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樹又高又粗又茂,陳器找了一棵最粗的樹,一根最粗的樹杆,嚯,這樹杆比陳器以前睡的床還要寬敞不少,他整個人躺在上面還能時不時的翻個身。
至于去找令牌……
他沒那個閑工夫,幾個小時以後直接去搶多省事!
去年已經經曆過一次這種比賽的陳器,深知大比組委會那群家夥有多麽的蛋疼——這群孫子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把令牌藏在那些讓你想不到的地方,哪怕手環上有雷達可以探查令牌的大緻位置,但隻要他們不想讓選手找到或者得到,就算順着手環的指引來到地方了,選手也沒辦法。
因爲到地方後,參賽選手們就會悲劇的發現,那裏蹲着一頭被鐵鏈拴着的一階兇獸,而那塊令牌就被沾在兇獸的肚皮上……
又或者,這塊令牌在面前一處山崖上,而等選手們累死累活爬上山以後,才發現令牌在山崖下面一個很難到達的山洞裏……
還有埋在地下的,藏在河裏的,甚至還有藏在兇獸的糞便裏的……
總之,這群孫子爲了給參賽者增加難度,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當然,不可能把一百塊令牌都藏的這麽過分,但是起碼有三十塊左右的令牌是被這樣安置的。
所以,去年陳器拿下的平嘉郡全郡大比的團戰冠軍,真心沒有少吃苦頭!
這種虧吃一次就夠了,第二次肯定不能再吃了。
所以陳器就惬意的躺在樹杆上,進入了不動如山的精神狀态——趁着這點時間能修煉一會就修煉一會,蚊子肉也是肉不是。
他在這裏睡覺修行兩不誤,偶爾醒來一次還可以從如意鍋裏拿出塊烤肉和水飽餐一頓,但是李英達和劉慶棟兩人就悲劇了。
他倆現在正在跑路。
“該死的雨霖武院,竟然和金羽武院聯合在了一起,六對二,怎麽打?!”劉慶棟邊跑邊罵,他一手捂着左臂,鮮血不斷從手指縫裏往外滲出,顯然是受了傷。他一邊跑一邊從包裏拿出繃帶,就在奔跑之中将左臂的傷口緊緊綁住。
“别抱怨了,省點體力吧,”李英達邊跑邊道:“兩個武院聯盟是大比當中的一種常見戰術,隻是我們是大意了,因爲有器哥在,我們并沒有用這一招。從資料上來看,我們這一組裏最厲害的三家武院分别是山河武院、啓道武院以及被器哥幹掉的雄獅武院,除了我們和這三家以外,剩下的四支武院實力都很一般,他們抱成團其實是可以預料的,隻是我倆大意了,沒想到那塊令牌是他們設下的圈套!”
劉慶棟“嘿”了一聲,道:“說起那個雄獅武院,器哥還真的很夠勁!開場才那麽點時間就把他們三個選手都給幹掉了!過瘾!”
“但是這樣一來也讓其他武院升起了巨大的警惕,”李英達苦笑道,“大家都知道雄獅武院實力不弱,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剛開場就被滅團了。說實話器哥這事做的實在有些過火了,估計現在其他武院能聯合的都聯合了起來,而我們這邊現在也找不到器哥,就剩下我倆,就更悲劇了!”
“現在還考慮個屁的得失?!”劉慶棟咬着牙罵道,“我就問你一句話,器哥這事做的,爽不?!”
“爽!”李英達也是惡狠狠的咬牙,罵道:“爽翻了!”
劉慶棟哈哈大笑,惡狠狠的道:“我們倆對器哥而言就是累贅,本來還想幫他收集幾塊令牌的,但現在看來是不大可能了,不過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爲器哥一定會幫我們報仇的,你說對不對?!”
“對!”
“那咱倆還跑個屁!”劉慶棟突然停下了腳步,罵道:“跟他們幹了!就算咱倆受傷了,不是還有正陽和顧宇嗎?!反正我們都是來陪跑的,誰上不是上?!”
李英達也停下了腳步,眼中閃爍一種奇妙的光彩,“你說的沒錯,咱倆雖然是來陪跑的,但是卻不是一點用都沒有。跟他們幹!”
“哈!老李你終于爺們了一把嘛!”
他倆腳步這一停,在他們身後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一共有六人,五男一女,将李英達二人圍住。
其中一個闆寸頭的高大男生站出來,冷笑道:“跑啊,你們倆怎麽不跑了?”
劉慶棟哈哈大笑,罵道:“老子想跑就跑,想停就停,關你屁事!”
闆寸男大怒,“死到臨頭還嘴硬,我看你們真的是皮癢了,看我一會怎麽給你好好松松筋骨!”
“且慢!”李英達突然開口,從腰間的小包裏取出幾塊小巧的令牌,共有七八塊,道:“其實你們追我們無非是爲了這些令牌,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可以把這些令牌都給你們,但是你們要放我們離開,怎樣?”
