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冒險者工會的門口,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許多倒塌了一半的高樓上隐約還能看到一些血迹,就連這冒險者工會的大門前,雖然這裏已經被清洗了許多次,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血迹,但是空氣中卻還隐隐殘留着幾分死亡的哀鳴。
根據不完全統計,在之前那場獸潮當中,新康城軍民一共戰死人數超過十萬,康州軍駐紮在這裏的第一軍幾乎被打散了編制,更不要說還有更多的傷者,以及這整整一座,在這荒野上建立起來的城市。
根據闵知音估算,這一次的獸潮,整個康州的直接損失高達上億金币,更不要說還有幾代人的心血在其中。
一切,都是因爲幾個熊孩子!
想到這裏陳器就恨的牙癢癢,他現在雖然算不上是孩子但的确也挺熊的,但是陳器從來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爲了自己一己之私牽連了整個城數十萬人算是怎麽回事?
還好,路上看到的冒險者、民工們的臉上都還是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畢竟之前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這些新來的冒險者和民工們,他們并不執于感觸過去的慘痛,而是在期盼着未來的光明。
一路上走來,陳器看到許多地方都是在熱火朝天的施工,心情也好了很多。
陳器直接前往城門口,因爲在他來之前的時候,元文山和闵知音就已經給他規劃了一條路線——新康城的北邊群山之間有個大湖,叫做阿卡利亞湖,那裏盤踞着衆多二三階的兇獸,偶爾也有四五階的高級兇獸。正适合陳器現在的實力曆練。
而且,阿卡利亞湖的周圍也是有許多的靈草,陳器正好可以采摘一些回來,帶給慕芊芊。
來到城門口,這裏有不少冒險者正在集結,這幅場景讓陳器覺得分外的懷念,好像是半年前他憋着一口氣,從陽川城外離開的時候一樣。
這裏的一切都和聯邦一樣,有許多的攤位,城門口還樹立着巨大的公告牌,牌子上面貼着各種招聘、收購的信息。
“咴!”
一聲馬鳴引起了陳器的注意,他循聲望去,遠處有一股塵煙朝着城門前飛速前來,不過就是轉眼的功夫,這股塵煙就來到了城門前,放慢了速度。
這時候陳器才看清,原來這是一支隊伍,爲首的是一個穿着一身火紅色戰甲,英姿勃發的少女!
這個少女年齡不大,十六七歲的樣子,面容也是極美,更難得的是她眉宇間英氣逼人,别有一番風味。
但是陳器更爲關注的,是她身下騎着的那匹黑色的,有些像馬的兇獸!
這兇獸身高四米有餘,那個女孩坐在上面顯得格外嬌小,根本就不像是一般的馬上是兩腿跨着騎的——當然,也肯定跨不下。在這兇獸的背上牢固的鑲嵌着一個軟椅,女孩就坐在上面。
這些倒也麽什麽,個頭大的兇獸陳器也不是沒見過,還不至于這麽大驚小怪。
讓他驚歎的,是這頭兇獸的樣子!
這兇獸通體漆黑如墨,腦袋有些像馬,但是卻覆蓋了細密的鱗片,額頭有一支半米長獨角,那獨角上,竟然還隐隐好像有火焰在燃燒!
不光是獨角上,這匹兇獸的眼中也有火光噴現,它的四隻蹄子,更是踏着火焰!
尤其是在它跑起來的時候,四蹄踏火,壯觀無比!
這火焰絕非是什麽幻覺,因爲陳器看到這兇獸身後的土地上,都留下了焦黑的蹄印。
不過這兇獸卻對她背上的女孩非常溫順,也十分服從命令,女孩輕輕一拉缰繩,它的速度就立刻慢了下來,之前快若奔雷,來到城門口之前時,卻已經是如閑庭信步一般。
光是這種速度上舉重若輕的變換,那便不是一般兇獸做得到的。
城門口許多攤位的攤主,似乎都與這女孩十分熟悉,笑着與她打招呼,“大小姐您狩獵回來了?”
“看大小姐這次收獲不小啊!”
“大小姐,我這裏有新鮮的二階鮮鯉,您帶回去給保康侯爵補補身體吧!”
那位小姐微笑着和這些攤主一一回應,聲音爽朗,态度和藹,陳器能夠看出來,這些人對她是真心喜歡,而這位小姐對這些人也是全無架子。
聽他們口中說起保康侯爵,陳器心中一動,莫不是這位小姐是保康侯爵府的千金?
