來,反正她也是下意識地在找尉北璀,卻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隊伍的哪一處。

處在這樣一種近似于慶典的氣氛中,隊伍中也難免有人情緒激動,不過都記得考核規範,從學堂門口跑出的那一刻,考核就已經開始了,不能東張西望不能做小動作都是考核中的标準,實在有人忍不住朝着圍觀人群揮手,或者東張西望的,不好意思,跟随在側的教官早已拿出随身攜帶的考核簿給他記上一筆,扣分是妥妥的。

尉北璀同樣不敢随便亂看,就怕考核成績不好,到時候丢臉。

不過在經過黛玉他們所在的酒樓時,還是忍不住偷偷不着痕迹地朝上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那一抹聘婷倩影,雖知道對方不一定是來看他的,卻也忍不住心中一暖,嘴角帶笑,腳步更加堅定。

待得墨綠色的隊伍跑過,隻餘街道上興奮的人們意猶未盡地談論着這一年一度的盛事。

黛玉到隊伍跑過街面不見了蹤影也沒發現哪一個是尉北璀,竟是有些怅然若失之感,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落些什麽,便也不再去想。

尉西淩和林皓顯然仍在勁頭上,見黛玉有人陪,便打了聲招呼跑出去了。

倒是跟穆英河她們喊了一通,嗓子有些幹啞,幹脆坐下來喝茶,黛玉與她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見時間還早,便留下與她們說說話。

聊着聊着,便談到穆英河畢業後準備會塞北從軍的事。

穆英河比黛玉還大一歲,明年也就該畢業了,楊涵也是。

聽穆英河說這個,便問道:“你家裏沒提你的婚事?難道還打算讓你去塞北嫁人?”

楊涵與穆英河同歲,如今才十五家裏就開始給她操心起婚事來,搞得她不勝其煩。

穆英河也不扭捏,道:“并未,我家人并不想我嫁在京城,離家人那般遠,有什麽事都沒人幫襯。”

楊涵等人點頭,覺得很是,他們如今年紀都快到了,對于婚事,那都是既期待又惶恐的,不過這不妨礙她們談起别人的八卦。

“對了,宋蘭姐姐的婚事,改到何時了?”楊涵問道。

“明年春天。”穆英河答道。

宋蘭的婚事,是由皇後親自相看做媒,許給了德親王世子爲世子妃,原本今年年初該完婚的,可順安公爵殁了,婚期自然就要延後了。

能得皇後做媒,許的還是親王世子,宋蘭的婚事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羨慕,不過宋蘭的爲人也确實無可指摘,楊涵等人都是福氣的,知道穆英河和宋蘭關系好,不由得恭維幾句:“德親王世子我也見過,與蘭姐姐當真是天生一對,很是般配。”

說着,又有一個女孩兒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笑道:“前幾日我聽說個事兒,說是從宋府下人嘴裏傳出話來,說是蘭姐姐都能當世子妃,宋琪比蘭姐姐更好,就算是皇子也是嫁得的。”

其他姑娘們聽了,頗有幾分詫異:“真的假的?”

“這話我也聽說了,”另一個姑娘道,“聽說話是從宋家老太太院子裏傳出來的,該當是真的吧。”宋家老太太最喜歡把宋琪擡得高高的已經不是秘密了,宋蘭那麽好在老太太嘴裏都不及宋琪一般,這話如果是從她嘴裏說出來,還真沒什麽奇怪的。

穆英河眉頭一皺,問道:“這話是幾時傳出來的,有多少人聽說了?”這話傳出去,對宋琪可不是什麽好事,甚至對宋家都不是什麽好事。

“我是前天才聽說的,具體傳到哪兒我卻不知道了,不過……”提到這件事的姑娘道,“我幾個姨母家的表姐妹都知道了,隻怕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穆英河心下頹然,知道像她們這樣消息不靈通的都聽說了這些閑話,隻怕這話已經傳得很廣了,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楊涵平日裏沒少受宋琪的奚落,知道宋琪是個自以爲是的性子,但聽到這話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這宋琪還想嫁皇子?二皇子?二皇子知道她是誰嗎?”

當今帝後膝下僅三子,太子已經成親,未婚的皇子隻剩下二皇子和三皇子,三皇子不過十歲出頭,可見宋家說的皇子指的必然是二皇子了。

可宋琪隻不過在官宦女眷中有些名氣——還不都是好名氣,從未在皇後跟前挂過号,跟二皇子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這宋老太太怎麽有底氣說得好像宋琪配二皇子綽綽有餘似的?

其他人很能理解她的驚訝,她們也很難理解宋老太太和宋琪是怎麽想的,這是什麽好聽的話麽?慢說不該說,就算說了也不該讓人把話傳出去叫别人知道啊。這豈不是鬧笑話麽?

宋家老太太年紀已經很大了,她偏寵小孫女的事在很多人眼裏都是糊塗的代名詞,她這樣做可不是待小孫女好,将來反而是會害了她的。可這老太太年紀越大越固執,誰勸也不聽。也許當年她那麽說隻是爲了哄小孫女高興,可十幾年說下來,隻怕連她自己都信了這話,當真覺得宋琪是小仙女下凡,誰也比不上的了。

有人便搖頭歎息道:“宋琪這下算是被他們家老太太給坑了,這話傳出來了,除非宋琪當真能嫁給二皇子,否則,還有誰會娶她?或者說‘有資格’娶她?”

其他人紛紛點頭,既覺得宋琪有些可笑,又對她有些同情,遂說了幾句便轉了話題。

黛玉聽了她們說的話,突然覺得心裏有些不得勁,也不知怎麽形容,就是有些悶悶的,不太高興。

聽她們說起二皇子,想起尉北璀那細胳膊細腿的樣子,真像個竹竿,簡直難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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