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自從《生命線VR》大火之後，無數報紙雜志都想給他做專訪，卻都被他拒絕了。
這次創維主動邀約三十家媒體報導發布會，各家記者爲這三十個名額可謂是使出渾身解數，如同聞到腥味的鲨魚蜂擁而至。
“張總，有專家說果殼三代的科技整整領先了世界50年，請問您怎麽看待這件事？”
“隻有50年嗎？我可是給兩位生命線負責人預發了100年的工資，這買賣虧了。”
張凡用幽默巧妙地回答了那位記者的問題，表示創維生命線項目組的野心遠遠不止于僅僅領先世界50年。
“既然如此，那麽您如何回應網上的質疑？有人認爲創維與果殼公司合作開發果殼三代是出賣了國家利益，認爲您既然有這樣的技術，就應該自己開發或者找國内的科技公司合作。”
這個問題尤其在網絡世界引起過數場聲勢浩大的罵戰。
逼乎天涯李毅吧，跪舔張凡的很多，罵張凡的更多，認爲國家完全可以借由創維的虛拟現實技術實現專利壁壘，甚至在未來的科技領域趕超M國之流，但張凡的利欲熏心卻打破了這一美好藍圖。
早在召開發布會之前，張凡就預想到了會有人拿出這個問題，如今真的被問到了，他也怡然不懼。
“呵呵，如果國家真的需要我這麽做，我肯定二話不說。但果殼三代用到的虛拟現實技術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本就是現今已有的技術，我們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走得更遠了一點。”
“但我在這裏向廣大網友做出鄭重承諾，即使我們在客觀條件上無法對國外實現專利封鎖，但在創意上，《生命線VR》永遠都會是虛拟現實領域最好的遊戲，沒有之一！”
“張總，請問《生命線VR》……”
“張總，關于全息立體聲的應用……”
“張總……”
“張……”
發布會進行到後半段，這些記者的問題十個當中有九個是沖張凡和創維去的，倒把褚師夢晾到了一邊。
不過後者樂得輕松，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趣地聽着張凡在衆媒體面前侃侃而談，說得……就跟真的似的。
“呵呵。”
“想到什麽了，這麽開心。”
發布會結束，經紀人領着褚師夢避過了那些遲遲不肯離去的記者朝地下車庫走去。
好在那些記者這會兒根本顧不上他們這邊，全都想方設法地湊到張凡跟前好多問幾個問題。
“沒什麽，我隻是在想安穎兒看到這場發布會之後會是什麽個表情。”
褚師夢随便找了個借口，上車之後拿出手機，本想繼續關注一下陸離的直播，卻發現裏面居然有一條未讀短信。
怎麽是個陌生的号碼？助理剛剛給她辦的這個号碼目前隻有有限幾個人知道，根本不可能被洩露出去。
“‘麻煩解決。’……什麽意思？”
沒頭沒尾的信息看得褚師夢完全摸不着頭腦，忽然她的手一顫，想到某種可能性。
難道對方說的是那輛跟蹤了她三天的黑色雪佛蘭？
他是誰？
爲什麽要幫我？
他發現了什麽？
帶着某種恐懼，褚師夢到家之後幾乎迫不及待地下了車，以身體不舒服爲由打發助理出門買藥之後，她再次打開了那條短信。
回撥号碼。
“嘟……嘟……嘟……”
三聲忙音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
是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
“嗯……”那人思考了一秒，然後回道：“你可以叫我吳迪。”
……
……
十三天前（地球時間），伊斯看着半精靈的屍體被凝固的靈質溶液漸漸封存，便聯系了瑤台瓊室中的自己。
後者再次來到了楊戬專屬的一号實驗室，取出了一份特别的實驗品。
這是通過抽取楊戬靈魂制造出來的一個分身，經過後天培養，它已經被伊斯抹去了楊戬的神識烙印，反被灌輸了效忠第三宇宙的思想。
而這個分身之所以特别，是因爲在它的靈魂中居然自行變異出了一顆36号靈質核，這對伊斯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莫大的驚喜。
将其演變過程整理歸納之後，伊斯打算利用這枚分身最後再做一個實驗。
如果在這個世界殺了“它”，那麽與楊戬，或者說是吳迪同根同源的分身是否會取代吳迪的靈魂回到地球？
“你降臨到地球之後，第一時間嘗試用那種VR眼鏡回到這裏。”
“如果不行呢？”
分身體内畢竟隻有一顆36号靈質核，或許根本無法使用針對地球人的VR眼鏡，莉莉就是前車之鑒。
“那麽你記住這個人，她叫褚師夢。你在那個世界醒來之後，一定要想辦法讓她知道你的存在。”
伊斯将褚師夢的資料展示在了分身眼前。
上面詳細記錄了她的外貌、身高、體重、職業、家庭住址、電話、人際關系等等等等，甚至讓褚師夢自己來說，都沒辦法像伊斯這樣羅列得如此詳細。
分身記下資料之後，點頭說道：“我隻要找到她就好了嗎？”
“不是找到她，而是你必須讓她清楚地記住你。”
隻有這樣，當褚師夢再次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伊斯才能通過她的靈魂記憶确定57号分身是否真的已經降臨到了地球吳迪的身上。
當然，這裏還有一個問題。
伊斯并不知道吳迪所在的那個地球和褚師夢所在的那個地球是否是同一個。
或許分身确實能夠替代楊戬回到地球，但因爲那個地球上并不存在褚師夢，或者說，那個地球上的褚師夢并不是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個，那麽伊斯依舊無法确定分身穿越的實驗結果。
“但既然吳迪和褚師夢的世界裏都有一個叫《生命線VR》的遊戲，那麽他們有很大概率是在同一個地球。”
抱着這樣的期待，伊斯切斷了輸送進分身軀殼的營養液，任由它體内脆弱的髒器因爲供養不足而停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