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兩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理論上來說是不具備相等的交流資格的。
不過因爲這次事關重大,諸葛娴也不得不邀請方月白。
“他消滅了紅毛僵屍,結束了我家族千年以來的使命,并且還幫我收服了八陣圖,于情于理都要邀請他來我們家坐一坐。”
諸葛娴閉上了眼睛,心中也是暗暗下定了決心。
一旁的祝踏闌也是如此,他的表情和态度也沒有一開始那麽張狂了,甚至還帶了些讨好的态度說道:“是啊您幫我們解決了紅毛僵屍,諸葛家的人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同時祝踏闌的小眼睛裏也流露出一絲解脫的神情。
鎮守西嶺雪山千年,如今封印打破,紅毛僵屍覆滅,也應該是他解脫的時候了。
不過此時祝踏闌看着方月白心中也是有一絲膽怯和退縮。
并不是因爲先前表現出的實力,而是因爲方月白身上隐隐逸散的陽氣讓他的眼角有些刺痛,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壓迫。
其實陽氣對妖物雖然有先天克制,但大緻是無害的,可賽博坦火種之中不僅僅有大量的陽氣,還有劇烈的輻射。
這輻射雖然被方月白收縮入了外道法身之中,但作爲先天六識敏銳的妖怪來說,還是能隐隐感受到方月白身體裏蘊含的強輻射帶來的危險。
“諸葛家嗎?”
方月白陷入了沉默。
按照熊貓妖祝踏闌的行爲舉止來看的話,這諸葛家恐怕就是鎮壓紅毛僵屍的家族了,也應該是方月白在地球之上所知的第一個以家族氏流傳的修真家族。
既然是修真家族的話,于情于理也應該見一面。
多一個朋友,那也是多一份保障。
雖然也不一定會和那諸葛家交上朋友,但總歸能夠大緻估測地球的修真勢力,對于方月白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而見方月白沉默不語的樣子諸葛娴以爲他是不想去,于是便有些急匆匆的說道:“那個我沒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想感謝你做的一切,結束我們家族千年以來鎮壓的使命,我父親想必也十分想感謝您的。”
諸葛娴說的也是句句真心,要知道被使命束縛了一代又一代可不是什麽值得懷念和稱贊的事情。
“好,我去。”
還沒等諸葛娴說完呢,方月白就給出了答複。
“真的嗎?那太好了。”諸葛娴頓時面露喜色,同時将一大堆準備的說辭憋回了心裏。
“多一個朋友總歸是好的。”方月白笑了笑,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況且你家這将五行相生運用到八卦陣之中的方法我也很感興趣。”
這也是方月白的目的之一,要知道五行和八卦是兩種不同形态的體系,想要将兩種體系糅合在一起可是需要經天緯地之才才有可能做得到。
就好像是将甜豆腐腦和鹹豆腐腦混雜在一起,兩種味道雖然單獨起來是鮮美至極,但混合在一起就會變成不可名狀之物。
而這諸葛家封印的陣法就好像将這兩種豆腐腦混在一起,而且相輔相成形成了極其鮮美的味道,這絕對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提到兩種體系混合在一起的時候,諸葛娴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自豪之色。
畢竟是她先祖發明的,而作爲他的後代可以說是與有榮焉。
“那當然。”諸葛娴一臉自豪的說道:“爲了封印這妖孽僵屍,我的祖先可以說是嘔心瀝血,曆經千辛萬苦才想出了如何不依靠法力封禁這妖孽無數個世代。”
“這樣就算後人沒有任何法力在身,也能支撐陣法的運轉,生生不息。”
不過說完過後諸葛娴的臉色卻黯淡了下來。
“可惜先祖沒有想到這地底下居然有至陽之源和至陰之源兩種互相排斥的天材地寶,給了這僵屍變強的機會若不是先生您前來解封的話,恐怕這僵屍就會破土而出了到時候小娴也隻能以身奉上加強封印得以苟延饞喘了。”
就在諸葛娴說出以身奉上的時候,一旁的祝踏闌也是歎了口氣久久不語。
的确,它如此着急尋找天陰姹女的原因就是不想葬送自己的小主人。
人都有私心,況且是妖怪這種野性未除的生靈。
面對諸葛娴的言語方月白也是沉默了,同時心中對她有了一絲欽佩。
以身飼印,說來輕巧,可是做起來的話不是誰都能夠坦然面對了。
在面對紅毛僵屍的時候也是如此,方月白雖然嘴上說他被時代所抛棄,外面隻需要一支小隊便可以消滅殆盡,但對于普通民衆來說他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無論是屍毒還是烈焰,都不是普通民衆能夠承受得起的,到時候生靈塗炭依然是必不可免。
想必能教育出這樣孩子的修真家族,也應該是正道中的正道吧。
“你家先祖是何名諱?”
此時諸葛娴的臉上再次充滿了自豪之色。
“我家先祖人稱卧龍孔明。”
衆人打算出山的時候,身爲熊貓妖的祝踏闌卻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跟随着方月白等人的步伐。
就連葛炮和馮德寶也是如此。
“在這裏待了這麽久了,我也沒有什麽出去的必要了你代我向你家主問一聲好便可。”祝踏闌一臉感慨的說道,小眼睛看着諸葛娴滿滿都是不舍之色。
這祝踏闌的話讓諸葛娴有些意外,她有些着急的說道:“祝叔,你以前不是死都要離開這裏的嗎?怎麽今天又出爾反爾了。”
諸葛娴和祝踏闌的感情極深,不然這祝踏闌也不會爲了她而去打算傷害無辜的性命。
而祝踏闌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招呼上馮德寶和葛炮朝着山上走去,同時擺了擺手形似告别。
隻是這一别不知是永别還是暫離。
至少,現在的諸葛娴并不知道。
“我們走吧。”方月白一臉淡然的說道:“他或許是對山裏産生感情了吧,畢竟妖物最眷戀的也是最初的地方,你們以後還是會有機會見面的。”
而諸葛娴好像勉強接受了方月白的想法,隻能無奈的往山外走去,時不時還回頭看看。
在這裏方月白也是撒了一個小謊。
對于祝踏闌這種守山獸來說,被安置守護千年的使命無異于監獄裏的枷鎖一般,無法反抗,隻能被動的接受,并沒有什麽眷戀不眷戀的說法。
換做是人,會去懷念監獄裏的時光嗎?
“能活一千八百年之久的妖物而且還未化形。”
“三百年前開始便不能出山,想必是那個時候将性命賣給了西嶺雪山吧。”
“即使靈魂不再屬于自己,也要完成使命嗎。”
是的,祝踏闌便是這西嶺雪山的山神,即使是以熊貓妖的程度,一千年的壽命也已經是極限了,要活得更久的話恐怕也隻有進階,或者成爲山神之類的‘地縛神’了。
與山同壽,這是成爲山神得到的報酬。
而代價就是永遠不得踏出這山一步,世世代代的觀察着這山的萬物生息,成爲山的守護神。
爲了完成一個使命,而扛下了另一個使命。
直到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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