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創維的内部系統，陳怡璇氣勢洶洶地向霁非發去這樣一段文字。
雖然霁非本人就坐在她的對面，與她僅隔着兩台電腦的距離，但爲保全這個賤人的臉面，陳大小姐憋着氣兒，将滿腔怒火，盡數“低調”地宣洩在文字之上。
霁非收到消息後，隻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
他被網線那頭的玩家強行@也就算了，TMD還被同事誤解，真是嬸嬸能忍叔叔不能忍，管你是妹子還是漢子，這個鍋，咱不背！
“姐，講道理，你什麽時候看到我有這功夫編譯一段CG動畫？我他媽是做編程的不是做美工的啊！”
咣當！
“那剛剛那段劇情是怎麽回事兒！”
陳怡璇一激動，碰落了手邊的水杯，好在是蓋了蓋兒的，不然非得撒林江宛一身不可。
林江宛瞪了陳一眼，正待彎腰将水杯撿起來，卻發現另有一隻手已經這麽做了。
張總？
“霁非，嗯……陳怡璇還有林江宛，你們一起進來一下。”
陳怡璇這般大嗓門，張凡即便坐在鄭俊毅的辦公室裏也聽到了。正巧朵兒發來的一段消息與這幾人的工作有關，他便順勢招了幾人進門詳談。
随手将水杯放到了林江宛的桌上，張凡對陳怡璇善意地笑了笑，直把後者看了個哆嗦，不禁開始懷疑，大魔王是不是打算開除自個兒了。
張凡當然不會因爲員工的“率真天性”而随意開除什麽人，恰恰相反，他想要留下她們。
“你們兩個有沒有想過加入創維？我是說，如果我現在讓人力部找你們簽合同，你們願意成爲創維的一份子嗎？”
“啊？”
這是陳怡璇的反應。而林江宛，則是微微增大了一圈眼睛，沒作聲。
張凡也覺得自己現在問這話有些怪，還不合情理。
倆妹子才來他們這兒幾天？
而且，她們還是鄭俊毅借調來的人。人家最後就算是想加入創維，也是創維的文案企劃部。
生命線？生命線PC的劇情，就是他張凡，TMD都不知道該怎麽改！
但他接下去想和幾人談的事，事關生命線PC的未來，更事關他與老爺子之間的博弈。
這兩者都不容有失。
而陳怡璇和林江宛卻還隻是兩個“實習生”，兩個很可能在幾個月後，就會離開創維，繼而另投他處的實習生。
甭說他對陳怡璇的感情還隻是剛剛冒頭，就是他倆真是男女朋友關系，事關創維，事關生命線，他也幹不出這麽糙的事兒。
所以兩個小妮子進門坐定後，首先聽到的不是什麽工作指示，而是一個本該她們畢業以後，才面臨的重要問題。
誰叫張總現在手底下合适的人選不多呢，尤其是……
“林江宛，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薪資方面，我可以參照Mars的待遇給。”
“啊？！”
陳怡璇一甩頭，直盯着林江宛的側臉猛看。
大魔王難道看上了宛宛？
嗯，我家宛宛這麽漂亮，也不是不可能啊！
林江宛倒沒想那些有的沒的，她開始認真考慮張凡的建議。
過了許久，正當張凡就要放棄，臉上差點被陳看出個窟窿來的林江宛出聲道：“我想知道，如果現在不加入創維，是不是就要離開生命線PC組了？”
“是。”
張凡同鄭俊毅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林江宛跟着微微一笑，點頭說道：“那好。”
“那好？好什麽……”
一旁的Mars立馬遞給陳怡璇兩份協議，裝模作樣，可憐巴巴地對她說道：“好什麽？林大美女一來就跟我這三十幾歲的大叔一個待遇了。
哎，這果然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啊！”
“诶，那也不對啊，我還沒答應呢！”陳怡璇憤憤不平地吼道。
張凡遠遠扔了一隻筆過來，陳怡璇順勢接住了它，緊接着，便聽到前者魔鬼般地低笑道：“那你告訴我，爲什麽你左手上拿着創維的入職協議，右手還握着簽字筆呢？”
“混蛋，那不是你扔給我的嗎！協議也是火星哥硬塞給我的！”
陳怡璇在抵死反抗，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小女孩的意志力已經被他們極大的動搖了。
霁非倒是臉上一喜，起身便要去奪陳怡璇手中的合同。
陳怡璇趕忙把手一擡，喊道：“你幹嘛！”
“你不是說你不簽嗎？”
“哼！我就要簽，簽了我的工資就比你高啦哈哈！”
說着，陳怡璇就在霁非便秘一樣的臉色中，歡歡喜喜地在合同末頁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而比她早一步答應的林江宛，則還在認真審閱手中的合同……
“那個……”
“怎麽啦，要給我們辦迎新會？先說好，不準灌酒哦叔叔！”
看着陳怡璇左搖右擺，興緻勃勃地向他展示着勞動合同，張凡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那什麽……他開給林江宛的是那個價，但開給你陳怡璇的工資，好像和霁非是差不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