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哈哈,真是太假了。
若你單純是想震懾于我,隻需說有人拖住了帝君的手腳也就是了,何必大吹大擂?
帝君可不是你我這種小角色。喪家之犬?哼,你們逆仙一黨,若是下界了個能傷得了帝君的人物,你們在仙庭裏坐鎮的大能,還能剩下幾個?”
閻羅王看着死鴨子嘴硬的秦廣王,突然覺得有些同情于他,他大概從沒想過,那尊神,竟是他自個兒引進家門的吧。
“楚江王,還請把那塊因果晶石拿出來吧。”
楚江王聞言,伸手一抓,便從虛空中抓了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晶石出來。
隻見那晶石通體白淨,唯獨最裏面有一絲黑線,就像是晶石自己給閉了眼,不複當初的神采。
這正是伊斯從酆都帝君臉上挖來的那顆晶石。
可楚江王不是說,這枚晶石已被他煉成了純粹的因果之氣,用以祭煉生死簿了嗎?怎麽還完好無損的在他手上?
“咳咳,秦廣王,你可認得這件寶物?”
楚江王小心翼翼地将晶石湊近了秦廣王些許,可不等秦廣王探頭細看,又小氣地收了回去。
“嘿,你個老道,你這是想讓我看還是不讓呢?”
一旁的卞城王都看不下去了,劈手奪過晶石就欲上前,卻被楚江王死死地給抱住了手臂,說什麽也不肯放手。
“小心點兒小心點兒,诶诶诶,哪有你握得這麽用力的,快松手快松手!”
卞城王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不知該拿這個癡貨如何是好,索性又把晶石放回了楚江王的手裏,後者一拿到晶石,又變成了母雞護仔的姿勢。
秦廣王看着兩人拉拉扯扯地演着戲,愈發覺得逆仙盡是些烏合之衆,幹脆轉頭與閻羅王說話,眼不見爲淨。
“閻羅王,你要說什麽盡管直說便是,何必讓厲老道如此惺惺作态。”
楚江王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麽叫惺惺作态?蔣大棒槌要是知道他手上拿的是什麽東西,一準兒吓得跪下來叫爺爺‘爺爺’!
清了清喉嚨,舉着黑白晶石,楚江王珍而重之地介紹道:“站穩聽好咯,這,恐怕是你那位酆都帝君的因果道基!”
“嗤。”
秦廣王輕蔑一笑,點了點楚江王,對閻羅王說道:“這吓唬人的把戲,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有意思嗎?就這種晶石,我殿裏那是一抓一大把。”
“噫,你這個不識貨的蠢貨,你殿裏最值錢的也就是那個破鏡子罷了,别拿那些俗物與這塊寶貝相提并論。呸,它們不配!
至于它究竟是不是酆都帝君的因果道基,哼哼,就讓你自己感受一下!”
說着,楚江王有些心疼地抽出了剛剛養出來的一絲因果道氣,手捏法決向秦廣王打去。
可秦廣王那裏敢就這麽接下,說不定這老道就等着這機會謀害于他呢!?
然而,即便秦廣王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在周身祭起了層層防護,那絲絲縷縷的鬼東西,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侵入了他的身體……
“嗬——嗬——嗬——”
下一刻,秦廣王如同從地獄的最深處驚醒,先前那股窒息的感覺猶未消散,使得他如同溺水的老狗一樣,張大了嘴巴嗬嗬呼氣。
“這……這真的是……”
“自然是真的,此前與你講的話,本王保證,絕無半句虛言。”
閻羅王十分理解秦廣王現在的感受。
就在不久之前,他也體會了一把時光荏苒。萬事萬物,盡在彈指一揮間結束。
被因果道氣影響,他似乎在須臾之間,便看到了逆仙們光輝的未來,而在下一刻,萬般成就盡數歸于塵土,什麽長生久視,統統都給喂了****!
楚江王見了秦廣王的狼狽樣兒,矜持地沒發出更大的嘲笑聲,但他全身上下那股得意勁兒,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
“楚江王,楚江王!”
閻羅王連叫了楚江王好幾聲,才讓楚江王回了魂,這才繼續說道:“楚江王,将你獲得這枚晶石的詳細經過,說與秦廣王聽聽吧。”
“是……”楚江王撚了撚上翹的八字胡,說道:“我剛拿到晶石那會兒,也以爲它是天生孕有因果之道的天材地寶,并沒有過多的在意,畢竟世間擁有此種道氣的寶物,雖說不多,但也并未絕迹。
可若是普通的天材地寶,被我的爐鼎那般祭煉,定然會徹底化作因果之氣,絕無可能隻是被提取出了因果道氣,而晶石本身卻絲毫未損。
咳,爲研究明白這晶石爲何有這般變化,我便将這沒了因果道氣的晶石殼藏,哦不,是妥善保管了起來。
直至半天前,這晶石殼内竟重新孕育出了新的因果道氣,我才萌發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這東西,或許并非什麽天生地造的寶物,而是,從仙人身上取得的因果道基!
而咱們地府,能夠擁有因果道基的還能有誰?是你,是我?還是原本在酆都山上的那位。”
秦廣王越聽越是心驚,忽略了楚江王所謂的“保管”一詞,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你們既然要将地府納入掌控,帝君便是你們繞不過的大山。所以,閻羅王,你應當已經上山查探過了吧。”
“這是自然。查探帝君下落之事,還在楚江王拿到晶石之前。本王當時還以爲已經錯失了良機,帝君怕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已經回天庭告狀去了。
可待楚江王将這因果晶石拿予與我看……呵呵,秦廣王,你不覺得,這晶石的形狀,與人眼相差仿佛嗎?”
被閻羅王這麽一提點,秦廣王也覺得這晶石生的詭異,中間那道緊閉着的縫隙,似乎随時會睜開,将他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說來說去,這能傷得了帝君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秦廣王一問完這話,心中卻詭異地想起了一個人名。
“莫非……這,這不可能!”
“呵呵,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據我所知,這位還是秦廣王你,從凡間将他請進地府來的。”
被閻羅确認了心中的猜想,秦廣王瞬間白了臉色。
自伊斯殺了他幾百名無常鬼使之後,秦廣王對伊斯的定位就已經重新調整了,他自以爲已經足夠重視于他,可沒想到,即便是這樣,他也從來沒看透過那人?
哈,哈哈哈哈……也對也對,他當初爲什麽那麽可笑的認爲,一個能夠改動生死簿的人,會隻是一個有些機緣的凡人?!
……
……
“阿欠!”
“隊長你就光着别遛鳥啦,地府陰氣這麽重,小心感冒咯!”
“沒了皮膚體溫有些失恒罷了,倒不至于被那些連細胞形态都沒有的微生物給入侵了去。對了,鳥是什麽,我遛什麽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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