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别墅,雖然布置得豪華甚至有些奢侈,但一般情況下就隻有林雯一個人在住。
林雯個性較強,不喜歡被伺候,軍校出來的她,沒有想過當千金大小姐,所以也沒有請什麽保姆或管家,整棟别墅都是她自己在打理,倒也不顯淩亂。
韓楓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着,林雯換了一套便裝後,就忙着去做飯了。
飯還沒做好,林雯忽然靈機一動,來到了客廳,對韓楓說道:“你要不要洗個澡?”
韓楓愣了愣,說道:“不用了吧,俺才三天沒洗。”
林雯又是一陣頭大,見韓楓臉上的土灰,還有韓楓肩膀上的“雪花”,她還是鼓起勇氣,連連勸說韓楓去洗個澡。
最終,韓楓還是妥協了,十分勉強地進了洗浴室。
見到韓楓進了洗浴室,林雯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她發現自己勸說韓楓洗澡,竟比自己讓一個犯人招供還難,想起韓楓剛才那副勉爲其難的樣子,她直有種氣血上腦,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韓楓的沖動。
最可氣的是,韓楓進去洗澡,竟然還将那蛇皮袋子也拎進了洗浴室。她原本想讓韓楓去洗澡,就是打算趁着韓楓洗澡時,偷偷打開蛇皮袋子,看看那套神秘的衣裳,沒想到韓楓此時竟然如此戒備。
不過,林雯随後就露出了笑意,心中暗道:“你去洗澡了,總要換衣服吧。”
讓林雯詫異的是,韓楓洗澡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她隻是剛剛回到廚房,把切好的蘿蔔與白菜洗了一遍,韓楓就回到客廳了。
而讓林雯差點沒吐血崩潰的是,韓楓竟然依舊穿着那個大褲衩,穿着那件髒兮兮的白色背心,至于那個蛇皮袋子則是被他放在腳下,看樣子是根本沒有打開過。
林雯暗罵一句晦氣後,就隻能将郁悶發洩到蘿蔔和白菜上了。
對于韓楓這種實力強悍而脾氣古怪的人,林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一會兒過後,林雯就在心中偷笑,她很期待龍庭集團的那位所謂的老大在見到韓楓時,會有什麽樣精彩的表情。
“這家夥洗幹淨後,倒是蠻帥的。”林雯竊笑之後,又忽然冒出了這麽個想法。
确實,臉色的灰塵被洗掉後,韓楓露出了一張麥黃而中性的面容,黑黑的長發遮住了他的左眼,而右眼則狹長如刀,又如鐮樣的彎月,薄薄的嘴唇始終帶着一抹淺淺的邪異弧度,長長的眉毛仿若利劍一般,均勻而平直地蓋過眉骨。
“要是這家夥穿着講究一點,估計站到大街上後,會有很多女孩子直接送上門去吧。”林雯回神之後,壞笑着言道。從本質而言,她還是個花季女子,但她遠比那些花癡要理智很多。隻是甩了甩頭,将就那些思慮抛到了九霄雲外。
白菜炖蘿蔔是怎麽個做法,林雯并不清楚,她更不知道韓楓喜歡白菜炖蘿蔔的哪一點,隻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将白菜和蘿蔔一鍋燴了。當然,她自然不會簡單的炖,少不了加些調料。
林雯不可能真的隻用白菜炖蘿蔔來招待客人,雖然這位客人似乎隻對白菜炖蘿蔔感興趣。
當菜肴齊備後,林雯說可以開始吃飯了,韓楓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就對那一大湯碗的白菜炖蘿蔔發動了猛攻,幾乎是一分鍾不到,那湯碗就見底兒了。
在一邊看着的林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她筷子夾着的一片竹筍已經送到了嘴邊,卻被她完全遺忘了送進去。
林雯是有身份的女孩子,她從不曾見過有人以如此速度吃飯,她雖然對自己的廚藝向來很滿意,但也不認爲自己能把白菜炖蘿蔔做得多麽美味。
“不錯,不錯,比那老家夥弄的好吃多了,我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好吃的白菜炖蘿蔔。”韓楓用手抹了抹嘴巴,一副大爲滿意的樣子,又說道,“不知道龍庭集團的那個老大能不能做出這樣的白菜炖蘿蔔?”
林雯苦笑不得,稱贊她的人有過不少,但這樣“詭異”的還是第一次。
直到此時,林雯才将到了嘴邊的竹筍送入口中。
與韓楓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完全不同的是,林雯吃飯時細嚼慢咽,很是斯文。
吃了幾口後,林雯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面前的高腳杯斟滿,咂了一小口,見韓楓向自己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她問道:“要不要來一杯?”
韓楓連忙搖了搖頭,看他那緊張的樣子,林雯不免好奇,說道:“這是歐洲酒莊裏的頂尖紅酒,在外面有錢都買不到的,你真的不嘗嘗?”
“不了不了。”韓楓依舊是一副帶着幾分恐懼的樣子。
林雯也沒有堅持,提醒道:“其他的菜味道也不錯。”
說着,林雯就夾了一片薄薄的牛排,送到了韓楓的碗裏。
韓楓沒有拒絕,隻是嘗了一口,他就臉色大變。
“怎麽了?”林雯不明所以,故而緊張地問道。
“這味道好像比白菜炖蘿蔔好了很多呀!”韓楓詫異無比地說道。
林雯先是一愣,随即白了韓楓一眼,這不是廢話嗎,一百聯邦币隻能買到一斤的澳洲牛排,味道自然比白菜炖蘿蔔好很多了。
“他大爺的,那老不死的一直說白菜炖蘿蔔是這個世界最美味的東西,我竟然被他騙了這麽多年!”韓楓憤怒地說道。
接下來,韓楓如狂風卷落葉一般,隻用了幾分鍾,就将桌子上的菜肴席卷一空,在旁邊看着的林雯,一直是目瞪口呆。
晚飯過後,韓楓就在林雯的目送下,出了這個全是别墅的小區。
林雯雖然對韓楓很是好奇,但也不敢将他留宿在家,畢竟對方實力太強了,而且自己母親晚上也有可能會回來。
本來在送韓楓時,林雯要塞給韓楓一些錢,讓韓楓去住旅店,卻被韓楓拒絕了。
韓楓拒絕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他白吃了一頓沒有給飯錢就罷了,哪有讓請客的人倒貼錢的道理!
不過,韓楓也沒有走遠,随意在小區門口的公園裏找了棵大樹,他就躺在了大樹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