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器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也顧不得再追殺歸景山,再次與歸永豪纏鬥起來。
這種蔑視把歸景山氣的哇哇直叫,在外圍找準機會,對着陳器後心一槍刺來!
這個機會選擇的挺好,正是陳器和歸永豪交手的一次關鍵時刻,準頭也是不錯,但可惜的是,這一槍的力道實在是太弱,被陳器反手随便一撩,就輕松蕩開,并沒有能夠制造出任何的威脅。
但是歸景山并不甘心,他在一旁伺機潛伏着,偶爾發現破綻就上來攻上一槍,但因爲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弱,根本無法給陳器造成什麽威脅,充其量也就隻能惡心一下陳器罷了。但這家夥很聰明,他站的距離很遠,一時半夥,被歸永豪纏住的陳器也奈何不了他。
就好像是一句俗語說的那樣——癞蛤蟆趴在腳背上,不咬人,惡心人!
幾次下來,陳器也懶得理會這個隻能動這些小動作的歸景山了,隻要他解決了歸永豪這個五級戰兵,剩下歸景山這家夥,就是砧闆上的肉。
歸永豪現在的壓力是越來越大,形勢也對他越來越不利。
說起來一切都要怪他自己,之前一激動在他自己腿上劃了那麽一刀。
雖然當場就拿金瘡藥封住傷口,但在和陳器如此激烈的戰鬥下,那傷口早就被掙開了,鮮血一直在流,他也沒有辦法去止血。就算他是五級戰兵,渾身的血又能做幾斤毛血旺?打到現在,歸永豪已經感覺到身上隐隐發冷,力氣也在慢慢流失。
照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不出五十招,他就會徹底落入下風,那時候他們就隻能任由眼前這個年輕人宰割了。陳器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并不着急,一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打法,就算歸永豪接連露出幾個破綻,他都不主動進攻。
圈子外面的歸景山也是個聰明人,看到歸永豪越來越不支,突然發出了一聲怪叫,又挺槍刺了上來!
他這一次似乎很是心急,這一槍選擇的時機其實算不得好,而且,有了前幾次的經曆,誰還會把他這個廢柴當回事?
但陳器背對着歸景山沒有看到,就在歸景山發出那一聲怪叫時,他掏出一枚針劑,打進了自己的肌肉裏。馬上,他的上身變得赤紅一片,肌肉好像是充了氣一樣,猛然膨脹了一大圈,原本隻能算是勻稱的肌肉突然就變得好像是硬石塊一樣!
他的眼神,也由之前的驚惶,變成了得意、興奮,還有嗜血的狂熱!
他刺出來的這一槍,也完全不是之前那般軟綿綿的模樣,而是有如蛟龍出海,槍未至,但四周的空氣就已經被帶動的狂躁不安!
陳器立刻察覺到身後的不對勁,但就在這時,他面前的歸永豪臉上也露出了陰險、狂熱的笑容,硬生生的沖破刀光,手中的狼牙匕首直刺陳器的小腹!
這是一個圈套!
一個預謀已久的圈套!
固然,陳器現在可以一刀就将歸永豪斬成兩段,但是如果他那樣做了,身後的那一槍絕對會要了他的命!
如果他回身去擋那一槍,且不說這一槍能不能擋的下來,但歸永豪手中的狼牙肯定會刺進他的身體裏,縱然要不了命,也絕對會重創與他!
這是一個殺局!
殺局的關鍵人物,就是身後那個之前一直表現的很廢柴,而且隻挂着二級戰兵徽章的纨绔子弟——歸景山!
一槍一牙,前後夾擊。
眼看陳器不死也要重傷,可就在這時,陳器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意,手中長刀連半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朝着歸永豪劈下!
這一瞬間,歸永豪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不對啊!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在遇到這種兩面夾擊的情況下,而且還是後方的攻擊絕對緻命的局勢下,都會下意識的做出分析,得出利弊,然後就會放棄攻擊自己,而想辦法去應對身後的那一槍!
畢竟,狼牙刺入他的身體隻能給他造成重傷,要不了他的性命,但是身後那一槍,隻要挨上了,他絕對必死無疑!
難道說他想和自己同歸于盡?!
