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不是他沖動的一個人去上門送死。
跟着他一起的,不光有辛雅,還有得知消息以後被慕華輝派來的兩名覺醒境的慕家護衛!
有三名覺醒境強者在,彭貴就算實力完整的情況下也得跪,更不要說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殘廢!
原本在陳器的計劃當中,并沒有借助他人力量去對付彭貴的準備,因爲那個時候的他哪能想到辛雅這個來自滄瀾武院的外援?更不可能想到在辛雅的幫助下,妹妹清妍即将成爲滄瀾武院的一員,連帶着她的未來也是一片光明,從而得到了慕家的看重?
但現在有這樣的強力幫手,陳器腦子壞了才會跟一個高出自己一大境界的強者單幹!
那不叫勇氣,那叫蠢!
可是,當他們一行人趕到彭家大宅時,卻發現彭家已經人去樓空,讓他們直接撲了個空。跟周圍的住戶打聽了一下,原來早在三天前,彭家就突然很奇怪的轉手了所有的生意,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就連這個祖傳的大宅子都賣掉了,而且據說賣的很倉促,最終的價格比起市價都還要低上了兩成!
雖然彭家給的理由是彭旭東得了怪病,他是如今彭家的唯一一根獨苗了,所以忠心的彭管家砸鍋賣鐵也要想辦法把他給治好,但整個陽川城的醫生都束手無策,他們隻好賣了這裏的基業,前往更大的城市尋找機會。但是他們走的實在太過倉促,以緻于很多人都在猜測,彭家是不是招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跟周圍的鄰居們問明了原由,辛雅低頭思索一會,道:“想來是我之前在與他戰鬥當中叫出了他所用的是長歌戰院的幻身掌,他知道我回去以後一定會找人調查,整個陽川城内所有在長歌戰院上過學的人,而且他的特征又是那麽明顯,瘸了條腿還斷了支手。隻要滄瀾武院那邊的調查結果傳回來,很快就會找到他的頭上。他知道就憑他不是我的對手,所以隻能逃跑。”
頓了一下,辛雅又贊道:“不過這個彭貴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當機立斷,這些産業說放棄就放棄。算算時間,他在和我交手後第二天就處理了彭家的産業,直接搬走。光是這份決斷,就可以稱得上厲害了!”
陳器在一旁贊同的點頭,當世沒有人能比他更要了解這位彭管家了,他這一生當中大起大落,心志早就堅硬如鐵,做出這樣的決斷其實并不奇怪。
彭貴帶着彭旭東走了,他們去了哪裏其實對陳器而言沒有太大的所謂,如果他們就此人間蒸發,大家以後再也不能互相見到,陳器也不會專門耗費資源去滿世界找他們報仇。
但是,那塊幻夢令如果也被他們一道帶走,那陳器就必須要找到他們了!
如今陳器可以進入夢境之中,并且使用幻夢令的一些功能,一是因爲他得到了器靈夢白的承認,第二也是因爲藏鋒刀之故。因爲藏鋒刀和幻夢令之間有着一些微妙的聯系,所以他才能在沒得到幻夢令的情況下,依然可以進入到夢境當中。
但是夢白之前也已經說了,如果藏鋒刀和幻夢令之間隔的距離太遠,超過了千裏以外,那麽這種微妙的聯系就可能會中斷。
所以,對幻夢令,陳器是志在必得!
不過讓陳器驚訝的是,懷中貼身收藏的藏鋒刀告訴他,幻夢令就在眼前這間大宅當中,并沒有被帶走。
陳器的第一反應,就是彭貴其實沒走!
他制造了一個假象,但其實他,或者他和彭旭東都還留在這裏,可能是留在密室當中,之前的一切,不過是掩人耳目用的。
陳器這時有這麽一種沖動,就是帶着辛雅和慕家的兩名覺醒境騎士沖進去,靠着藏鋒刀的指引找到玉牌的所在地,說不定彭貴就在那裏,然後把他給揪出來,當場砍了!
但是他最終沒有這樣做。
因爲以他對彭貴的了解,覺得彭貴真的不大可能留在這裏。這個人雖然陰戾惡毒,但那也是對敵人而言,從中立的公平角度來說,彭貴其實是一個很忠心,而且很有本事的下屬,而且他對彭旭東的疼愛也是發自内心的——他自己沒有兒子,在他眼裏彭旭東就是他的兒子!
