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像尹玉這種毫無科研精神的土著,對前一問毫無興趣,他們隻會執着于一些細枝末節。
可笑,即便他們現在知道了他的想法又能怎麽樣,難道還能改變既定的事實不成?
既然不能,他們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裏?
真是不知所謂。
對于這種不知所謂的土著,伊斯一般是懶得理睬的。要不是看在她身上的掩月訣确實值得他一探究竟,尹玉早就與那堆肉山淪爲一體了。
“有人說,通關這場心魔劫的條件,便是讓性……讓我自己,成爲這個世界的至高者。”
“心魔劫?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尹玉一臉莫名地看着伊斯,不明所以。不過很快,她從伊斯這句話中找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字眼——“有人”。
“什麽‘有人’??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背後還站着什麽勢力不成?計劃釋放魔人的勢力?!”
尹玉惶急地向前邁了一步,試圖就此事,向伊斯問個清楚明白。
而後者則幹脆将防護罩設成了靜音的模式,将愈發聒噪的土著隔絕在外。
外星人的身後,隻有深邃靜谧的宇宙,以及比之宇宙還要廣袤的好奇心,不存在‘任何人’。
至于他在意識鏈接管内接收到的地球人的回複,充其量,隻是一套看起來還不錯的意見而已,伊斯并不會将之作爲自己必将踐行的準則。
恰恰相反,地球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反倒是在向伊斯展露他們的行事準則、性格品性。
因此,伊斯也想知道,若他真就按照地球人的意願,協助魔人搗毀這個世界,地球人,又将會有怎樣的反應?
尹玉狠狠敲擊了一下防護罩。因爲她發現,無論她在這裏說什麽,元青梧都聽不到她的質問。
随着她安靜下來,防護罩内驟然一靜,再沒有别的聲響。
但這不對,這很不對!
百多号人睡在這裏,尹玉卻聽不見一聲呼吸的聲音!
聯想到沖虛山那個被魔人奪舍的姜錦輝師叔,尹玉蓦地白了臉色。莫非……
“不!您不能這麽對我!我一直是您這一邊的!”
就在這時,肉山中陡然響起一陣驚慌的聲音,尹玉小心翼翼地探頭一看……那不是元青梧的同門師兄,齊橋兒嗎?
齊橋兒與姜錦輝一樣,雖敗于紅旗營修士的手下,卻因爲伊斯隔絕了陣旗的緣故,沒能從小千世界内走脫。
當天地傾覆之際,伊斯搜羅了小千世界内所有幸存的人類,用以充當魔人降臨的載體,齊橋兒,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具。
伊斯的‘孝心’被所有魔人接納,此刻,安靜得像是死了一般的黑、白旗營修士,隻要再過半刻,便可去掉那個“像”字,真正進入永眠當中。
而伊斯那自入島後,就變得古古怪怪的齊橋兒師兄,卻似乎不甘于就這麽被“魔人”所吞噬,奮力掙紮起來。
“他,他這說的是什麽話?”
“很顯然,這個世界上,确實存在你口中的那種意圖釋放魔人的勢力。但這個人不是我,是他。”
驟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吓了尹玉一跳,她應聲轉頭一看,卻差點和司徒律那張血肉模糊的老臉來個世紀之吻,驚得她連連向後退了兩步,瞪向伊斯道:“你提着他做什麽!”
“跟齊橋兒體内的那隻老魔打個商量,能不能換個人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