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行連忙苦笑搖手,道:“小友切莫黑我們,這個黑市也不是我們白家一家在幕後主持,講究的就是公平買賣,哪有什麽黑吃黑的說法?至于認出你,說來也是巧了,你進入樓上酒吧的時候,茉莉剛準備出去,正好就瞧見了你,看到你易了容貌,就忍不住用能力看了一眼。”
“能力?”
“沒錯,茉莉覺醒的能力叫做‘真實之眼’,可以看破僞裝,如果你是在臉上戴了人皮面具之類的倒也罷了,但你隻是随便在臉上弄了弄,茉莉自然就能一眼看穿,認出你來了。”
陳器有些驚訝,看向白茉莉,道:“你以前見過我?”
“我是第一次見你,”白茉莉冷冰冰的道:“但是大名鼎鼎的陳器的影像圖畫,保康城内稍有些實力的家族早就拿到手了。”
陳器想起闵知音說起過此事,忍不住有些身上發冷,不爽的道:“看來你們都是把我當成是一塊大肥肉了啊!”
“髓膏當然是一塊大肥肉。”白木行毫不掩飾的道:“這一塊的市場價值億萬金币,别說是我們,便是堂堂侯爵府也不可能坐視。”
陳器眼睛微微一眯,白蔚然在一旁道:“陳器同學敢在這時候出門,實在是膽大,黎明侯爵家的那位少爺現在正在到處找你呢。”
看到陳器的表情,白蔚然淡定的道:“不用驚訝,事情已經發生幾天了,作爲新康城的地頭蛇,要是連這種消息都得不到,那我們白家也不用在這裏混下去了。”
陳器想想也是這個理,道:“說的不錯,那你們是怎麽打算的?把我交給黎明侯爵的那個敗家子?”
幾人相視一笑,白木行笑道:“你不用這樣試探我們,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情,我們白家是絕不會參與的。無論我們幫了哪一個,都會得罪另外一個。我們白家在這新康城尚且隻能躲在地下,更不要說去公然得罪一家侯爵府了。”
陳器也早就猜到是這個答案,像這些商人是不會随意下注的,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不過理解歸理解,但陳器還是覺得索然無味,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這個表情被三人看在眼中,白木行點點頭後,白茉莉道:“當然,從情理上來說,我們肯定是更偏向于保康侯爵的。如果現在保康侯爵健康着,那麽我們自然毫不猶豫的站隊。可問題是,保康侯爵身受重傷,幾個月來連床都不能下,侯爵府中如今隻剩下了大小姐康甯這麽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子苦苦支撐。康甯小姐固然天資絕頂,但想支撐偌大的保康侯爵府隻怕也力有不逮。不過在暗地裏,我們也收集了一些稀罕的藥物,通過私下的渠道送去了保康侯爵府,也算是我們的一些心意吧。”
聽到最後一句話,陳器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
白木行道:“不是我們忘本,隻是黎明侯爵府的來頭太大,我們實在招惹不起。這次茉莉認出小友,特意将你請來這裏,一是謝過小友在學院裏對劍珄的照顧,二來也是想看看我們雙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這第三嘛,就是想給小友送句話。”
“什麽話?”
“如果保康侯爵傷重不治,”白木行壓低聲音,“走!趕緊走!而且帶上你的家人,離開康州,去一個沒有人知道你們的地方,隐姓埋名。而且髓膏這種東西也決不能暴露了,千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直到有一天,你有機會晉級宗師之上,你才露面。否則,這輩子就老老實實的過去吧!”
陳器豁然站了起來,冷聲道:“你說什麽?!”
白木行苦笑,白薔薇則不滿的道:“陳器!你吼什麽?大老爺完全是一片好心!你不知道黎明侯爵府的實力,你得罪了他們,若是沒有同級别的人護持,聯邦雖大,但絕對沒有你的立錐之地!堂堂一名侯爵想殺一個人,聯邦總統都管不了!而一個侯爵府想要找一個人,除非你隐藏的極深,否則你也是想跑都跑不了!”
“陳小友。”白蔚然在一旁道:“你大概還不知道,保康侯爵府和黎明侯爵府之間的千年恩怨吧?”
“千年恩怨?!”
“沒錯,這兩家的仇,自從千年前兩人被冊封爲侯爵之前,就已經結下來了。千年時間,不但沒有将仇恨抹平,反而越發的複雜了。”白蔚然苦笑道:“你可知道,這次保康侯爵重傷,對于黎明侯爵府來說是多好的一個機會?就在幾天前,黎明侯爵府的五少爺黎育生親來新康城,作客保康侯爵府,向大小姐康甯提親!”
