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四哥!”
就在赢小四踏上樓梯的刹那,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白甯的呼喊聲,隻見一身男裝的白甯氣喘籲籲的奔跑了過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頭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碰掉了,一頭秀發就那樣胡亂的披在肩上,配上身上的男裝,顯得那麽的不倫不類。
可是焦急的白甯早就顧不得這些,眼看赢小四要上樓,白甯沖上來一把拉住了赢小四的胳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四哥,上不得!你要是真的上去了,衆目睽睽之下,面對着那些權貴你該怎麽做?殺?且不說有個殺不得的小公爺,就是那滿城的權貴,你也不能殺個幹淨!放?你在百姓心中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威望必将一墜千裏!實在是放不得!與其這樣,你還上去做些什麽?”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些!”
赢小四咬碎一嘴鋼牙,握着扶手的手上青筋直冒,他心中仿佛有一團烈火正在熊熊燃燒,那壓抑不得釋放的感覺讓赢小四忍不住仰天長嘯。
“四哥,相信我,這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總有一天我們會連本帶利都要回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收尾,朱炜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彈劾你的機會,那程旭也一定會有所動作,你現在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我即刻前往建昌,想辦法替你運作!”
赢小四恨恨地看了一眼樓上,終于還是調轉了身子,他用手輕輕的拍了拍白甯的肩膀,溫聲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孟良!”
“末将在!”
“你帶一隊朱雀衛護送白姑娘,一路上要聽從白姑娘調用,不得有誤!”
“末将領命!”
“我們走!帶上受傷的兄弟回營!”
聽着樓下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提心吊膽的朱炜終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後背竟然全濕透了,冷風一吹那種涼飕飕的感覺讓他自己覺得很是窩囊,而心中對赢小四的恨意更是達到了頂點!
“我讓你得意,那些彈劾的文書到達建昌之日,就是你赢小四送命之時!”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不,赢城主帶兵大街血拼的事就像瘟疫一樣在獅城的大街小巷迅速的傳播開來,成爲了獅城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隻不過赢小四似乎根本就沒受這事兒的影響,天天該議事議事,該疏通明渠就疏通明渠,倒是那些獅城的官員都乖巧了很多,一個一個都大病初愈了。
“唉,咱們這個城主啊,可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那些權貴說得罪就得罪,那些惡奴說打殺就打殺,更難得的是對咱們老百姓真心實意的好,回頭真該給他建個生祠享受香火啊。”
“誰說不是呢,城主護短那是好事,起碼咱們不用再受那些權貴欺淩,可是那些權貴也不是好惹的啊,我聽說那個小公爺已經聯合了大部分的官員,彈劾的文書已經送往建昌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赢城主要是走了,咱們的好日子不就到頭了麽?”
“唉,這還能怎麽辦,隻能祈盼赢城主能躲過這一劫吧。”
就在所有人的心思都集中在赢小四将來命運上的時候,風塵仆仆的白甯在孟良等朱雀衛的護衛下終于來到了建昌,找了一個客棧暫時落腳,白甯就把所有人都打發出去采買禮物,自己則去找姬重幫忙疏通。
轉眼一周的時間很快過去,在莊嚴的大殿上,姬無憂有些頭疼的看着案幾上的文書,這些都是剛才朱焘親自遞上來的,自己草草看了一下,全部都是獅城官員對赢小四的彈劾!
“大王,且不說别的罪狀,單這一條草菅人命,就足以格了他的職!”
負責刑司的周義早早就接到了朱焘的指示,今日一上朝,他便第一個跳出來對赢小四發難,而朱國公朱焘仍然和往常一樣,眯縫着眼站在隊首,默不作聲。
姬無憂掃了一眼滿桌子的彈劾文書,擡手輕輕一抛,便将那文書丢到了桌子上,前些日子他便接到了程旭的密報,對于赢小四在獅城的所作所爲,他是了如指掌,說實話,對于赢小四的做法他并不認同,因爲從根本上王族才是燕國的最大權貴,赢小四的做法同樣不符合王族的利益,隻不過在他們之間的矛盾激發之前,朱家才是優先削弱的目标,所以,此時的姬無憂并不想将赢小四從城主的位置上拿下來。
可是想法歸想法,在沒有充足的理由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前,他是不會主動做出明顯偏頗的決定的。
姬無憂并沒有說話,而是有意無意的将目光投向站在一側的姬重,赢小四是姬重大力推薦的人選,這個時候如果姬重還不出頭,那麽赢小四就隻能放棄掉了。
果然,姬重瞄了一眼周義,然後清了清嗓子走到隊列之外說道:“據我所知,赢小四之所以動手傷人,完全是因爲獅城孫家暗算朱雀衛在前,聽說還差點出了人命!咱們軍人嘛,都是大老粗,自己人受了欺負,那肯定得找回場子!孫家人敢襲擊軍隊,那就得有接受報複的準備!哼,依我看,赢小四出手還是輕了,換了我,定然屠了他孫家滿門!”
“咳咳,姬大統領說的有些過了吧。”
一直閉目養神的朱焘忽然轉過身子,笑眯眯地對着姬重說道:“要按照大統領的說法,是不是隻要給世家按上一個襲擊軍隊的罪名,就可以肆意屠戮了呢?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他赢小四在獅城的所作所爲,想必諸位都有所耳聞,一個隻想着爲那些泥腿子做事的人,又能有什麽出息?依老臣看,這赢小四殺不殺人倒是其次,他不适合這獅城城主之位才是重點,不如将他召回建昌述職,讓他當庭辯解一下,至于這城主之位,還是另選賢能得好。”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