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器對慕芊芊的感覺是有些奇怪的,要說一點都不喜歡,那肯定不可能,但要說喜歡到那種男女朋友的程度,又夠不上。說白了就應了一句老話,叫做“友情以上,戀人未滿”。
這個時候你們竟然跟我說相處訂婚的事……
我牙還沒刷呢!
當天晚上,陳器罕見的無法靜下心來,沒出息的失眠了。
看到他第二天頂着一對黑眼圈,哈欠連天的出來,陳清妍眼珠一轉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陳器還給她一個白眼,兩兄妹就這麽在餐桌上較量起眼神來。
直到陳母給兩個家夥一人一個腦崩兒,兩兄妹這才安分下來。
陳父陳母對視一眼,也大約知道陳器心裏在想什麽了,陳母安慰道:“大器,雖然我們都覺得芊芊那孩子挺不錯的,但是這畢竟是你自己的事,一切都是你自己做主。别擔心,沒有人會強迫你做什麽的。”
陳器放下碗筷,苦笑道:“媽,我不是擔心,我就是……沒想好。芊芊是挺不錯的,我也挺喜歡的她的,但總覺得還差了點感覺,哎,這事以後再說吧!”
陳母笑道:“好好好,以後再說。不過你明天就要去保康城了,到了那裏人生地不熟的,你們四個人中就你一個是男孩,你要好好照顧她們三個,被讓她們被欺負了。”
“媽,這個你放心!”陳器拍着胸脯,“誰敢欺負她們,我把他腿打斷!”
陳母笑着搖頭,陳父則贊賞道:“沒錯!兒子!就這麽幹!讓保康城那群自以爲是的家夥們知道,我們陽川城出來的人,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剛吃飽喝足,慕芊芊就上門了,先是禮貌的對陳父陳母問好,然後對陳器道:“吃好了沒?吃好了就走吧。”
陳器一看到慕芊芊心裏就有些發虛,硬着頭皮問道:“走?去哪?”
慕芊芊微微皺眉:“你之前煉制髓膏暈了頭了?我們不是約好,今天去怒風武院再看一眼的嗎?”
“哦對!”陳器一拍腦袋,想起這事來了,轉頭問陳清妍:“丫頭,要不要一起去?”
陳清妍捂嘴笑道:“我才不去呢!芊芊姐,你和我哥去吧,我和晴晴約好了去買東西!明天就要去保康城了,這一去起碼得是半年時間,我得帶點容易保存的土特産去,要不然到了那裏就吃不到了!”
“有道理!”慕芊芊點頭,“給我也帶點,具體讓晴晴來安排吧,她知道我喜歡吃什麽。”
“好嘞!”陳清妍給了陳器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陳父陳母也對視一眼,笑道:“去吧,芊芊都來了,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
“哦。”陳器好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着腦袋走過去,這以前不覺得有什麽,但現在他看到慕芊芊總有些尴尬。
他的異樣被慕芊芊敏銳的發現,兩人出了門以後,慕芊芊皺眉道:“你今天是怎麽了?昨晚沒睡好?”
“哈,哈哈!怎麽可能?”陳器打着哈哈,連忙轉移話題,“趕緊走吧,對了,你說我們要進怒風武院,那些老師們是會歡迎我呢?還是會把我攆出去呢?”
慕芊芊嗤笑:“學院都被封了,誰來攆你?再說,現在整個怒風武院都已經被執法部判給你了,就算真有人在,你不攆他們就不錯了,誰敢來攆你?”
“說的也是。”
“你今天好奇怪啊!怎麽感覺有些沒頭沒腦的?”
“啊,有嗎?一定是之前煉髓膏的時候太累了,嗯,肯定是這樣的!”
慕芊芊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但沒多說什麽,兩人坐着一輛馬車朝着怒風武院慢慢溜了過去。
路上的時候,陳器總算是恢複了點狀态,知道在這種密封的空間裏再不說話的話,那氣氛就會尴尬的要死的,于是他就故意挑起話題,道:“芊芊,我有件事想問你,我記得以前咱倆的關系可算不得好吧?”
