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器一刀結果了那個“九号”選手以後,立刻沖到最近的一根柱子旁,重新進入到了潛行的模式。但是九号死前的那一聲大叫,卻是所有人都聽到了。
大殿的各個方向都響起疾呼:“小心,陳器出現了!”
“他幹掉了九号!他應該在兩點鍾的方向附近,那裏的兄弟們千萬小心,等待我們的支援!”
“不行,我要趕緊離開,陳器就在附近,光靠我不是他的對手!”
“不要慌張!我們馬上就到!一分鍾你都等不了嗎?!”
“所有人……我是一号!”九點鍾方向響起一個沉穩的聲音,“我們所有人朝着這個大殿的正當中前進,在正中的位置集合,速度!”
這個聲音陳器記得,是那個穆紹轲。
一個清麗的女聲也從五點鍾方向傳來:“都聽一号的,我們聚集在一起,看陳器怎麽偷襲?”
“偷襲?”陳器撇撇嘴,那我就偷襲給你們看看!
陳器潛行朝着一點鍾和中軸線的道路上快速前進,果然不過十幾秒鍾,他就看到前方一個年輕人正小心戒備的提着劍快步往前走。
陳器判斷了一下距離,從邊上提速饒了半圈,來到那人前進路線上的一根柱子之後隐藏了身形,當他經過這根粗大的柱子時,突然暴起,又是一刀!
“啊!”
凄厲的慘叫回蕩在這陰森的大殿當中,剩下的十個人全部都被驚住了。
這才多久?
他們就折損了兩名隊友了?
穆紹轲大叫道:“大家都加快速度!他剛對人下手,肯定來不及再對别人出手了,我們速度集合!”
從聲音上來判斷,這個大殿的半徑可能隻有五百米的樣子,對于這些精英學生們來說,就算留着力氣,一分鍾不到的速度也就已經足夠他們趕到場中集合了。
不過你們集合以後就我就怕你們了?
陳器冷笑一聲……好吧,他承認,這十名精英學生集合起來,他還真不一定有絕對的把握——不是說不能赢,而是有可能會出現意外,不夠穩妥。
既然你們愛集合,那就去集合吧,老子不跟你們玩了!
陳器縱身一躍,竟然好像是壁虎一樣,順着旁邊粗壯的支撐柱就爬了上去,很快就來到了大殿的天花闆上。這天花闆上也不是空無一物,上面有許多的吊頂裝飾,雲紋浮雕,還雕刻着一些古怪的圖畫。但這個時候陳器來不及細看這些圖畫上的内容,他抓着浮雕凸出來的地方,好像是蜘蛛一樣攀爬前進,然後來到附近一個巨大的吊頂旁邊,瞅了一眼。
嘿,這吊頂裏面竟然是中空的!
陳器往吊頂裏一鑽,舒舒服服的躺在那裏,任由下面那十名選手在那裏大呼小叫。
場外的觀衆們看到這一幕,大都是哭笑不得,心想這小子太陰險了,這完全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幾名武院的院長也相視苦笑,從這一點上來看,光是心理素質這一項,他們的學生就和陳器差了一條街。
此時,這十名選手也都終于集合在了一起,從十二點方向過來的那名八号選手臉色有些難看,他剛才跑的很急很快,因爲當時陳器就在他身邊不遠處幹掉了一名同伴,他擔心陳器會追上來把他也幹掉。于是就好像後面被狼攆的一樣,沖到了大殿正中。
“你們誰遇到陳器了?”
“我沒有。”
“我也沒有。”
“這話說的,我要是單獨遇到他,我還能見到大家?”
“别耍嘴皮子了,”納蘭飛燕瞪了那人一眼,道:“現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陳器,不然他在暗我們在明,而且這個地方的光線又很暗,以緻于視野不佳,他一定會偷襲我們的!”
“嘿,我們有十個人在,他還敢來偷襲?”
“不錯,我們十人圍成一圈,就在這裏等着,他要是出來,我們就和他戰,他要是不出來,我們就在這裏耗着!反正這場比試是有限時的,等到時間一到,隻要我們還有一人活着,那就是他陳器輸了!”
“對,敵不動,我不動!”
穆紹轲眼中露出了一絲不滿,他是很不願意用這種消極的戰術的,但是一想到之前院長和他的囑咐,他也隻好忍了。因爲,如果這次陳器成功了,那他陳器固然是名揚康州甚至載入史冊,而同樣的,他們這些人的名字也會載入寫進去——隻不過是以失敗者的身份。
一想到未來可能幾十、幾百年以後,人們談起此事時,自己都會以失敗者的身份被人提起,這種感覺就讓穆紹轲抓狂。
所以,甯可穩妥一些,也要保證這一場戰鬥的勝利!
