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剛才他還糾纏不休呢,我可是好不容易說服了他,把他給趕走了。”桐人疲憊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過去的身份在王都上層貴族界還算是有點分量,剛才那個男人或許都想要用強的了,那腰間脹鼓鼓的事物桐人不用去想都知道是什麽。
“趕走?那人的名字是?”
“莫斯金,就是那個鋼鐵産業生意的企業家,他來我這裏想要買一本名爲《智者的石闆》的幻書,你知道他爲什麽要這麽做嗎,阿魯曼?”這時,桐人突然以窺視的目光看着眼前娃娃臉的青年,心中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知道一切事情發生的原因。
“莫斯金……他也來找桐人要幻書?”阿魯曼并沒有馬上回答桐人的問題,而是掩着嘴低聲叫道,語氣中的驚慌讓人産生了一股奇妙的錯覺,就像是自己在比賽中冠軍快要被其他人給搶到了一般。
“不隻是那個男人。”妲麗安冷冷地說,黑衣少女以厭惡的眼神仰望着阿魯曼說道:“今天已經有兩個客人來死纏爛打地要我們把幻書讓給他們了,如果這周内連你一起算上那就是五個人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這個,就算你問我怎麽回事我也……”阿魯曼詞窮地支吾着,視線也遊離起來,随後他的臉上突然露出訝異的表情,他看着桐人的背後,似乎想要用他的身體作爲屏障般擋住自己的嬌小身影。
以阿魯曼的眼光來看,眼前的少女雖然外表還極爲年幼,可是僅從外表來看,絕對是屬于美到極緻的一種,甚至說美到懷疑她并非活人也不爲過。
一頭鮮豔的黑發被蕾斯發飾束起,直垂至腰間,大大的眼睛中透出的顔se,也是如同夜se一般深沉的黑,也許是因爲有着濃厚的東方血統的原因,她那顯露特别顔se的皮膚如同溶化了蜂蜜的牛nai一般柔滑,讓人聯想到高價的瓷器。
那華麗卻另類的漆黑洋裝,似禮服又似铠甲,在她胸口……一道被銀se鎖鏈束縛着的古老大鎖正閃耀着黯淡的光澤,這個美麗到極緻的少女正躲在桐人的背後,以如同和人不太友好的小動物似的目光盯着阿魯曼,那似乎是從喉嚨裏發出如同威吓的低吼,讓人懷疑如果貿然向她伸手的話,會不會被她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個……桐人,她是?”阿魯曼疑惑地問道,妲麗安從外表看年輕大概在十二三歲上下,看起來不像桐人的妹妹,而要說是他女兒的話又未免太大了,這樣的話,剩下的可能xing就不多了。
“我說啊,桐人你也不用太在意了,我認爲愛情和年輕差距是沒有關系的,就算你有這種嗜好的話我也不會在意的啦……就是稍微吃驚一下而已。”阿魯曼看着桐人似乎支支吾吾,隻說了少女的名字叫妲麗安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的姿态,不禁爽朗的說道,而桐人更加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回去,因爲總感覺要是反駁了這句話,心中就有種自欺自人的感覺,無奈下桐人隻好露出了吃到了黃連似的表情。
“咦?!不會,桐人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當阿魯曼看到妲麗安與桐人似乎都害羞似的别開目光後,不禁詫異看着兩人說道。
“這個沒禮貌的小年輕是什麽人啊,桐人?”似乎是想要把阿魯曼給從奇怪的思想中來回來,又或者對于阿魯曼口中‘**’二字的怨念,妲麗安冷淡地看了阿魯曼一眼,随即以與她的美麗面容一點都不搭調的辛辣口吻說道:“從哪個養雞場逃出來的小雞雛嗎?這種連雞冠都還沒長出來的毛頭小鬼連拿去做炸雞的資格都沒有,回老家待着等聖誕節的時候再來。”
“炸……炸雞?!”阿魯曼茫然了,完全跟不上黑衣少女罵人的步調。
“好了好了,奇怪的話題就先放到一邊去,那麽……阿魯曼你來找我要幻書《火蜥蜴的刻印之書》到底所謂何事?”将兩人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後,桐人喝了一口桌子上剛泡好的紅茶,語氣慢條斯理說道。
“啊,抱歉。”阿魯曼慌亂間也喝了一口紅茶,那熟悉直達靈魂的香味不禁讓他舒适地微微眯起雙眼,露出了享受的神情,接着才開口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要問一下,之前來的四個人裏面,他們可有人得到幻書?”