“何止?”慕芊芊白了他一眼,“那時候我倆幾乎是不怎麽說話的好不?你那個時候多傲啊?走路都昂着腦袋。”
“嘿,說的好像你是低着頭走路似的。我能比你還傲?你才是學院裏出了名的冰山好不?”
“我那個樣子是裝的,我隻是不想别人來煩我。”
“對了,聽說高一的時候有男生給你遞情書,結果被你暴打了一頓?有沒有這事?”
“有三個,我這都是跟你學的。”
“我?!我可從來沒打過給我送情書的女孩啊,你可别冤枉我!”
“我的意思是,看到不爽的人遇到不爽的事,直接拉上比武台揍上一頓,那人立刻就老實了。所以你讓我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什麽蒼蠅是一頓揍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哎呀呀,說到蒼蠅,我都有些懷念彭旭東了……”
兩人聊起了以前的趣事,氣氛終于是緩過來了,一路上有說有笑,就連到了怒風武院校門口,兩人都還沒有說盡興。
武院的大門和以前沒有太大的區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原本高高懸挂在大門上方的“怒風武院”這四個大字,卻是早已被人給卸了下來,還有大門上張貼着執法部和教育部同時出示的封條。
不過一張封條可擋不住兩人,兩人對視一眼,在旁邊的圍牆上輕輕接力,就輕松的翻過了兩米多高的圍牆,來到學院的内部。
學院裏面,一片破敗。
雖然隻是被查封了短短的一個星期左右,但是那種衰敗沒落的氣息卻都已經浮現出來。滿地都是落葉,偌大的校園裏,此時除了風聲以外,竟然連一點有生氣的聲音都沒有。
放眼望去,整個一片沒落景象。
慕芊芊歎了口氣,“看到這一幕,你的心情如何?”
“反正我是高興不起來。”陳器搖了搖頭,道:“自從柴正祥和張峰江當天被拿下後,我之前憋了的一肚子的氣就已經消了。柴正祥有句話說的對,這裏畢竟是我們的母校,我們在這裏生活了兩年時間,學到了很多的東西,這是無法否認的。我要報複的,是當初抛棄羞辱我的柴正祥和張峰江,不是我們的母校。”
“但是怒風武院是柴家祖傳的基業,它和柴正祥之前是一體的。”
“沒錯,但是現在他們分開了。”陳器長舒了一口氣,“這就是我最後能夠給母校做的事情了。将怒風武院和秋葉菊武院合并,将這裏作爲附屬的中級武院。這樣的話,倒也不會辱沒它百年的威名。”
“我也相信這裏會變得更好的。我聽晴晴說了,她們那一屆的同學,現在爲了報考秋葉菊武院都快打破頭了。家長們到處托關系,而且這個附屬中級武院的消息也傳了出去,很多剛小學畢業的孩子家長也都在到處打聽入學條件呢。将這裏改造成新的中級武院,我相信在a級扶持名額的帶動下,她一定會煥發新生的。”
說到這裏,慕芊芊突然頓了一下,然後道:“走,我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慕芊芊不答,直接走在前面,陳器隻好跟上。
一會之後,兩人來到一棟小樓前,看到這棟小樓,陳器笑了,這不就是怒風武院裏最讓學生們聞風喪膽的小黑屋嗎?!
“爲什麽急着來這裏?”
“因爲我想看看,你的新生之所。”慕芊芊說完,一腳将上着鎖的小黑屋大門踹開,走了進去。
陳器撓撓頭,跟着走了進去。
“你當時在哪一間?”
“二樓,右手邊第一個。”
因爲小黑屋裏終日不見太陽,又那麽長時間沒有人打掃了,所以味道有些不太好聞。但是慕芊芊卻似乎并不在意,她來到右手第一間房,将門打開,找到一根蠟燭點燃,在屋裏照射了一下,然後就發現床頭的精神平穩度測量儀被拆了下來。
她立刻就笑了,“那天晚上你就是在這裏獲得了新生的,對吧?我要是沒猜錯,你的精神平穩度也應該恢複了,你不想讓别人看到精神平穩度上的數值,所以就給它拆了?”
