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赢小四把湯碗放在身前的桌案上,雖然沒怎麽用力,可在這寂靜的大堂上還是非常的刺耳,下面的小吏頭低的更低了,連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
“就來了你們幾個啊,其他連人都沒派來的是怎麽回事啊?”
“啓,啓禀城主,那些沒派人來的,是因爲上官突然告病,扔下好多公務,以緻下面的人亂成了一團,實在,實在是抽不出人手過來啊”
“哦,這病的倒是整齊,一個接一個的都病了,看樣子是傳染性的呀,這可得隔離好了!”
赢小四微微一笑,對着下面那些小吏說道:“你們也别緊張,這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不管你等的事,回頭我讓醫工去看看,然後直接做好隔離就行了,現在你們幾個帶路,本城主要去各公房瞧瞧。”
“是!”
幾名小吏松了口氣,去哪裏都不要緊,隻要不在這裏杵着受罪就好。
穿過回廊,繞過偏房,赢小四跟随着那幾名小吏走到了平日裏那些官員辦公的地方,隻見這裏獨門獨院,有點類似于後世的行政大廳,不同的部門分别在不同的房内,各房又公用同一個小院,有什麽工作上的協調倒也方便的緊。
赢小四到來的時候,裏面的那些吏員們正忙得焦頭爛額,這公務堆積如山,卻偏偏少了主官,沒了這一環,所有的工作全都進行不下去了,原有的公務未完成,新的公務又來了,如果不是這些吏員沒有什麽深厚背景,學不得自家主官,估計早就撂挑子跑了個幹淨。
“都别吵吵了!城主大人來了!”
不知道誰眼尖,一眼看到了邁着四方步的赢小四,這一嗓子下來,各公房内的衆人頓時安靜下來,見赢小四在院内站定,這些吏員便紛紛迎了出來。
“行了,行了,都别施禮了,我這人沒那麽多講究。”
赢小四笑着擺擺手,順勢在搬過來的矮凳上坐下,擡頭環視一圈,卻見周圍盡是年輕的面孔,那些年歲大的老吏隻有寥寥數人,這些老吏幹了大半輩子,那是滑如油精似鬼,剩下的這幾個估計是特意留下來看風向的。
對于這些小把戲,赢小四也不揭破,而是笑眯眯的問道:“怎麽一個個都苦着臉,是遇到什麽麻煩了?來來來,都和我說說。”
那些年輕的吏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人敢先說話,這說少了得罪城主,說多了得罪主官的事,他們躲之不及,哪裏還敢接茬?
這時倒是一個老吏慢悠悠的開口了。
“啓禀城主,這麻煩倒是沒什麽麻煩,份内的事做了大半輩子,都熟悉的很,定是不會出什麽錯漏也就是了。”
“哈哈,如此這般,那是最好不過!”
一聽這話,下面的吏員們更迷糊了,這城主莫不是得了失心瘋,隻要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官員們聯合起來孤立他,他怎麽還高興上了?
“我今日過來,就是要宣布一件事,由于我獅城各公房的主官統一生病,我懷疑這是疫病的前兆,所以準備安排醫工前去診治,同時爲了全城百姓的考慮,我會派人封鎖他們的府邸,禁止他們外出!但主官生病,這工作還是要做的,從今日起,你們按部就班,該幹什麽幹什麽,所有需要用印的文書統一送到我城主府,交給一個叫做白甯的師爺,等我用印之後,就按例執行,要是出了問題——嘿嘿,我擔着!”
那老吏眼神閃爍,瞧着赢小四的眼神便有些古怪,這主官都是有了責任向外推,可以說是唯恐避之不及,這主動往自己身上攬的,還真是頭一回見到。不過這麽一來,心急的怕是那些稱病不出的主官了吧。
正說話間,就見外面走進來三名身穿朱雀衛将官服的人,仔細一看卻是孟良、焦贊,而最後一人卻也是個熟人。
“羅成!你什麽時候來的!啧啧,你怎麽混成朱雀衛了!”
赢小四一見羅成不由得分外親熱,這倆人也算是打出來的交情,他在這個時候過來,可以說對赢小四是一大助力。
羅成對赢小四嘿嘿一笑,先用拳頭捶了他的胸口一下,這才說道:“要說我還是托了你的福,是姬重大統領下的軍令,将我調到了姬秀将軍麾下,後來姬秀将軍走的時候留下五百朱雀軍充作獅城的朱雀衛,便将我留了下來,作爲這五百衛軍的統領。”
“哈哈,這麽說來,你還升官了!要不怎麽說姬重那老小子辦事就是妥帖,有了你在這兒,我的底氣可就更足了!”
赢小四大大咧咧的笑着,絲毫沒有回避這些吏員的意思,這個時候剛剛捋順了行政系統,要讓獅城的體系正常運行,那就必須給這些實際幹活的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也好讓那些主官留下的眼線回去報信不是。
“孟良、焦贊我已經錄到了朱雀衛軍之中,先讓他倆當做副将,對了,聽焦贊說你這幾天要動用衛軍,是要對付哪個不開眼的啊?”
羅成初掌衛軍,正是手癢的時候,此時巴不得來幾個不開眼的好讓他松松骨頭。
周圍的那些吏員眼神亂轉,雖然還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可那豎起來的耳朵卻暴露了他們的内心,他們也想知道這新來的城主這麽快就動用軍隊是要做些什麽!
“哈哈!我就知道你消停不了,所以啊,我早就給你們安排好了,明日一早,你讓焦贊帶着一百衛軍把那些主官的家都給我圍了,許進不許出,誰要是多嘴就告訴這家人染了疫病,需要隔離,有什麽意見到城主府來找我說!剩下的四百人,你和孟良帶着他們到城外明渠處等我,我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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