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中便條紙上的小小文字,桐人陷入了沉思——,這就是他所來的建築物的名稱,很普通的醫院名字,可是卻是ri本唯一利用‘虛拟實境系統’進行臨床實驗的地方。
在窗口旁邊的申請表上填寫完姓名和地址,卻在希望探病的對方名稱欄上停了下來,筆尖懸在空中遲遲沒有動筆,桐人隻知道少女在遊戲裏的名字叫做有紀,卻不知道她的本名,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一定能夠進探病。
一名身穿白se制服的護士在櫃台後方cao作電腦,她一注意到桐人的接近,便擡起頭來,看到桐人那妖媚的外貌後不禁露出一絲驚豔之se。
“要探病嗎?”護士微笑着問,桐人尴尬抓了抓後腦勺,隻能僵硬地點了點頭,接着下定決心般将尚未填完的申請表叫出并道:“那個……我想要探病,但我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什麽！?”面對有些訝異而皺起眉頭的護士,很顯然對方已經将桐人當成了無理取鬧的那類人,桐人隻能椅着雙拼命解釋起來:“對方大概是十五歲左右的女孩子,名字可能叫做‘有紀’或者同音,而且……我想這位患者應該正在使用你們實驗中的‘虛拟實境裝置’才對。”
“我們無法透露布的個人情報……”就在護士剛想拒絕桐人的探病時,待在櫃台深出的年長護士也擡起頭來,凝視着桐人的臉,接着悄悄在護士耳邊了些什麽,一開始護士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後再度轉向桐人,以不同于剛才的口氣:“不好意思,請問您的大名是?”
“啊,我叫桐谷和人。”一邊回答,一邊将申請表送了過,護士拿起申請表仔細看了一下,接着便遞給裏頭的同事。“能看一下您的證件嗎?”
“好的。”桐人急忙從大衣内側口袋拿出錢包,出示學生證給對方看,護士仔細比對過證件上的照片與桐人的臉孔後,小聲的嘟哝着‘雖然有些相似,隻是爲什麽真人比照片的更漂亮啊’,讓桐人稍等一下後,護士便拿起旁邊的電話。
護士按了内線号碼,在電話裏小聲與人講了兩三句話,接着再度轉向桐人,這一次的語氣明顯好了許多:“第二内科的倉橋醫生想見您,請由正面電梯上四樓,出電梯後往右邊前進,接着将這個交給櫃台。”
桐人了解的點了點頭,從遞過來的托盤上拿起學生證與另一張銀se通行證,随即對護士點頭道謝,接着按照護士的提示來到四樓櫃台前又等了将近十分鍾,才注意到有位穿着白衣的男xing快步朝他走來。
“哎呀,真不好意思,抱歉抱歉,讓你久等了。”一邊拼命道歉一邊點頭打招呼的,是一名矮小微胖的男xing醫師,年紀大概三十出頭,光亮寬廣的額頭上方頂着三七分的頭發,臉上還戴着粗框眼睛,桐人快速站起,微微一鞠躬,略帶歉意道:“您太客氣了,是我忽然來打擾,如果現在不方便,那我繼續等也沒關系。”
“不會不會,我今天下午剛好沒值班,嗯……您是桐谷和人先生?”男醫師有些下垂的眼睛眯了起來,接着更輕輕歪這頭這麽問道。
“是的,我是桐谷。”點了點頭,桐人同樣輕聲回道。
“我叫做倉橋,是绀野小姐的主治醫師,真虧你能找到這裏來,起來桐谷和人先生與绀野小姐的一樣,是一位很漂亮的男孩子呢。”
“绀野……小姐?”桐人沒有理會醫師的贊賞,而是疑惑地回道。
“嗯嗯,全名叫做绀野木綿季,就是木棉花的木棉加上季節的季……她最近每天都在關于桐人先生的事情喲……抱歉,因爲木棉季都是這麽稱呼你……”隻取了頭字和尾字來使用,倉橋醫師剛聽到桐谷和人這個名字時就想到了對方或許就是绀野木綿季近ri來經常挂在嘴邊的少年。
“沒關系,和人也好桐人,随你喜歡的叫,都可以。”桐人笑着回答,倉橋醫師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用指了一下電梯的方向。
“别一直站在這裏,我們到樓上的休息室。”桐人接着被帶到寬敞的休息室裏,與倉橋醫生面對面坐在深處的位子上,透過巨大的玻璃窗可以遠眺醫院廣大的腹地以及周圍綠地,房間裏沒什麽人,隻有細微的空調運作聲飄蕩在空中。
桐人心裏雖然有無數疑問,卻不知道該從何處問起,反而是倉橋醫生率先打破沉默。“和人先生是在遊戲世界裏認識木棉季的?她跟你提過這間醫院的事情嗎?”
