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去了小翠這個實驗體，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替代品，用以試驗畲姬對他感到畏懼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他對此有幾種假設，其一，便是他的意識即便是在這個四維宇宙空間中，也仍然具備高維度的特性，而這個宇宙空間特有的奇特妖族，能夠感應到高維度的壓力。
其二，由于他的意識在單位體積内能夠聚集的靈能粒子數目龐大，而靈能密度是妖族分辨一個人強大與否的标準，伊斯極大的靈能密度，給了蛇妖一個他“十分強大”的錯覺。
其三，隻要是被他意識吸附的靈能，就沒有能夠再自主脫離他控制的，或許這也給了妖族一個錯誤的判斷，那就是他的靈能結構十分穩固，以至于不會有任何遊離靈能産生。
伊斯根據已經掌握的靈能情報，暫時隻能推測出這幾種可能性。但很有可能，蛇妖畏懼自己的存在，并不是因爲以上任何一種原因。
畢竟，伊斯對靈能的理解還十分有限，僅僅隻有兩個觀察樣本的他，還遠遠沒能充分解析妖族這類空間土著生物。更别提，他隻聽過一鱗半爪的修士、仙、神了！他們甚至是比妖還要高級的生物！
不管蛇妖到底是因爲什麽而畏懼伊斯，現在伊斯可以加以利用的卻不多。
不管是他極高的靈能密度，還是靈能結構穩定的假象，都僅僅隻是一個空殼而已！他沒有辦法真正引動這些被吸收在意識中的靈能。并且當他停止觀想明日明月時，這些靈能立馬便會消散得一幹二淨。他畢竟不是真的妖啊，沒有什麽妖丹能夠儲存這些能量。
或許得到夜明珠之後，伊斯可以改善這一情況。利用意識解析夜明珠的組成物質和儲存靈能的原理，他之後應該就能夠自主“制造”一個夜明珠，甚至是許多個夜明珠，放置在體内，成爲他的靈能量資源。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在這之前，伊斯看來還是隻能“一裝到底”，把他妖族大能的角色扮演下去。
但這裏又有些奇怪之處，那蛇妖難道不清楚這個身體的家室身份嗎？爲什麽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憑什麽能夠擁有令她都感到畏懼的法力！
想不明白的伊斯隻能把這問題标記起來，先放到一邊，以待将來解決。他現在，需要繼續進行他打敗狐妖，獲得夜明珠的計劃了。
就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早應該已經睡下的王太常，悄悄來到了伊斯的房門外。他偷偷探向門内，左右看了看，見隻有伊斯一人，便迅速對着伊斯做了個“出來說話”的手勢。
伊斯早就發現在門口鬼鬼祟祟的“爹”了，不知道這隻血緣生物究竟想要做些什麽，他隻好靜觀其變。
見“爹”招呼自己出去，伊斯也就順從了他的意願。即便他知道，不管是這屋子裏，還是院子裏，其實都是一樣的空無一人，出不出去完全沒有差别。
“爹，您這麽晚來有什麽事嗎？”
王太常仍然左顧右盼地看着，似乎是在害怕見到某個人。他壓低了聲音，側頭對伊斯說道：“元豐啊，小翠不在這裏？”
“她不在，爹。您有什麽話就說吧！”伊斯有點莫名其妙。
“咳咳，是這樣的。最近，你最好和小翠保持點距離。晚上，你就找個借口分床睡吧！至于原因麽，說了你也不懂。元豐啊，你就照做就行了！明白了嗎？”
王太常什麽都沒給解釋，隻說讓伊斯離小翠遠點，更是讓伊斯一頭霧水。但既然小翠拒絕了他的提議，那麽接下來也正該和她保持安全距離，免得受到她有可能将會到來的攻擊。
“好的，爹。沒有别的事的話，我就回去休息了。”
見伊斯最近的應答都很得體，不複以前的蠢樣，王太常對伊斯的期望又提了起來。畢竟，若小翠真是妖物，那麽元豐這孩子便又要面臨無人照料的可憐境地。若他自己能夠掙點氣，也好再求娶個普通人家的良家子進門啊！
“等等元豐，爲父再與你說幾句話！元豐啊，最近都在做些什麽？有沒有看書房裏的書？我看那幾本書的位置連動都沒有動過，是不是一直偷懶沒看啊！”
“爹，要我完全理解那些文字的意思都有些難度，更别說是理解一整句話的意思了！”
伊斯對此也有些頭痛。他有心去理解這個空間的通用文字，但這個空間的文字實在太過龐雜了，要他直接依靠意識分解推導，需要耗費太多的功。
若能有一個人字字句句的教導，這事當然會簡單許多。但原來的“王元豐”可不是一個大字不識的人，若他突然間要從頭開始學起，說不定會引起這些空間生物的懷疑！
所以，伊斯至今爲止，都還是這個世界的文盲一個。
“你，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求上進！這樣子，爲父我怎麽能夠放心百年之後，将這偌大家業交由你來打理！
爲父見你最近似乎變得聰慧許多，還想讓你多學些學問，就算不能考取功名，至少，能夠應對正常的人際關系啊！”
王太常對伊斯甚是失望。若伊斯一直和以前一樣，呆呆傻傻的連話都說不好也就罷了。可現在伊斯明明已經愈加趨近于正常人，怎麽又不肯對學識下些苦功呢！
考取功名？對了，似乎在人類社會，類似“爹“這種官，會掌握更多的人力資源和物力資源。就如同他以前聽聞的，王給谏想要做的“宰相”，甚至是他不敢奢求的“皇帝”一般，越是在他們的階級上更上一步，他們能夠支配的資源也就越多！
伊斯想到，現在自己除了一個蒙騙來的蛇妖助力，還沒有其他任何籌碼能夠幫助他解決那隻法力深厚，又有夜明珠相助的狐妖。
而若是他也能夠在“爹”的社會階層上占有一席之地，那麽，他起碼能夠額外得到一股世俗力量嘛！
“爹！考取功名要怎麽做？隻能通過掌握那些書上的知識嗎？”
“哈！你這小子别好高骛遠了，要真想考到功名，沒有幾年苦讀，你就别肖想了！我們文人，可不像那些侍弄刀劍的武夫，練過幾下功夫，就能跑到校場上比試一番分出高下。本朝曆屆文狀元在朝堂上的地位，也不是那些校場上比鬥得來的武狀元可以比拟的！
元豐啊，爲父也不是真想讓你去考那遙不可及的文狀元。你隻要略懂文韬，爲父也就知足了啊！”
但伊斯并不知足啊！既然“文狀元”需要通曉那些他不懂的書籍有些不合實際。那麽，那個略遜一籌的“武狀元”，不管怎麽說，也好過他現在平頭百姓一個吧！而且聽着“武狀元”一詞，就更應該能夠直接掌控一批人類，成爲他奪取夜明珠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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