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同時毀了胡開濟與宣棠華的好機會。
畢竟半個月後,就是十年一度的内門大比。而隻有赢了這場大比的弟子,才有資格參與到三年之後,衆仙家門派聯合舉辦的升仙會中。
君不見,自升仙會開辦以來,衆修士在群仙比鬥上的排位,幾乎是整個修仙界未來千年掌舵人的預演。
三千年前,天元獄水生;
一千五百年前,幻空書院聞人紹元;
七百年前,四極塔陳子昂……
所有這些從升仙會中傳出的名字,莫不代表着一個世代的輝煌。
而三年後……将有他沖虛山,康宇。
“哈,元青梧到了。”
胡開濟的一聲高喝,将康宇從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中拖了出來。
元青梧,他不是死了嗎?
哦,是他的屍體。
看着那張被血糊了一片的老臉,康宇同樣快意的笑了笑:“十年不見,昔日的猛虎變成了老狗,這打殺的樂趣可少了許多啊。”
“誰說不是呢,”胡開濟揮手趕走了那群誠惶誠恐的凡人,踢了踢元青梧的腦袋說道:“這條老狗,竟是連我的劍芒都擋不住。早知如此,我何必讓我的流光出鞘。要知道,戲弄一隻活狗,可比鞭屍有趣多了。”
康宇不置可否的笑笑,這胡開濟連具屍身都能玩出百般花樣來,真不知道若元青梧還活着,該受到他怎樣的羞辱。
“秘境一日,人間一年。咱們在秘境中得靈劍,斬妖獸,修神通,築道基,每分每秒都在增進修爲,可這元青梧卻卡在練氣三重十多年,世事無常,怪隻怪他沒這個命數,哈哈哈哈……”
大笑着的康宇抽空憐憫地瞥了元青梧一眼,一拍腰間的靈獸袋,就将他在秘境中偶然收服的那頭小相柳給放了出來。
他這隻小相柳,倒不是真的相柳。
相柳可是能與大乘期修士比肩的兇獸,自然不是他們這些築基修士可以肖想的。
隻不過因爲這蛇同樣擁有九頭,且毒性甚烈,沒有翅膀卻善飛行,便被他們戲稱爲小相柳。
但這“小”字,隻說它比不得兇獸相柳,這個頭倒真是不小。
小相柳長約三丈二,蛇身足有常人大腿粗細,九個頭自蛇身八分之一處各自分離,每一根也有嬰兒拳頭大小。
剛一落地,它便嗤叫着立起九個頭來,分别望向周身的九個方位。
左邊的頭一看,見除了主人之外,居然還有個活人,它便立馬收攏了頭顱,戒備地朝胡開濟俯下了身子,吐出腥紅蛇杏,九條蛇杏一同嘶嘶作響,給人的威脅程度,比之尋常兇蛇更甚九倍。
胡開濟左右打量着小相柳和平兒,似乎在估摸着兩者的尺寸。而康宇則趁着胡開濟被小相柳吸引了注意力的當口,悄悄在身後扔下一枚暗談無光的寶珠。
此珠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半塊靈石不到的留影珠,隻有一個功能,那就是将方圓十米處的景象記錄下來。
他手裏還放着比之更高一級的回溯珠,能映照方圓百裏的景物和聲響。可它運作起來,其靈能波動要比留影珠顯眼得多,定會被胡開濟發現了端倪。
再者,宣棠華隻需看到胡開濟一人癫狂的啞劇也就夠了。他康宇,隻是一個被借了靈獸的不知情者。
平兒臉色煞白地看着小相柳的出現,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了胡開濟的腳下,連聲哭喊道:“大人,大人求求您放過平兒吧!隻要您把那蛇給收回去,大人要做什麽平兒都答應您!”
“嘶!!”
因爲平兒不同尋常的舉動,原本根本懶得理會她這個凡人的小相柳似乎受了刺激,又将九個頭給立了起來。
這回,九個頭被它擺成了上四下五的攻擊姿勢,直把平兒吓得魂飛魄散。她幾乎用上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将肩頭的水袖給扯了下來,露出一藕玉臂的同時,便是連肚兜的帶子都給扯斷了。
那半遮半掩的誘惑,直把胡開濟看得眼皮直跳。
“大人,您仔細看看我這張臉,我是你的棠華師妹啊師哥!”
“棠華?”
見胡開濟對這個名字有所反應,平兒扯開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師哥師哥”的叫得更起勁兒了。
然而在場的隻有康宇知道,這個可憐的女人,是在自掘墳墓。
……
[伊斯]:
【我現在有些搞不懂這些人要做什麽。】
[地球人]: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伊斯]:
【殺了性靈的胡開濟叫了一個同夥過來,還放出了一條九頭蛇。】
[地球人]:
【九頭蛇?你要小心,那很有可能是一種名爲相柳或者八岐大蛇的神獸,非常厲害。】
[伊斯]:
【哦?那它是不是慣于把人絞死?我看那個平兒好像很害怕它。】
[地球人]:
【絞死?雖然它們的絞合力定然非常厲害,不過作爲神獸,它們要想緻人于死地,怕是有千百種方法,爲什麽你隻猜是絞死?】
[伊斯]:
【因爲胡開濟正指使它把平兒給整個兒地捆起來,現在已經把她的衣服給絞碎了……】
[地球人]:
【……擦,這他女馬不是相柳是觸手怪吧!那你還不趕緊救人?!】
地球人的建議似乎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于是伊斯便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他本寄期望于那個叫胡開濟的修士能自己發現“元青梧”詐屍了。到時候,再打過一場也好,省得他繼續猜這勞什子的心魔劫該怎樣渡過。
他的本體意識還在地府裏苦抗劫雷呢!那能量用得,嘩嘩的心痛啊……
奈何胡開濟與康宇兩人似乎玩得太過盡興,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得飛起,以至于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發生的異變。
“小相柳竟還能有此妙用,我這個主人都莫名覺得它有些所托非人了。”
“若康兄肯割愛,小弟定然卻之不恭。”
“呵呵,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今後若這小相柳覺醒靈智,第一個要殺的,怕就是你這個腌臜貨。”
“哦,是麽?可我怎麽不記得,剛才有讓它的第七個頭與紅舌嬉戲呢,總不會是它自己渴了想喝水吧?……你看看你看看,咱們棠華師妹看你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啊!”
“我離她那麽遠,你确定她是在看我?看你還差不多!”說到這裏,康宇用餘光搜尋了一下留影珠的位置,确定它照不到自己後,愈發滿意地笑了起來。
“那什麽……我覺得她是在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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