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本想讓程虎帶人将赢小四拿下,可是喊了幾聲,程虎就像沒聽見一樣,還是直愣愣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而随他來的那些城衛明顯都是他的心腹,程虎不動,這些人也沒有一個上來的。
“程将軍,這是怎麽回事?!”朱炜的笑容凝在了臉上,有些不悅的問道。
而程虎的表現顯然也出乎了程旭的預料,隻見程旭陰沉着臉走到程虎的旁邊,皺着眉頭問道:“你小子搞什麽花樣!忘記我和你說的話了嗎?!”
聽了程旭的話,程虎的臉上露出了掙紮之色,那不斷抽搐的臉頰足以證明内心之煎熬。
“大哥!赢城主沒有造反的意思,他遷徙百姓的時候我也在場,他不過是想讓那些農戶過的好一點,退一萬步說,大哥你也是帶過兵的人,一群農夫能成什麽大事……”
“啪!”
沒等程虎說完,程旭輪起巴掌狠狠地給了程虎一個耳光!
“你給我閉嘴!”
程旭額頭上的青筋畢露,顯然是氣到了極點!隻聽得他沉聲說道:“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帶着你的人給我滾到邊上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程虎被程旭訓的滿臉通紅,有心反駁卻又不願真的與本家族兄翻臉,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還是悶哼一聲,走到了一旁。
“赢城主,赢大人,好手段!好心計!”
如果說開始對赢小四還心存些許好感,此時的程旭可以說對赢小四是厭惡至極,在他看來自家兄弟肯定不會背叛自己,程虎的所作所爲定然是赢小四唆使!
“哼,就算有這些小手段又如何!”
朱炜不屑的笑道:“赢小四,你也算是有本事,可實話告訴你,今兒個就在這前廳,你是插翅難飛!來啊,把這個逆賊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隻見席間那些仆役猛地一動,齊齊向赢小四撲來!
“去你大爺的!”
赢小四一把抓住後面的仆役攻過來的胳膊,腰部一扭就是一個側身背摔,那仆役猝不及防,腳下虛浮,登時被摔了出去,就聽得嘩啦一聲,那身前桌案已被砸的粉碎!
“還敢拘捕!”
朱炜心中大喜,暗道等得就是你出手的時候,隻見他一聲獰笑,厲喝道:“赢小四!你若無謀反之意怎會如此作态,肯定是怕我等查出實情!來啊!把這個反賊給我誅殺當場!回頭我去建昌給諸位請功!”
一聽這話,那些仆役再無顧忌,紛紛從腰後抻出短匕,一聲不吭的圍攻上來!
這時坐在主位上的傳命太監算是看清楚了,感情這朱炜是早有準備,不論赢小四做出什麽反應,他都不可能讓赢小四活着離開!而之所以選在這麽個時候,八成是想讓自己給他做個見證。
撇開那傳令太監,再看場地中央,隻見赢小四被數十名仆役圍在中間,左沖右突了幾次,都被逼了回來,而且這哪裏是什麽仆役,看他們進退有度的架勢,這些他媽分明就是程旭私自送到朱炜府上的城衛軍!
順手抄起一個青銅酒樽,赢小四左支右擋被逼的步步後退,沒辦法,他不想殺人落人話柄,可對手卻招招緻命,再加上以寡敵衆,拼殺的就越發吃力。
“哼!和我鬥!赢小四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的好,因爲此時程将軍的手下應該已經抄了你的府邸,你的那兩位紅顔知己怕是已經落到了城衛的手上,哦,對了,還有羅成和他的朱雀衛你也不用指望了,我派了個人帶了份王命給他,他現在應該正在沒時間過來救你。”
王命?
那傳命太監有些疑惑的望向朱炜,因爲他此行出來隻有一份給赢小四的王命,從未聽說還有給那個什麽羅成的,難道還有另一支宣命的隊伍?不能啊,如果有,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哇。
正思慮間,卻見朱炜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中滿含着威脅和殺意,仿佛在暗示着什麽。
傳命太監心裏一哆嗦,立刻就明白了朱炜的意思!這小公爺真是膽大潑天,竟然敢假傳王命!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傳命太監是眼觀鼻,鼻觀心,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就當做是沒有聽到。
“嘿嘿!你以爲憑借這些歪瓜裂棗就想留住我?還真是天真!看招!”
赢小四忽然咧嘴一笑,猛地将傷痕累累的酒樽朝一名仆役的臉上扔去,那仆役猛一側身閃過,那酒樽砸了個空,咣咣铛铛的掉落在了院中。
這下赢小四手頭沒了招架的家夥,更不敢和對手拉開距離,隻見他虎吼一聲,向前一沖,闖入中仆役之中,招式大開大合竟似搏命一般!
可是誰也沒注意到,落在院落中的破爛酒樽,忽然從裏面爬出來一隻綠翅膀的怪蟲!見着生人,那蟲子張牙舞爪的想要沖上前去,可是仿佛是受到了什麽指令,蟲子轉了個圈,這才不情不願的向高空飛去。
“蓬!”
不多時,外面傳來一陣并不響亮的聲音,緊接着一股綠色的霧氣在天空中漸漸的擴撒開去,雖然很快就被風給稀釋幹淨,可是對于一直注視着這裏的有心人,這短暫的一瞬就已經足夠。
“祭祀大人,主使在裏面發出信号!”
蘇恒聽到之後猛地站起身子,一拍桌案,大聲命令道:“快!圍攻議事廳!除非不得已,不得傷人性命!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索圖第一個蹦了起來,抄起身邊的短棍獰笑道:“早就看朱炜那孫子不順眼,這回可算是落着機會了,黑蠻族的勇士都跟我來!”說完也不走正門,直接順着窗戶就跳了出去。
這下可好,就見議事廳外面的各處民宅之中,忽然湧出無數的黑蠻族戰士,他們自動的彙集到索圖的身後,手拿棍棒朝着議事廳沖了過去!
“這,這是怎麽回事?”
守在門口的幾名城衛哪想到會忽然沖出這麽多人,意識到情況不妙,機靈一點的撒腿就向議事廳内跑去,而留在門口的則想将大門關上,可還沒合掩,就見一根胳膊粗細的棗木棍順着門縫劈了進來,将那大門死死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