“提親?”陳器驚訝道:“那個什麽狗屁五少爺要入贅?”
“怎麽可能?”白木行接口道:“他們是想把康甯大小姐給娶到黎明侯爵府去!”
“他們腦袋被驢踢了是不是?!”陳器驚訝道:“康甯是保康侯爵府順位第一的繼承人,就算嫁誰,也不可能嫁到另外一個豪門的。這樣的要求他們怎麽敢提的?!”
“他們既然敢提,自然有一定的把握。因爲在提親的禮單當中,有一顆補天丹!”
陳器的瞳孔立刻就收縮了起來。
這下他明白了,全明白了!
難怪黎明侯爵府的那個五少爺會派出兩名騎士去追殺他,難怪白木行等人會讓他在保康侯爵确定不治時立刻遠遁避難。
原來,這其中涉及到兩家侯爵府的千年恩怨的關鍵點!
這次保康侯爵突然重傷,世仇黎明侯爵府趁火打劫,一面安插内應,一面早早得到消息,将補天丹以及煉制補天丹的藥物都早早的收攏起來,然後以補天丹作爲要挾,逼迫第一繼承者康甯下嫁。
可以料想,康甯若是不同意,那保康侯爵傷重不治,到時候侯爵府上下必定會埋怨康甯,而且在有心人的幕後推動下,到時候康甯一定會成爲衆矢之的。而且保康侯爵不在,幕後黑手再一攪,偌大的保康侯爵府随時都有被颠覆的危機!
如果康甯同意下嫁,補天丹到手,保康侯爵恢複實力。但是保康侯爵府第一順位的繼承人被黎明侯爵府的少爺娶走,那也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這樣一來,兩家的千年之争也等于是分出了結果——從此以後保康侯爵府在黎明侯爵府面前就擡不起頭了,而且在黎明侯爵府的暗中推動之下,這件事情說不定還會被傳爲一時佳話。
至于康甯自己願不願意,甘不甘心,幸不幸福……
有誰會管?!
這一切,都源于一顆補天丹。
而現在,陳器也明白,爲什麽以堂堂保康侯爵府的實力,卻是連區區一顆補天丹都收不到。
一是因爲有内奸洩露消息,黎明侯爵府提前一步,将市面上的補天丹、九葉天蘊參都收購了,剩下沒被收購的,大都是隐藏的比較深的,比如有些家族自己留着救急的,并沒有準備拿出來販賣——但絕不可能完全被黎明侯爵府給壟斷。
二來,很多人都知道兩家的恩怨,所以就算有補天丹,也不願意輕易摻合進來,生怕遭到黎明侯爵府的報複——或許有不怕的,但是誰也不願意憑白得罪一個聯邦侯爵。尤其是,眼下的局面,保康侯爵傷重,黎明侯爵府已經占了上風。
這世上雪中送炭的又能有幾人呢?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場千年恩怨,馬上就要見分曉了,而且還是黎明侯爵府大勝——再不濟,人家也能娶到一個天資又高,而且還是如花似玉的繼承人回去。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心裏存了幾分感恩之心,但是對于局勢一無所知的家夥闖進了這個早已經布好的局中。
一棵九葉天蘊參,打亂了黎明侯爵府之前的一切部署。
換陳器是黎明侯爵府那邊的人,得到消息以後隻怕也會被氣的砸了杯子。
之前那麽多布局,那麽多心血,肯定也花了不少的代價出去,這會兒卻被一個小家夥給攪了局,便是高高在上的黎明侯爵本人,都肯定氣的夠嗆!
那麽,就把這個攪局的小子給滅了吧,反正一個路人甲而已,堂堂黎明侯爵府動動手指,滅了這麽一個家夥還不簡單?
但是資料拿來後一看,咦?
這小子竟然還能煉制髓膏這種可以取代粹骨液的食補?
那好。
黎明侯爵大人大手一揮,做了決定——就把這小子活捉回來吧,讓他交出髓膏秘方,就當是賠罪了……
陳器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些情節!
而且,如果自己在黎明侯爵眼中,之前隻是一隻可有可無的螞蟻,殺了出氣,跑了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事的話。
但是他們知道了髓膏以後,就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隻有獲得另一名同級别或者是更高級别強者的庇護,他陳器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看到陳器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白木行好心的勸他,“現在整個聯邦都買不到補天丹和九葉天蘊參,就算哪地方有,也會立刻就被黎明侯爵府率先下手。爲了這場千年恩怨的勝負,黎明侯爵已經抓狂了……”
“等下?!”陳器驚喜的問道:“你是說,現在黎明侯爵府在全聯邦範圍内收購補天丹?!”(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