按照夢白的說法,他破解了這個夢境的詛咒,那麽施咒者一定會遭到劇烈的反噬。
而且,從辛雅那裏他也得到了彭旭東重傷,險些喪命的消息。
時間上,與他在夢中将那隻獨角鬼斬殺的時間一模一樣!
夢白說過,詛咒反噬所造成的傷害非同小可,絕不是普通的治療手段可以根治的。這種傷勢在人體的心脈,必須要時時吊命,所以彭貴應該是真的帶着彭旭東去求醫了。
但是,他爲何會将幻夢令留在彭家大宅當中?
陳器有些不解,但最終還是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随辛雅等人返回了慕家。回去的路上,辛雅見陳器興緻不高,以爲他是在郁悶沒有能幫妹妹出氣,還安慰了他幾句。
回到慕家以後,陳器在床上輾轉睡不着,滿腦子都想着幻夢令的事,恨不得這就出去,再去彭家大宅一趟,把幻夢令給找出來!
但這裏畢竟是慕家,守衛森嚴,他不可能也沒那個本事悄悄的溜出去。而且他也沒有辦法跟人解釋,爲什麽已經是大半夜了他還要出去。
關于幻夢令的事,陳器不想自己有絲毫的纰漏,去引起别人的注意。
逢大事要有靜氣!
在心煩意亂了好一會兒之後,陳器開始觀想藏鋒刀,漸漸的,他的精神就平穩了下來,進入到了“不動如山”的精神狀态。
說起來,陳器也是有段日子沒有試過在床上睡覺的滋味了。
柔軟的好像是白雲一樣的床墊,天鵝絨的枕頭,蓋在身上幾乎試不到任何重量,但是貼身卻舒服無比的被子,以及床頭的櫃子上,點燃的可以安神靜氣,但是價值不菲的檀香……
精神平穩以後,陳器很快就睡着了——以他現在“不動如山”的境界,已經完全可以做到一邊睡覺,一邊修行,兩者全然互不耽誤。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陳器就醒了
他心裏還念念不忘去彭家找尋幻夢令的事,作爲客人,夜裏他自然是不好出門的,但是到了白天,他說要出去一趟,自然不會有人起疑。
再一次的來到彭家大宅前,這一路上,陳器路經的其他所有豪宅大院,此時都已經有下人開始工作了。唯獨這彭家大宅,門口連個鬼影都沒有,再配上已經有些斑駁的牆壁,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院落,整個宅子都給人一種沒落的氣息。
現在的彭家大宅當中,一個人都沒有。
之前彭家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宅子也賣掉了,而買下這個地方的新主人還沒有搬進來。加上這裏是南城,城門口有專人把守,不會讓那些流浪漢們進來,所以諾大的一個宅子裏空空蕩蕩,安靜的有些讓人發毛。
這個宅子當年曾一度被譽爲是陽川城最大的豪宅,如今卻是這般沒落景象,若是換做一個有文采的人來此,少不得要吟首詩或者做篇文章。但陳器對此完全無感,他進來以後就按照藏鋒刀的指引,快速的朝着幻夢令所在的位置前進。
很快,陳器就來到了藏鋒刀指引的所在。
這裏是一處香堂,這樣的香堂在大戶人家當中都有一處,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場所。
香堂之中還隐隐彌漫着淡淡的香火味道,但是供奉的牌位全部都被人拿走了,想必是彭旭東臨走時帶走的——至于彭貴,陳器認爲這事應該不是他做的,因爲他壓根就不是彭家的人。
按照藏鋒刀的指引,陳器知道密室就在香堂的下方。
他也沒想着去找什麽入口之類的,直接在地上跺了幾腳,感覺了到了腳下有中空,就直接拿出藏鋒刀,“唰唰”兩刀,就将一塊岩石地闆挖出了一個大洞。
“太方便了!”陳器給藏鋒刀一個贊,有削鐵如泥的藏鋒刀在,這些什麽密室、密道之類對陳器而言,完全就不是問題。
陳器還是比較小心的,先扔了幾塊石頭下去投石問路,在确定裏面沒有機關發動以後,才從洞口跳了進去。
密室不算大,跟之前歸家寨的密室不能相提并論,而且裏面也壓根沒有什麽寶箱之類,入眼看到最多的就是一大堆的牌位——原來彭旭東并沒有把這些祖先的牌位帶走,而是留在了密室裏。
除此之外,也就隻剩下一些書籍了,其中有很多的筆記,似乎都是彭家的先輩記錄下來的。
陳器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興趣,他按照藏鋒刀的指引,在書架上的一本筆記之内,找到了一枚白色的,大概有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牌。
“就是它了,幻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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