于是十個人圍成一圈,面朝外背對背坐了下來。
雖然是坐着,但是每個人都緊緊握着武器,一副外松内緊的姿态,一旦陳器出現,那麽等待着他的,就将是十個人同時的攻擊!
場外的觀衆看到這一幕都發出了噓聲,他們想看的是一場精彩的戰鬥,而不是這種功利的求勝。
各個武院院長雖然也覺得有些丢人,但是爲了最後的勝利,丢些人算什麽?
隻是有些看得透徹的人看到這一幕以後,心裏明白,他們這樣做的确是極大的提升了獲勝的把握,但是同時無形之中就降低了己方的氣勢和信心。
這樣看似穩妥,但其實并不能算是一個特别好的主意,隻能說它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陳器好像是壁虎一樣,抓着天花闆上的浮雕,從這一個吊頂,進入到另一個吊頂當中。他的動作很輕,幾乎完全沒有聲音,一直來到衆人附近,能夠看到他們的樣貌時,陳器停了下來。
看到這些人圍成一團的樣子,陳器就有些想要發笑。
太保守了!
他眼珠子一轉,将藏鋒刀召喚在手指縫中,縮小的藏鋒刀隻有鑰匙大小,夾在指縫裏誰也看不出來。他做出用力一抓的樣子,其實是以藏鋒刀,将天花闆上的一處浮雕給切斷,但是切斷的瞬間,就又将藏鋒刀收回到識海當中。
在外人看來,就是他用力一抓,就将一塊浮雕給抓斷。
然後,陳器抓着那塊斷了的浮雕朝着遠處用力一扔。
“砰!”
“砰!”
“咕噜噜噜噜。”
半截石雕撞到柱子以後掉落在地上,然後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發出了奇怪的聲響,在這陰森的大殿當中顯得格外的瘆人。
盤膝坐下背靠背的十個人中,有一半聽到聲音以後直接跳了起來,做出了警戒的姿态,但是等了好一會,卻發現什麽動靜都沒有,又悻悻的坐了回去。
等他們靜下來以後,陳器又像壁虎一樣爬到另外一邊,依樣畫葫蘆,又是“掰斷”了一截石雕,這一次卻是朝着那十人的方向狠狠的砸了過去!
他的力量極大,雖然挂在空中不能使出全力,但是那塊石雕也好像是小炮彈一樣呼嘯着飛了過去。
感覺到聲音是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襲來的,這下十個人全部都站了起來。
一道雪亮的劍光刺出,不偏不倚的就将那塊石頭刺成了粉碎!
正是穆紹轲!
納蘭飛燕大喊一聲:“陳器在上面!那個方向!跟我來,圍住他!”
然後率先朝着石頭飛來的方向沖去,穆紹轲也飛身追了過去。剩下的人,有的直接跟上,有的卻愣了一下,大喊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就在這裏等着的嗎?!”
但是納蘭飛燕哪裏會管他,和穆紹轲一樣,作爲鷹岚武院乃至博菁郡的第一首席,她也是同樣驕傲的,也是不願意用那種消極的辦法的。但當時大家不知道陳器的位置,不得已才這樣做,但現在他的位置已經暴露,難道他們還在那裏傻等着?!
隻是納蘭飛燕哪裏知道,陳器甩出石頭的那一刹那,不退反進,如壁虎一把抓着浮雕就朝中間的方向,手足并用的爬了過來。
他等的,就是這個人群分散的機會!
不過就是幾秒鍾的時間,納蘭飛燕和穆紹轲就沖到了陳器丢石頭的地方,兩人同時擡頭,但是因爲燭火的高度隻有一人多高,所以他們根本看不清楚三四層樓那麽高的天花闆上的情況。
兩人對視一眼,穆紹轲一把抓住納蘭飛燕,将她向上方用力一抛。他是四級戰兵,臂力驚人,這一下,竟然直接将她扔出了三層樓的高度,納蘭飛燕在空中拔出了身後的雙劍,人還未到天花闆,雙劍就已經化作了淩厲的劍招。
但是此時,天花闆上哪裏還有陳器的身影?
納蘭飛燕在空中轉過頭去,就看到自己的後方一個模糊的影子從空中落下,她心中一動,大喊道:“小心身後!”
可惜已經晚了!
這樣一個人群分散的機會,陳器怎麽可能錯過?!
他好像貓兒一般,從天花闆上輕輕落下,在半空之中,就已經拔出了長刀。
“死吧!”
一聲炸雷似的怒吼,在半空中響起。
留在最後的那人驚愕回頭,隻看到一道璀璨的刀光從空中劈下,他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這一刀劈成了兩半!
還剩九個!(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