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聽到？你不會在張凡的手機上安裝了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吧？”褚師夢迅速關上了門。
“比那個高級一點，不過效果差不多。”
吳迪左右打量了下房間，然後走到沙發前從助理遺落在那裏的包裏抽出了VR眼鏡：“那個張凡确實有問題。”
“不是他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我們。《生命線VR》新出的NPC和我長得那麽像，智商正常的人都會有所懷疑。”
“你這是在質疑伊斯大人的決定？”
背對着褚師夢的吳迪垂下了眼皮，好掩飾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然而褚師夢卻十分淡定地解釋道：“你想多了，我隻是合理推測一下張凡之所以要派人跟蹤我的動機而已。”
這個女人……
轉過身，吳迪盯着褚師夢有條不紊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接着又倒了第二杯，舉到他面前問道：“要嗎？”
吳迪接下了水杯。
褚師夢笑了笑，喝水的時候眼睛看了一眼吳迪手上的VR眼鏡，問道：“你拿它幹嘛？”
“向大人彙報一下這裏的事。”
“現在？在這裏？”褚師夢皺了皺眉頭，“我助理半小時後會回來。”
從這裏開到曙光醫院隻需要二十幾分鍾，如果被助理看到她家裏來了個陌生男人，雖然當場不會說什麽，但事後她一定會把這件事彙報給經紀人牛轲廉。
“用不了那麽久，你隻要大概彙報一下就行了。”
“嗯？我？”
褚師夢以爲自己聽錯了，但吳迪還真把VR眼鏡遞了過來：“對，你來。”
“你自己爲什麽不去？”褚師夢懷疑地問道。
吳迪停頓半秒，還是說出了實情：“我用不了。”
用不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沒有眼鏡，他怎麽能穿越到那個世界，又怎麽會知道伊斯的事？
褚師夢這麽想也這麽問了出來，爲此，她還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大有吳迪不說，她也不會幫他向伊斯彙報的架勢。
未曾想，吳迪剛開口就吓了她一跳：“三年前我就死了……”
“噗，咳咳咳……”
在褚師夢的咳嗽聲中，吳迪微微翹了翹嘴角：“不過就在我死亡的刹那，靈魂穿越到了那個世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褚師夢放下水杯接過吳迪手中的VR眼鏡：“隻要大概彙報一下就行了吧。”
“是的。”吳迪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地球時間12月3日下午14點43分，我在地球時間12月3日下午14點44分的時候會叫醒你。”
用得着把幾月幾号都說得這麽清楚嗎，褚師夢心想。
不過就在戴上眼鏡前的刹那，她又想到了什麽，擡頭問吳迪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解決那些跟蹤者的？”
吳迪眨了眨眼睛，雲淡風輕地說道：“當然是……殺了他們啊……”
……
……
“嘶——好冷。”褚師夢哆嗦着裹緊了外套，幽怨的對伊斯說道：“下次就不能把我放到一個溫暖點的地方嗎。”
“高溫是滋養細菌的溫床。”
還是那間實驗室，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看着這樣的伊斯，褚師夢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仿佛哪怕外面的世界已經過了千年萬年，這個來自第三宇宙的外星人還會是此時此刻的模樣。
“話說，地球上……是不是不止我一個人來過這個地方。”褚師夢看着遠處規模愈發龐大的培養基地問道。
伊斯十分坦然地說道：“是的，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你并不是唯一的嗎？”
原來那句話的意思不是指在遊戲裏會出現代替她的半精靈NPC，而是指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穿越者……
褚師夢微斂下眼，再看向伊斯時，眼神已恢複清明，“好巧，我今天就遇到了一個。”
“是吳迪嗎。”
他果然是伊斯派來的。
如果不是伊斯向吳迪透露了她的存在，他又怎麽會找到她家裏來，甚至用那樣的手段解決那些跟蹤者。
“伊斯……先生，或許您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超凡力量可以無視地球法律，但您現在畢竟還沒有統治地球。”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請您約束一下像吳迪這樣的下屬，畢竟我不能像您一樣無視國家機關的威脅。”
褚師夢大緻說了說吳迪回地球後的所作所爲，提及那兩個跟蹤者的死，她深吸一口氣，含怒說道：“如果被警察發現他殺人後的行蹤，我同樣會受到牽連！我不是超人，逃不了，要死也很容易。”
女人都是記仇的，上次伊斯警告她不要随意嘗試去做超出她能力範圍的事，今天就被她用超人梗回敬了回來。
“我明白你的擔心，不過依照地球現在的科技水平，吳迪殺人是不會被人類查到痕迹的。”
“您就這麽相信他？”
那個吳迪到底什麽來頭？爲什麽他殺人這麽大的事情居然能不被人發現？
難道說……他從外星人這裏得到過什麽黑科技？畢竟他三年前就穿越了，按照她這兩次穿越的時間流速比，他可能在這裏呆了十來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伊斯不想繼續跟褚師夢解釋什麽，他已經從她的記憶裏了解到了一切。
至于褚師夢怎麽想那是她的事，除非她萌生對第三宇宙不利的想法，否則，适當的嫉妒反而更利于他控制對方。
“沒其他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專心準備果殼三代的第二輪銷售。我希望到明年這個時候，所有人類都玩過生命線遊戲。”
所有人類？褚師夢愣了一下，那怎麽可能呢！
“沒什麽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你能幫我實現這個目标。”
隻是玩過而已，伊斯甚至隻需要他們戴上一次VR眼鏡，擁有36号靈質核的靈魂便會來到這個世界。
“那您能不能……”
褚師夢話還沒說完，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溫熱的屍體再次浸入冰冷的培養槽，等待她下次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