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聖光自帶的潔淨效果很快清除了奧莉維亞臉上的污垢,尼克爾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臉上的傷痕,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爲什麽會來這兒?”
“我……”
一想到這幾個月自己身上的遭遇,奧莉維亞再次紅了眼睛,她幹脆撲到了尼克爾的懷裏哭着說道:“有人對我下了邪惡的詛咒。每次我醒來都會發現自己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就像這次,我一睜眼,就……”
她将自己如何與戴維斯侯爵相遇的過程大緻講了一遍,同時表明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樣了。
早在幾個月前,奧莉維亞就開始喃喃自語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爲此,傑拉德伯爵甚至請動了她的教父,也就是聖光大教堂的比頓主教來看她。結果就在他抵達森德平原的前一天,奧莉維亞突然失蹤了。
等她恢複清醒,奧莉維亞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距離帝國萬裏之遙的咒文之心,傳說由背棄了聖光的叛徒組建的國度當中。
咒文之心中的一切與信奉聖光的她是那麽的格格不入,奧莉維亞在街頭颠沛流離了幾天,又餓又累的她縮在牆角睡着以後,再醒來就已經暈倒在精靈森林裏了。
尼克爾輕輕拍着奧莉維亞的後背,一邊用聖光醫治她身上的傷口,一邊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身上披着的綠鬥篷。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魔法物品。
長約一米八的鬥篷由七塊大小不一的綠皮拼接而成。制作者縫制綠皮的手法十分精細,乍一眼看,他還以爲這七塊綠皮是一件整體。
但除非制作者是剝了綠龍的皮鞣制的這件鬥篷,否則天生長有一身綠皮的種族就隻有身高普遍不足一米的地精了。
更深層次的東西,比如用了什麽魔紋之類的尼克爾就看不大出來了。他所學有限,從小傑拉德伯爵就禁止他們接觸魔法,之所以能認出鬥篷的材質,還要歸功于聖光教廷在他仍是見習騎士時的博物教導。
“奧莉,先把這件鬥篷脫下來吧。”尼克爾放開奧莉維亞,脫下了自己的銀白鬥篷。
他要帶奧莉維亞去聖荊棘的後勤營地,要是被人懷疑她和那些咒文之心的法師有什麽瓜葛就麻煩了。
奧莉維亞依言解開了脖子上系着的繩子,但就在碰到綠鬥篷的刹那,她右手食指微微一麻,鬥篷随之不見了蹤影。
“這個戒指……”
下意識的,奧莉維亞就明白了戒指的用法。盡管這與她一直以來的信仰相違背,但她仍可憐巴巴地看向尼克爾。
後者看懂了她眼裏的意思,聯想到戴維斯家族已經出了一個法師學徒弟弟,那麽再多一個法師哥哥也不是不可能,他便搖頭說道:“你自己小心,别被他們發現了。”
盡管戒指仍有暴露的風險,但與鬥篷相比已經好很多了,起碼體積小,而且聖騎士們也不會去特别注意一位淑女的手。
尼克爾帶着奧莉維亞遠離了戰場往最近的後勤點走去,而與他們背道而馳的戴維斯騎士團内則進行着類似的對話。
“侯爵大人,需要我派人回去吩咐費托斯準備一下嗎?”
“準備什麽?”
“準備迎接女主人的事。”
伍德一本正經地看着伊斯,他實在想不到,除了這個原因,侯爵還有什麽理由要送戒指給那個瘋女人。
伊斯低頭看了看手上剩餘的三枚戒指,最後把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摘下來扔給了他。
伍德嘴角抽搐了一下,問道:“這是……”
“送你。”
“……謝謝”
伍德别扭地試了試,最後将這枚鑲嵌着黃寶石的戒指戴到了左手小指上。隻有這裏大小合适,而他的右手要拿劍。
之後伍德再沒提起剛才的話題。尴尬的氣氛直到他們看見死狀凄慘的帝國聯軍才有所緩和。
“這裏發生了什麽?”
不消伊斯開口,就有一隊騎士策馬而出。他們繞着四散在森林裏的屍體轉了一圈,最終提着一個半死不活的士兵返回了騎士團。
“侯爵大人,還有一個人活着,他說聯軍的大部隊往那個方向跑了!”
騎士指了指森林深處,從現場情況看,那些暗精靈是故意把杜魯門一行人往那個方向趕的。
伍德同樣看出了這一點,問道:“追還是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