歸永豪有些退縮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隻要眼前這個家夥顧不得身後那一槍,那他就必死無疑,自己還是保命要緊。而且這家夥招式已老,就算自己這時候撤身退出,他也根本沒有機會再變招了!
電光火石之間,歸永豪選擇了安全第一,邁出去的腳在地上用力一蹬,借助這股力量抵消了他之前的沖擊之勢,同時身形往後退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歸景山的那一槍,刺中了陳器的後心!
“铛!”
一聲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刺到了某樣金屬之上。
歸景山卻不以爲意,因爲他這一槍是他這些年苦練的絕技,就算是鐵甲也能刺穿。但馬上,槍頭反饋來的感覺讓他大驚失色。
因爲,槍頭碎了!
這可是特殊合金打造的槍頭,就算是皮糙肉厚的二階兇獸,也可以一槍刺上一個窟窿。
它怎麽會碎的?!
怎麽可能碎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槍頭碎了,那豈不是意味着,他辛苦布局半天,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突然爆發刺出去的驚天一槍,根本就沒有傷到這個人分毫?!
“糟糕!”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歸景山的心頭升起,然後他就看到陳器一刀劈下!
“嚓!”
一心後退卻導緻自己中門大開的歸永豪,被一刀從左肩劈下,劃到腰間,成了兩段!
“不!”
歸景山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但卻也已經救不了歸永豪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對自己忠心耿耿,而且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心腹,就這麽成了兩半!
歸永豪畢竟是五級戰兵,生命力強大,被這樣劈成兩半以後,竟然一時還沒有死,還有最後一口氣。
他半個身子落在地上,艱難的指着陳器,困難的道:“你,你,你怎麽可能……”
或許是看在他隻有一口氣的份上,從一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的陳器,終于開口了:“你們這點小伎倆,我早就看出來了。就憑他的眼力和魄力,這家夥絕不是什麽二級戰兵,但我好奇的是他之前所展現出來的氣血與身材,也的确是二級戰兵的樣子。不過現在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應該是吃了抑制藥劑吧?”
抑制藥劑是一種奇特的藥物,可以壓制身體内強大的氣血力量,讓一個人的實力以及外在的肌肉表現,變得和普通人一樣。
這種藥劑當然不是給人扮豬吃老虎用的,原本是給那些精神修行出現異常,以緻于走火入魔、氣血逆亂的強者們使用的。
以前在怒風武院的時候,學校裏一名實力非常強悍的覺醒境的副院長,就因爲精神修行上出了岔子,導緻氣血逆亂,差點就走火入魔瘋癫而亡。這件事在怒風武院鬧的挺大,最後這名教授就是被用抑制藥劑強行将身體機能壓制到最低狀态,才能緩緩治療他體内的傷勢。
服用這種抑制藥劑,對身體雖然沒太大壞處,但也沒什麽好處,正常人是根本不會用的。
而之所以陳器判定他是服用了抑制藥劑,是因爲這種藥劑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服用以後,可以通過解藥暫時解除藥劑的抑制效果。
但是這種解除隻是暫時的,持續的時間也隻有短短的十幾分鍾,不過因爲之前壓制的原因,一旦爆發起來,可以發揮出比自己原有等級更強大的力量。隻不過當這股力量爆發完了以後,就會陷入到好幾天的虛弱期——虛弱的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因爲那位副院長的關系,陳器專門查過抑制藥劑的資料,所以知道的很是詳細。
所以他現在看向歸景山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這家夥就算是爆發了,從他剛才那一槍的力道來看,也不過就是五級戰兵的水準,自己絲毫不懼。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這種狀态隻能持續十幾分鍾,然後他就會變成一個徹底的廢人。
自己随手就能把他給宰了。
顯然,歸景山也明白這一點,他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崩潰了,沖着陳器大吼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我辛辛苦苦隐藏自己的實力那麽久,把自己裝扮成一個一無是處的二百五,然後趁人不備突然爆發偷襲,從來都是無往不利!可你怎麽會沒事的?你憑什麽能沒事?!”
愣了一下,歸景山驚呼道:“你身上穿了寶甲?!可是什麽寶甲能夠擋住我那一槍?!而且你……”
後面的話不用說了,因爲陳器現在一身破爛的衣衫,根本就不像是穿着什麽寶甲的樣子。
陳器得意一笑,寶甲嗎?
不過是口黑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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