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要是有糧饷還有可能有人應征,可這募兵不占編,不開饷,還全憑自願,這隻有傻子才會去!
衆農戶面面相觑,看着赢小四的眼神就有些變了,想來這赢城主定是昨晚沒休息好,一早過來說的都是夢話。
赢小四仿佛沒有看見衆農戶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雖然不給開饷,這兵器甲胄還是由我城主府提供,但凡家中有子弟參軍者,給予軍屬名号,家中根據參軍子弟官職分發相應的永業田,永業田不交租,不納賦稅歸軍屬個人所有。那些參軍的子弟除了平日的正常訓練,閑時便在家務農,農忙時甚至可以整支隊伍拉過來幫助鄉親們耕種,各位鄉親,大家都說說看,這個募兵制度如何啊?”
仿佛是在平靜的湖面中丢入了一塊巨石,農戶們經過短暫的沉默忽然間爆發了出來!
“永,永業田?!這,這怎麽可能!”
“是啊!這不就是相當于自己家的地了麽!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
“那些城裏的貴人會眼睜睜地看着咱們擁有土地嗎?他們肯定會來搶奪的吧!”
“嗨,你擔心這個幹嘛,有城主大人在,他們哪還敢那麽嚣張!”
赢小四聽着農戶們的議論,心中不由得暗暗得意,瞧見沒,這就是穿越的好處,把唐朝的府兵制和太祖的人民戰争結合起來,終于揉捏出了這麽一個募兵制度,隻要讓百姓認可了自己,就算朱炜串聯了所有的權貴,自己也能立于不敗之地!
“好啦,好啦,看樣子大家是對這個方法沒有什麽異議了?”
“沒有!沒有!這募兵制可是個大好事啊!”
老孫頭仗着在自家院内,第一個搶着說道:“城主大人,老漢有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已經一十八歲,正是身強力壯的好時候,這擇日不如撞日,今日老漢鬥膽,請城主大人收下他去當兵吧!”
“哈哈,不急,不急!”
赢小四笑着對老孫頭說道:“明日我便讓城主府行文用印,然後張貼各處,并在各村設置募兵處,到時候你們直接去那裏就好,對了,老丈的兒子已經一十八歲,可曾迎娶啊?”
一說到這個,老孫頭的臉上是笑紋一片,咧着嘴笑道:“娶了,娶了,而且兒媳婦已經有喜了!”
“哈哈!那可要恭喜老丈,賀喜老丈啊!”
赢小四笑眯眯地摸出一塊碎銀,遞到老孫頭的手上,說道:“今日出來的倉促,也沒帶什麽東西,這銀錢雖然俗氣,但卻實用,就權當賀禮了!”
“哎呦!城主大人,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老孫頭哪裏受到過這種待遇,吓得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正巧他大兒子扶着媳婦出來,一見這情形,跟着也要跪下,赢小四見狀連忙喊道:“免禮,免禮,孕婦身子重,可别累着了!”
伸手将老孫頭扶起來,赢小四接着說道:“咱們這次募兵,以已經迎娶的青壯爲主,說句不好聽的,畢竟當了兵,一切都有可能發生,想必大家都能理解。好了,話就說到這兒,我這可還沒吃飯呢,老孫頭,今天可就要你破費了!”
“城主說的哪裏話,老漢高興還來不及呢!老婆子!老婆子!開火做飯啦!”
就這樣,赢小四的募兵制還未推行,就已經得到了民衆的支持,随着人們的口口相傳,周圍的村莊也得到了消息,而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就連城中百姓也都知曉城主大人要征兵的事了。
夜色中的朱炜府邸燈火通明,在款待賓客的正廳之内擺着兩排宴席,獅城内有頭有臉的豪門大族分列左右,推杯換盞熱鬧非凡。
而在正廳的主位,則設了兩張平齊的桌案,朱炜坐其一,而另一側則坐了一名錦衣青年,那青年二十四五的年紀,皮膚略黑,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談吐舉止溫文爾雅,極易讓人心生好感。
“楊世兄,你說你過來也不提前支會一聲,也好讓我有所準備啊,這粗茶淡飯的,實在是委屈世兄了!”
朱炜滿臉堆笑,端起酒杯對着錦衣青年遙遙一敬,那錦衣青年端杯還禮,微笑着說道:“小公爺說得哪裏話,倒是楊某來得唐突,給小公爺填了不少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我倒是希望世兄長來才好!”
朱炜哈哈大笑道:“這次過來,世兄可要多待幾日,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如此,楊某就先行謝過了!”
錦衣青年回敬了朱炜一杯,然後貌似随意的說道:“這次過來還是和你們朱家的生意有關,上次送去的那些個藥材已經用的差不多,這次我過來主要是辦藥材采買之事,當聽說小公爺人在獅城,我就知道此行注定是輕松之極了哈哈哈!”
聽了錦衣青年的話,朱炜的臉色有些略微的不自在,他們口中所說的藥材其實并不是什麽難得的藥草,而是那些失蹤的蠻巫族女子,原先朱家在獅城的分支被赢小四攪得一團糟,這人口的販賣也就随之中斷,他朱炜來到獅城本就有重新組建隊伍進入十萬大山的意思,可是實際情況卻是處處受制,根本就放不開手腳!
仿佛瞧出了朱炜神色有異,錦衣青年略微沉吟了一下,婉轉的說道:“楊某這次過來并不是監督小公爺的,而是上面催的急,所以不得不來而已,如果有用到楊某的地方,小公爺盡管開口!”
“沒有沒有沒有!世兄說笑了!”
朱炜哪裏肯丢這個份兒,連忙矢口否認!
“世兄無慮,不過是點小麻煩罷了,用不了幾天,定然恢複藥材的供應!”
朱炜的眼中閃過一絲獰色,終于下定決心對赢小四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