“沒,”陳器摸了摸鼻子,“我隻是打壞了其中的原件,是看守小黑屋的那個毛包胡子拆的,他追上來找我索賠,竟然要價一個金币,我差點沒動手打他。”
“那你爲什麽沒動手?”
“因爲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張峰江就來了啊!”陳器把當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慕芊芊點頭道:“然後你就被開除了,嘿,我想現在無論是柴正祥還是張峰江,肯定後悔死了吧。就爲了省下那十個金币的獎學金,活生生将百年的怒風武院徹底葬送,這筆生意做的,也是夠奇葩的了。”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慕芊芊的眼神在燭光下格外的明亮,“那天晚上,你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你那個噩夢,到底是怎麽回事?”
“呃,這明明是兩個問題……”
“嗯?!”
“好吧……”陳器苦笑道,“其實我的噩夢,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個詛咒。”
“詛咒?!”
“沒錯,是彭旭東給我下的詛咒,他家裏有一件祖傳的寶物,可以将仇人的血滴在上面,詛咒仇人。詛咒一旦發動以後,被詛咒的那個人就會連續做噩夢,損傷精神根本……”
陳器将詛咒的事情大緻所了一下,當然其中隐去了許多關鍵的東西。
“那天我被關進小黑屋以後,清妍來看我,給我說了四個字,‘我在做夢’……”
“我在夢境中喊出了這四個字,破解了詛咒,然後我的精神立刻就恢複了,而且比起以前更是猶有過之……”
“詛咒這種東西,一旦被破解,施咒者就會遭到反噬,所以接下來彭旭東就受了傷。隻是因爲我當時還沒有能殺死夢中的那頭獨角鬼,所以隻是暫時破解。直到後來在山林中,我遇到了那位前輩高人,用他教我的刀法在夢裏斬殺了那頭獨角鬼以後,詛咒才徹底破解。而那一天,應該就是辛雅說的,彭旭東突然吐血重傷,險些死亡的那天……”
“這些事情我是回來以後去彭家裏探查發現的。當時彭家已經沒人了,我在那棟大宅子裏找到了一個密室,密室裏的一些日記記載了這種詛咒,但是施咒的寶物我沒有找到,或許是被彭旭東給帶走了……”
慕芊芊聽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這麽巧……”
“确實很巧,說起來還是要謝謝清妍,要不是她提醒我那四字真言,我也無法擺脫噩夢的侵擾,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呢。”陳器道:“另外,我也要謝謝你。”
“謝我?”
“那天隻有你來送我,校門口的那一幕我永生難忘,我一開始還以爲,你是來找我麻煩的。”
慕芊芊噗嗤一笑:“我本來的确是打算找你麻煩的,但不知道後來爲什麽,明明以前我倆都沒怎麽聊過天,但那天聊起來就好像是老朋友一樣,一點火氣都沒有,而且還有種特别的默契。”
陳器笑道:“我也是,尤其是最後和你那個擁抱,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來了。我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除了清妍,我還沒抱過人家女孩子呢。”
慕芊芊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陳器也意識到自己一時間興奮過頭,說話有些口無遮攔,頓時尴尬的笑了幾聲。
漆黑不見光的小黑屋裏,就隻有燭光搖曳。
這氣氛,暧昧的讓人心慌。
看到燭光下慕芊芊那張精緻的,帶着些許紅暈的臉蛋,再想起之前陳清妍和父母的話,陳器突然擡手給自己一個小耳刮子。
老子身爲一個大老爺們,竟然瞻前顧後,婆婆媽媽的,實在是太沒有魄力了!
他的确對慕芊芊很有好感,隻是以前從來沒有朝着這個方向去想過,一時間有些純情小少男的驚慌罷了。
但是這個時候,縱然沒人教,他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一把将慕芊芊摟在懷裏,陳器一低頭就吻了上去。
慕芊芊閉上眼睛,羞澀的回應……
然後就聽到陳器發出一聲慘叫,“啊……咬到舌頭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