幾人一愣,然後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闆寸男道:“可以,你們把令牌放在地上,就可以走了。”
“好!”李英達直接答應下來,對面六人一時都有些傻,心想這人的頭腦就這麽簡單?随口一句話他竟然就信了?也不談談其他條件什麽的,比如你自己拿着令牌留在這裏,讓旁邊那個傻大個子先走?
李英達緩緩的彎下腰,彎腰的同時,給了劉慶棟一個眼神,劉慶棟立刻會意,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就在李英達即将把令牌放在地上的時候,突然,他猛的擡頭,雙手一甩,竟然将這些令牌當作暗器甩了出去,與此同時他大吼一聲,在地上用力一蹬,好像猛虎一樣朝着面前的闆寸男撲去!
同一時間,劉慶棟也是使出了虛影劍法,沖了上來!
闆寸男慌忙躲避這些令牌暗器,但是下一秒,就被李英達按在了地上,然後就感覺鼻子一酸一痛,被李英達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剩下五人反應過來,立刻驚呼着上來救援,卻被哈哈大笑的劉慶棟揮舞着長劍,以悍不畏死的架勢将他們一時全部擋在了外面……
…………
三分鍾後。
躺在樹杈上休息的陳器突然聽到手腕上的手環響起了“滴滴”聲,他漫不經心的舉到面前一看,上面寫着“雨霖武院一号選手,棄權。”
他撇嘴嗤笑一聲,把手腕放了下去,打算補個回籠覺,可是沒過一分鍾,手環再次響了起來,而且還是連續的在響。
“難道這個雨霖武院也是三個人同時被淘汰了?”陳器自言自語的說着,又舉起了手臂,但是當他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信息以後,立刻從樹杈上坐了起來。
手環的屏幕上顯示了兩行字。
“秋葉菊武院一号選手,棄權。”
“秋葉菊武院二号選手,棄權。”
“這兩個白癡!”陳器大罵一句,他已經明白了,李英達和劉慶棟這兩個家夥,并沒有按照他的囑咐找個地方猥瑣着,這兩條消息同時發來,顯然他們被包了餃子。
不過……那個雨霖武院的一号選手,也就是他們的首席就在一分鍾之前也棄權了,陳器莫名的有種感覺,覺得這三條棄權信息相隔不久的發送過來,或許彼此間有着特殊的聯系。
但不管怎麽樣,李英達和劉慶棟兩人輸了,被人包了餃子,他這個當大哥的可不能當做沒看見——雖然他之前拒絕了李英達讓他當首席和領隊的提議,所以陳器拿到的是三号選手的手環,但是毫無疑問他就是秋葉菊武院這次參賽選手當中真正的帶頭大哥!
“雨霖武院……”
陳器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從樹上站了起來,狠狠的吸了兩口氣以後,突然爆發出一聲巨吼:“雨霖武院的垃圾們在哪裏?!給老子死出來!”
他運足了氣的這一聲大喝,雖說不至于能夠傳遍整個地圖,但是也傳出了老遠。
附近的幾支隊伍都聽到了這聲巨吼,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驚駭之色。
陳器抓住一根藤蔓,用力一蕩,便飛出去了十數米,再一蕩,又是一大截路程,他就這麽蕩來蕩去,中間還變幻了幾次方向,終于,在手環的屏幕上發現了東南方向出現了聚在一起的光點。
這種光點代表的是令牌的信号,那麽多光點聚集在一起隻有一個,那就是這些令牌已經被人找到,所以才會聚在一起。
他立刻朝着光點聚集的方向蕩了過去,而陳器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從樹上離開時,組委會的指揮部當中,一名工作人員手舞足蹈的大叫,“動了動了!黃色三号終于動了!”
然後他大喊道:“秋葉菊另外兩個選手都被淘汰了,黃色三号坐不住了!”
這個工作人員也是苦逼的很,他一直在注意陳器的動向,但是三四個小時過去了,這個十五号賽場内已經又有幾個人被淘汰了,但是那個黃色三号的光點還在原地,從來就沒有動過。
甚至,地圖上顯示有好幾支隊伍之前與他交彙而過,但是這些隊伍都沒有停留,也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他是第一次看到大比團戰中有這樣奇葩的參賽者,所以一直都在注意他的動向。
那樣子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其他工作人員有閑暇的也靠了上來,大家對于這個出手後就一直沒有動過的參賽者都很感興趣,甚至還有人之前專門跑出去,找到雄獅武院的人問了問,他們是怎麽敗的——當然,他什麽都沒問出來,因爲這事實在太過丢人,而且這名工作人員也不是教育部的領導,人家雄獅武院怎麽會自揭其短?
“咦,他朝着綠色光點過去了,我來看看綠色的光點是哪個武院?哦,白河武院,是博菁郡的。咦,他們已經遇上了。”
就在這時,屏幕上代表白河武院參賽者的三顆綠色光點當中的一顆,突然變成了刺目的紅色,而且在不斷的閃爍!
衆人大驚,這代表了白河武院的一名參賽者棄權了!
然後,又是一顆綠色光點變成了紅色。
十幾秒鍾之後,最後一顆綠色的光點,也變成了紅色。
白河武院,全體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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