聞言,桐人先是微微一皺眉,搖了搖頭。
“哦,那你竟然能夠找到這裏來,真不簡單,不過呢,因爲木棉季早就表示可能會有一名叫做桐人的人會來探病,要我先通知櫃台,我吓了一跳,問她是否已經出這間醫院的事,但她卻又回答沒有,我便那你的人一定不知道這裏,剛才櫃台打電話來時,我真的吓了一大跳。”
“那個……木棉季她跟醫生了我的事嗎?”桐人這麽問完後,醫生用力點了兩三下頭,回道:“這幾天隻要跟我面談,她的都是和人先生的事啊,但是……木棉季她隻要提到你,之後就一定會哭泣,她平常明明是個堅強的孩子……”
倉橋醫生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把眼中那抹難以言喻的哀傷給掩,繼續道:“她想和你做朋友卻辦不到,想再見你一面也見不到了,其實……我也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看着首次露出沉痛表情的倉橋醫生,桐人舔了舔幹澀的唇,内力有股不安的感覺不斷膨脹,拼命壓抑下這種心情并且探出身子詢問起來:“木棉季也好,她的同伴也好,他們在告别前也都這麽告訴我,到底是爲什麽?爲什麽會‘無法見面’呢?！”
三個世界的經曆讓桐人對于‘無法見面’這四個字眼有着難以想象的糟糕預感,在他聽起來,無法見面簡直就像是準備死一般,内心沉痛嗎?這點桐人無法給出很好的答案,他可以冷漠地看着虎豹将人類吞噬,同樣也可以救下受到他人迫害的人民……前者是爲了生存,這點他可以理解它們,可是後者卻隻是在喪心病狂地剝削勞動人民的辛勤勞動。
“那麽,我們先從遊戲開始談起,和人先生應該是‘虛拟實境’的使用者?”雖然不知對人爲什麽要這樣問,不過桐人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麽不知和人先生是否知道‘虛拟實境系統’最受期待的功能到底是什麽呢?”
“最受期待的功能……難道你想要的是‘臨終關懷’！?”
“哦,看來和人先生很喜歡遊戲啊,一般來年輕人可沒有多少人知道這點的啊。”倉橋醫生點了點頭,看着桐人的表情上出現了贊揚。
或許是感覺到視線有些模糊,倉橋醫生把鼻梁上的眼鏡取了下來,從口袋裏取出帕擦拭着因爲空調的原因在鏡片上造成的霧氣,然後以某種同情的神se繼續道:“或許,你之後會覺得不應該繼續聽我下,即使你這麽選擇,也沒有人會怪你,無論是木棉季還是她的夥伴,都是爲了你好。”
桐人輕‘啧’了一聲,心中早已做好了接受任何事實的心裏準備,堅定地道:“沒關系,請繼續下,拜托你,我就是爲了知道真相才會到這裏來的。”
“這樣啊……”倉橋醫師再度露出微笑,同樣用力點了點頭,開口道:“木棉季告訴我,如果和人先生想知道,就把一切都出來,木棉季的病房在zhong yang棟的最上層,距離這裏有些遠,我們還是邊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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