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完全被韓楓給吓到了,此時聽韓楓如此問,又見韓楓那對狹長如刀的雙眸盯着自己,他如遭雷擊一般打了個寒顫,然後下意識地連連擺手,最後竟是很沒面子地惶恐地轉身而去,腳步還有點踉跄。
不等韓楓将目光看向淩翔,淩翔自己已經很識相地離開了。
這一幕被大家看在眼裏,所有人都在震驚之餘,猜測韓楓的來曆。剛才江山過來後的态度,讓大家很容易誤會,打了那薛少的韓楓肯定不簡單,不然以江山的火爆脾氣,豈會容忍别人在他爺爺的壽宴上放肆?要知道江山一般是不會給那些所謂少爺公子面子,而且對他爺爺江老爺子無比尊敬,若那打了人的青年身份不特殊一點,江山隻怕是會直接将之丢出江家老宅大院。
江山剛才說的那句話,明顯是打哈哈,隻想将那薛少弄走罷了。大家都能看出來,江山對打人的人很忌憚,而且言語裏很熱情。
韓楓此時已然坐下,而其他人的目光就在蕭瑤等人身上掃量起來。
場中的人倒是也有不少認識蕭瑤的,看到蕭瑤,他們立刻就想到了龍庭集團,想到了蕭龍庭。可場中幾乎很難找出認識韓楓、林雨兒和香兒的人來,他們自然很好奇,便是交頭接耳地互相詢問起來。
江佑麟和那葉少,此時似乎也剛剛回過神來。
江佑麟是一臉的疑惑,隐隐中帶着些憤恨,疑惑江山對韓楓态度,憤恨韓楓剛才那有點張狂的強勢表現。
葉少則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并沒有因爲韓楓的強勢而感到意外或震驚,因爲他已經領教過了,他隻是好奇,這位看着極其面生的能夠瞬間解決他兩位高手保镖的小青年,到底是什麽來頭?是什麽給了這小青年如此強勢的底氣?
而在一間屋子裏,此時正有幾位老人家,也在盯着外面看。
這間屋子不大,地上鋪着的實木地闆很幹淨,一塵不染。地闆上擺了一張長條的木桌,幾位老人都是圍着木桌,盤着腿坐在圓形的蒲團上。
屋子有一扇不大的雙開門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那大院子所發生的一切。
屋子裏也不光是幾位老人,還有幾位中年人,其中竟還會蕭瑤的父親蕭龍庭,此時他正一臉的苦笑之色。
啪!!
一個看着有些精瘦的老人,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讓得桌上的茶水都迸濺了出來。
“蕭龍庭,你家閨女好大的威風!”那精瘦老人怒氣沖沖地說道。
“薛明貴,你不會是老眼昏花了吧?這關我家閨女什麽事兒?我閨女可沒動你孫子一根汗毛。”蕭龍庭毫不客氣地回道。
“你的意思是說,那小子和你閨女沒關系?”薛明貴眯着眼睛問道。
“有關系,他是我閨女的保镖。”蕭龍庭輕松地回道。
“沒有你閨女指使,你閨女的保镖敢打我孫子?”薛明貴質問道。
“你孫子很厲害嗎?我閨女要打你孫子的話,根本不用讓保镖動手,她自己就行!”蕭龍庭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反問一句,随後略帶鄙視之意地道。
“我孫子身手肯定不如你閨女的保镖,卻至少比那低賤的保镖要尊貴!”薛明貴恨恨地說道。
“薛明貴,我請你說話注意點,你孫子就是因爲出言不遜才被打成那副模樣的。他若是本本分分,不去擺公子哥的架子,不去招惹我們家的客人,豈會被揍?而且,我覺得我閨女的保镖,要比你孫子尊貴很多。”蕭龍庭冷冷地回道。
聽蕭龍庭之言,場中的人都是眉頭微皺。
那位穿着大紅袍,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老頭子說道:“小孩子們之前的耍鬧,何必當真?今天我江鈞過大壽,你們就不要把這裏當戰場了。”
薛明貴當下拱了拱手,對壽星老江鈞說道:“江老大,不是我薛明貴不給你面子,我孫子就算是纨绔了點,可也輪不到蕭家一個保镖去教訓吧?剛才你也聽到了,蕭龍庭明顯是偏袒他閨女的保镖,還說什麽那小子比我孫子尊貴,這不是在打我臉嗎?”
江鈞似乎也被氣到了,他對薛明貴說道:“要不你們出去找個地方血拼吧,反正别在老子這裏鬧就成了!”
蕭龍庭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主意不錯!”
薛明貴當下一滞,然後眯着眼睛對蕭龍庭說道:“你以爲我怕你?”
蕭龍庭聳了聳肩,說道:“你不怕我才有意思,你要是怕我,還拼個什麽勁?”
“好了好了,别吵了,今天是來給葉老過生日的,不是來拍桌子的。”
“薛老,剛才确實是你孫子先對那小姑娘動手的,那小姑娘我認識,她可是江南林家的千金,輕易惹不得的。此事若是鬧大了,搞不好林家也會找你寶貝孫子問罪呢。”
“龍庭呀,你那閨女冷點就算了,怎麽能縱容保镖在這種場合動手打人呢?回去好好教訓教訓吧。還有,保镖就是保镖,隻是下人,如何能比得了薛家公子尊貴呢?下次不要再說這樣的氣話了。”
……
一屋子的老人或中年大人都怕蕭龍庭和薛明貴真鬧大了,當下紛紛出言勸說起來。
“林家怎麽了,大不了老子以後不穿他們的絲綢了,不喝他們的茶葉了!”薛明貴雖然嘴上如此說,可氣勢卻是漸漸弱了下來。
“呵呵,讓我現在說,我閨女那保镖也比薛明貴的孫子尊貴。”蕭龍庭卻是态度不變,但臉上也沒有怒氣,反正今天自己閨女和保镖都沒有吃虧。
“好了好了,你們要怎麽鬧都行,不過出去再鬧。眼下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都出去看看吧。”江鈞無奈地擺了擺手,然後率先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薛明貴雖然不爽,但隻能沖着蕭龍庭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
蕭龍庭依舊是挂着一臉笑容,一邊和身邊的其他大佬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一邊也向那門走去。
能夠在這個屋子裏坐着的,才是真正的天京城上流,他們都是在天京城經營多年,人脈和财勢都不是一些小集團可以比拟的,就連邢光輝那種人物,都沒有資格進這屋裏子說話。
一行人出去後,大院子裏的氣氛才好轉一些,所有客人都站了起來,沖着穿着大紅袍的江鈞鼓掌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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