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誰,原來是朱财長啊,怎麽,知道我募捐到了善款,是特意帶着大小官員前來恭賀的嗎?”
“哼!”
朱炜冷哼一聲,并不接茬,而是一臉傲然的說道:“赢城主,你身爲一城之主,理應有個帶頭作用,可你偏偏知法犯法,端的是讓我們這些同僚心寒啊。”
見朱炜連最基本的客套都不講了,赢小四便也收起笑臉,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道:“隻是不知道朱财長口中的知法犯法又是爲何啊?我剛剛聽你說什麽獅城府庫的銀子,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府庫銀兩我是未動分毫啊。”
“未動分毫?我看未必吧!”
朱炜洋洋自得的指着那些立起來的廣告位說道:“那些杆子立在獅城的公共區域,那就理應歸獅城的官方所有,所得的收益自然也是應入府庫的,赢城主明知如此,卻還将公物拿出去拍賣,這不是知法犯法又是什麽。”
面對朱炜的诘問,赢小四并不慌張,而是反問道:“哦?那我倒是奇怪了,你說這地方屬于獅城官方,那可有地契?可有其他的文書?隻要你能拿出證據證明這塊地方就是官方的,我立刻把這些銀兩繳入府庫!”
證據?
這下輪到朱炜蒙了,這獅城的官方一直都是對外發放地契,從來都沒有過自己證明自己,因爲這根本就是脫褲子放屁——沒有必要嘛,可是獅城土地屬于獅城官方雖然是一個共識,但卻從來沒有過書面上的東西,要非得簽個地契也不是不行,可那地契上得有城主大人的印章,望着赢小四的一臉壞笑,朱炜知道讓他蓋個印章是絕無可能!
“哼!不管怎麽說,你身爲城主,置旱情于不顧,反而私自斂财就是不對!”
“笑話!”
赢小四把手一背,冷笑着走到朱炜身前,眼神越過朱炜落在他身後的那些權貴的身上。
“是我置旱情于不顧,還是你置旱情于不顧!不過是從府庫之中撥些銀子疏通水渠,你說說你推三阻四,這個那個的,不就是不肯出錢嗎!那,你控制着府庫不出錢,行,我要不出來我還不找你要了,我就真不信活人能讓尿憋死!”
赢小四轉過身來,面對着滿城的百姓大聲說道:“我知道,咱們平民沒什麽地位,商戶的地位還要更低,可是納糧交稅咱們是從未落下,這些個權貴吃咱們的,用咱們的,作威作福的理所應當,那我就不明白了,要他們拿出點錢來疏通水渠抵抗旱災怎麽就那麽難!這地裏的莊稼要真是絕收了,他們是不是就不要今年的庫糧和賦稅了呢!”
話鋒一轉,赢小四冷笑着說道:“如果要是按照往年的慣例,這稅賦怕是分文不少吧,不多要一點增添政績就不錯了。”
“赢小四!”
朱炜氣的聲都變了,隻見他連城主都不叫了,直接綠着臉吼道:“别忘了你的身份!别忘了你的立場!我不管你以前怎麽樣,你現在是獅城城主,代表的是權貴階層的利益!如果你再這樣肆意妄爲,我就上報王庭彈劾你!”
“彈劾我也得等燕王罷免的文書到了獅城再說!”
赢小四火氣也上來了,擡腳踢翻了身前的桌子,一腳踏在上面大聲說道:“從今日起,城主府新成立一個獅城基金會,以後所有廣告位的收入全部進入基金會内部運轉,銀錢主要使用方向爲軍需和民生!财務情況由城主府、商會還有百姓的代表進行三方監管,每半年公布一次賬款明細,讓獅城的百姓們都知道,這些福利到底有沒有落實到自家的頭上!”
“好!”
周圍的百姓忽然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那發自心底的呐喊振聾發聩,驚得朱炜和一幹權貴不停的後退,甚至還有一些恐慌。
躲在人群中的程旭面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曾設想過無數的結果,甚至制定出了如何漁利的計策,隻不過如今看來是用不上了。赢小四今天的做法徹底擺明了他的立場,進而與朱炜的矛盾徹底激化,隻有他們二人之間倒下去一個,這件事才能算是終結。而他程旭,背後是燕王姬無憂的支持,自然也是屬于權貴階層,想來用不了多久,朱炜就會來找自己商談合作的事宜了吧。
“赢小四!你!你!”
朱炜被赢小四噎得說不出話,身後的權貴、官員也是面面相觑,他們本想以勢壓人,料定赢小四不敢得罪這麽多的權貴,隻是沒想到赢小四根本就沒那個概念,上來幾句話就把整個權貴階層基本得罪個遍,這樣的官員他們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隻不過他們的結局就隻有一個,輕則罷免,重則喪命!
趙家家主趙爽走到朱炜身邊小聲說道:“小公爺,這赢小四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咱們在這兒杵着也說服不了他,不如我們先行回府吧。對付這樣的愣頭青咱們有的是辦法,而且他赢小四做事如此不留後路,将這上上下下的官員得罪個遍,想要孤立他實在太容易了,等到他寸步難行的時候,咱們再一口吞了他的那個什麽基金會也不遲。”
“呼!”
朱炜長長的出了口氣,望着赢小四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一個死人,趙爽的話說的在理,少了他們這些人的支持,赢小四就是一個光杆司令,還能有什麽作爲?
“我身體有些不适,明日的庭議就不參加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朱炜轉過身對着跟随來的獅城官員淡淡說道,然後便帶着那些權貴自顧自的離開,那些官員互相對視了一眼,自然是明白了朱炜的意思,點了點頭便也跟在了後頭。
在這條寬闊的主街上,一面是山呼海嘯的沸騰百姓,另一面卻是死氣沉沉的獅城權貴,截然不同的兩種氣勢碰撞在一起,擊出了四射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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