對于阿魯曼那無比認真的口吻神se,桐人詫異地眨了眨眼,接着搖了搖頭,而一旁的妲麗安代替他回答了問題:“你真的認爲世界上存在幻書這種東西嗎?你認爲能那麽容易拿到?”妲麗安連續兩個‘認爲’讓阿魯曼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
“是嗎?這樣的話我就稍微安心了。”對于阿魯曼的話,桐人有些意外的皺起眉頭,接着,對方的話語内容讓他一瞬間認爲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隻見阿魯曼調整了一下呼吸,緊張地開口道:“這話說起來讓人有點害羞……其實我現在戀愛了。”
瞬間,剛才還有些吵鬧氣氛的客廳立馬安靜了下來,或許是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阿魯曼依然以毫不在意的口吻說了下去:“一想到那個人,我的情緒就會開始興奮,胸口因爲不安而感到痛苦,還會無緣無故地流下眼淚,甚至爲此而吃不下飯,夜晚輾轉難眠。”
“還真是一隻有夠害羞的小雞雛。”妲麗安小聲的念叨着,那紅紅的臉頰似乎在一瞬間被人說中了心事般。
“不管怎麽看都是生病了才對。”桐人嗫嚅道,沒錯,就是生病了,名爲相思病。
就像是遺憾般,阿魯曼歎了一口氣。“總之,我現在陷入了今生僅有一次的,熱情如火的戀愛之中,這樣的事情自我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恐怕也将是最後一次了。”對于阿魯曼現在的姿态,桐人除了苦笑還能夠做什麽,說起來也算是滑稽,不管是亞絲娜還是和妲麗安,似乎都是直接跳過戀愛這個步奏,直接就是‘先上車後補票’的類型。
“那麽,到底是怎麽的女xing,能得到傑裏麥亞家公子如此全心全意的愛慕。”再次喝了一口手中的紅茶,桐人微微苦笑道。
“當然是一個很棒的人了!”阿魯曼大聲強調着:“她是一個理想的女xing,有教養,有氣質,不管對誰都是一樣溫柔,而且她的美貌簡直是不可思議,簡直就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一般,不管她出現在哪裏,那裏的每個角落都會像是充滿了光芒……恕我失禮,就連妲麗安小姐這樣的美貌,也是遠遠趕不上她。”
“……咦……!?”桐人很是詫異地眨着眼睛,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并不出奇,畢竟眼前的這個黑衣少女,已經是美得超凡脫俗了,單以外貌來評定,妲麗安是他所見過的最美的女xing,甚至就連心中的最愛——亞絲娜都要稍遜三分。
剛想微笑挖苦阿魯曼幾句的桐人,突然腦海中回想起了兩年前見過的某位女xing,要是她的話,那麽的确比妲麗安更加美麗,可是問題就是,那位女xing……
似乎是想要确定一下事實,桐人沉默皺起眉頭,态度極爲嚴肅地看着眼前陷入回想狀态下的少年,開口道:“事先問一句,阿魯曼,你口中所說的完美女xing,該不會是你在高層社交界認識的?”
“啊咧……桐人你知道?”阿魯曼這時看向桐人的眼神變得極爲怪異起來,要知道,以他過去對眼前這位美少年的了解,雖然他經常接觸貴族圈,可是那種地方确是從來沒有去過才對,可是現在卻能夠一語道破自己心中那位女xing的所在,這不得不讓他懷疑。
“沒錯,和充滿了名流,顯得豪華高貴的真正社交界形成鮮明對比,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陽光之下,充滿了瘋狂、快樂與頹廢的夜晚社交界,而她就是社交界的高級娼|婦。”阿魯曼那看着自己懷疑的眼光與肯定的口吻,讓桐人的臉se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這姿态不禁讓妲麗安在旁邊略顯擔心的看着他。
“你所說的高級娼|婦,該不會是社交界的花魁,維奧拉·杜普萊西。”躊躇了半天,桐人仿佛才好不容易般将這句話給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
“果然桐人你也知道她啊。”阿魯曼驚慌失措地看着桐人,這也是肯定的,以對方過去的身份,那個時候,那可是有着接近九成的貴族小姐揚言将來要嫁給像桐人這樣的男人,這也間接xing的說明了當時桐人在王都裏女xing心目中的地位。
“沒錯,正是那有着‘王都的月之女神’和‘十六夜薔薇千金’的維奧拉·杜普萊西。”當阿魯曼将心目中單相思之人的名字給說出口後,桐人整張臉都難看得扭曲到了一起,那深深皺起眉頭的姿态要說沒事那才是有鬼呢。
過了好一會兒,桐人才恢複平時那副對一切都毫不關心的冷漠姿态,嘴唇蠕動着,似乎在心中醞釀着自己說出口的話語,最終才艱難的開口道:“阿魯曼,給你一個好的忠告。”
“什麽……桐人大人。”桐人那副嚴肅的姿态不禁讓阿魯曼把稱呼又變回了過去,隻是,這一次桐人沒有再去追究,而是緩緩開口道:“要是不想早點死去,就盡量遠離那個女人——維奧拉·杜普萊西,她的存在不是你所能觸碰的禁忌。”丢下這句讓阿魯曼感到憤怒也有些茫然的話語,桐人二話不說就将還處于茫然狀态下的阿魯曼給轟出了别墅。
入夜,妲麗安臉上帶着似乎某件事情結束後的美妙紅暈,懶散的躺在桐人那讓她感到無比溫暖的懷中,問出了心中一直都藏着的疑惑:“爲什麽要說那樣的話,那個維奧拉身上有什麽秘密嗎?”
“……維奧拉,那是三年前才來到王都裏的美麗女xing……”将頭深深埋在散發着奇妙香味的粉頸裏,桐人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不記得她到底是如何進入社交界的,隻記得,當初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那名做工jing緻地人偶般,那雙眼睛……空洞異常,完全顯露不出正常人類應該擁有的情感因子在裏面,甚至,連正常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沒有,終于,經過我幾天的觀察,我才肯定了那件事實……”
聽到桐人那微微張開嘴說出的事實時,妲麗安那因某件事情餘韻還沒有消除而迷離的雙眼瞬間難以置信地睜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