仿佛感應到了陳器探索的目光,那位小姐轉頭往陳器這裏瞥了一眼,目光在陳器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這位小姐和周圍的人打了個招呼,驅着身下的巨獸,緩緩的走進城門。
陳器來到一處攤位前,做出一副要買東西的樣子,然後随口問道:“剛才這位小姐是誰?她騎着的那匹兇獸可真霸氣啊!”
攤主笑道:“小兄弟,你是剛來荒界吧?連大名鼎鼎的保康侯爵府的大小姐都不認識?”
果然是保康侯爵府的,陳器奇道:“這位小姐看起來年齡不大,竟然是大小姐?”
攤主笑道:“小兄弟,你還真是外來的,不過也不奇怪,這些豪門的規矩啊,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們是不了解的。之所以叫這位小姐爲大小姐,可不是因爲年齡,而是因爲她是如今保康侯爵府第一順位的繼承人。”
攤主給陳器解釋了幾句。
原來,像保康侯爵妻妾成群,子孫自然繁多,爲了确保繼任者是最優秀的一個,每隔一年,保康侯爵府都會對七歲以上的子弟進行考核,檢查他們的修煉進度,同時也考核其他的方面。
當然,一個七歲的孩子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與一名十七歲的少年相比的。
所以保康侯爵府對這些人的考核并不是縱向的,而是橫向的。
每一個年齡段都有一個專門的評判标準,然後看考核的子弟能夠超過标準線多少,超過越多,得分越多。
然後以這種得分,來判斷該子弟的資質和前途,得分越高的,繼承序列也就越高。
這位保康侯爵的大小姐就是如此,自從她七歲那年第一次參加家族測試,至今十年時間,每一次的得分都是最高的,所以她也當之無愧的被定爲是保康侯爵府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也就是說有朝一日保康侯爵去世,她就會在家族長老們的支持下,成爲下一任的家主——同時,也擔負起了繼承保康侯爵爵位的這一重任!
陳器想到闵知音之前跟他說的,關于聯邦會收回爵位的說法。
甚至闵知音還私下裏透露給他,近千年來,聯邦對于爵位的傳承審核越來越難,而是刻意的扶持一批新的貴族起來,用來分占那些傳統貴族的蛋糕。這是大勢,也是陽謀,所以這些傳統貴族的日子都越來越不好過了。
不過這種感歎就在心裏出現了一下,陳器才懶得爲這些傳統貴族們操心。
他問攤主:“剛才這位小姐騎的兇獸是什麽?看起來好威武,好霸氣!”
攤主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要這樣問!因爲所有的人看到小姐的那頭坐騎時,都會問同樣的問題。”
陳器從他攤位上随便拿了兩瓶藥,丢了一枚金币過去,問道:“那到底是什麽?”
攤主立刻熱情的道:“那可是保康侯爵府的異獸,叫做裂天踏火駒,據說到成年以後可是能夠成爲九階異獸呢!對了,你可别兇獸兇獸的叫,兇獸指的是野外那些沒有被馴化的野獸。但是被馴化的,那就是異獸啦!當年保康侯爵來到荒界以後,馴服了一對裂天踏火駒,收爲坐騎,大小姐現在騎的這頭,就是當年那對的後裔。而且最奇妙的是,這頭裂天踏火駒的生日和大小姐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同刻!巧合吧?”
“聽說大小姐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和這頭裂天踏火駒一起玩,然後一起長大,曾經保康侯爵還擔心,萬一要是大小姐的資質不行怎麽辦?因爲這裂天踏火駒隻有每一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才能成爲其主人。可後來發現,這完全是白擔心了,哈哈!”
“九階異獸坐騎!”陳器眼中放光,幻想着自己要是也能有這樣一頭異獸來當坐騎,那該有多好!
攤主看出他的想法,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道:“小夥子,這裂天踏火駒可不是你能想的,此獸成年以後,一日可行萬裏,而且本身就是九階異獸,實力更是強悍,你還是别想了。你要是真想要坐騎的話,喏……”
攤主下巴朝着邊上努了努,道:“那裏有賣角馬的,選一匹好的角馬,也可以給你省不少的事。”
“……”
花了十個金币買了一匹角馬,陳器騎上去,一颠一颠的朝着阿卡利亞湖的方向前進。
之所以一颠一颠的,那是因爲陳器這是生平第一次騎馬,能讓馬兒聽話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指望太多?
一路上,陳器心裏想的都是剛才那匹裂天踏火駒。
矯健的身姿,漆黑的鱗甲,四蹄踏火,偶爾打個響鼻,鼻子裏都能噴出白煙。
這樣一匹拉風強大的坐騎,絕對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至于它背上的那個女孩?
哎呀,女孩子什麽的,哪有這樣一匹坐騎對男人有吸引力?!(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