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倒是快,行了,先到一旁坐着吧。”
羅雄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許多,望着自己畢生的驕傲,羅雄的喜悅是發自内心的,隻不過他從來不會說那些體貼的話罷了。
早有仆人上前添了椅子,羅成轉身便坐在了自己父親的下首,隻聽得那滿身甲胄铿锵作響,人未說話,氣勢卻先漲了三分,别說他的那個二嬸、三嬸,就連剛才咄咄逼人的三叔也沒了聲音。
“啪啪啪!”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拍手的聲音,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年輕的男子邁着方步,不急不緩的走到了堂中站定,接着兩手腕向上一翻,把那文士服的袖口稍微挽起來一些,拱手對着羅雄說道:“在下朱銳,見過羅莊主。”
羅雄虎目微凝,快速在老二和老三的面孔上掃過,隻見羅家老二低着頭,擺出了一副這人是誰,我不認識的模樣,而老三則像見到了主心骨一般,臉上很是有些眉飛色舞。羅雄一看,頓時心中明鏡一樣,看來不僅是這老二、老三,肯定有更多的人已經被徹底的拖下了水,否則莊子内來了一個朱家人,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雖然來者是客,可羅雄絲毫沒有看座的意思,旁邊的羅成也是一臉的嚴肅,對這不請自來的朱家人沒有什麽好臉色。羅家的老二、老三有心救場,可是家主不開口,下面人誰敢先出聲,于是這場面就顯得是愈發尴尬了。
不過那朱銳倒也是個角色,面對這場面卻是不慌,隻見他微微向前踱了兩步,竟是先對着下首的羅成笑道:“前些日子多虧了羅将軍的照顧,否則我家的那幾支隊伍怕是也不能順利的從十萬大山中出來,羅将軍的好意我們朱家心領了。”
這話一出,堂内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老二一家連帶着老三一家,看着羅成的眼神明顯就顯得不善,那意思分明是說,怪不得你老大總用家主的身份壓我們,對我們的提議不聞不問,感情是早就抱上了朱家的大腿,想要吃獨食!
“朱先生謬贊了,不過是你的那些手下關批齊全,我就算是想爲難他們,也無處下手,啧啧,十幾處的關防批文章印齊全,朱家倒是好手段。”
羅成沒有在意那些敵視的眼神,他不過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再說朱家勢大,他也不願主動去觸朱家的黴頭,不過如果對方想把手伸到羅家的碗裏,甚至是幹涉羅家的内務,那這卻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果然,聽了羅成的話,朱銳沒有感覺到絲毫傳遞過來的善意,不過這并不重要,面對這些小家族,朱家人的橄榄枝也隻遞一次,拒絕了,那就換個大棒,将他們打服就是了。
“如此說來,我倒是記起來了,聽下面人說,我們在獅城的一個城防統領在你面前丢了性命,而你竟然包庇兇手,不讓城防軍将兇手帶走,羅将軍這件事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那統領雖然就是個小角色,可畢竟也是朱雀衛的人,如今出了事,沒個解釋怕是說不過去吧!”
來了,來了,看來這朱家果然是早有準備,如今利誘不成,立刻就開始威逼!
羅成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面有人接話道:“媽了個巴子,我就說那個頭上插毛的傻*逼肯定有幕後主使,好麽,我還沒去找你,你自己倒是先蹦出來了!”
話音未落,隻見那赢小四帶着孟良焦贊兩大保镖,晃晃悠悠的進了大堂,那皺皺着的臉上擠滿了菊花褶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牛逼模樣,口眼歪斜拽得和二五八萬似的。
羅成第一眼壓根沒認出來這人是誰,可一聽這說話的語氣當時臉就綠了,忙不疊的把自己的頭盔藏在了身後,沒辦法,他頭盔上也有鳥毛……
“哪裏來的潑皮,竟然讓你混到了正堂之上,還有,你們這些下人是怎麽做事的,還不快把他給我趕出去!”
羅成的二嬸對羅雄這個家主或許還能有些許的敬意,可對這明顯就是無名小卒的赢小四哪裏還有好臉,隻見她一橫團扇,就要站起來攆人,忽然那帶路的下人結結巴巴的說道:“二夫人,這三位是帶着兵過來的,說是大少爺的朋友,小的實在是不敢攔啊。”
羅成的朋友?還帶着兵?
一聽這話,羅成的二嬸也是一愣,這話裏的信息比較雜,不過能成爲羅成朋友,想來那官職至少也應該和羅成相差不多,而帶兵前來,說明這三人乃是武職,再看赢小四那牛逼哄哄的模樣,着實是摸不清他們的深淺,這羅霸的媳婦也是個伶俐人,見風使舵的本事是相當的純熟,隻見她一橫團扇,冷哼了一聲,身子向後一靠,整個人又重新坐了回去,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似的。
赢小四哪裏會和一個女人計較,就算計較,也得先解決了眼前這個坑了自己和蘇紫的雜碎再說。
“不好意思,我得罪過的人多了,你又算是哪根蔥。”
朱銳壓根就沒将赢小四放在眼裏,像這樣的小将領,在朱雀衛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朱銳平日接觸的都是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以他的城府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赢小四蒙住!
“我是誰?”
赢小四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就是那個殺人兇手,腦袋上頂紅毛的那個傻缺就是我弄死的,怎麽着?你還有啥想法?”
還真是一個滿腦子肌肉的粗胚!朱銳不屑地瞥了赢小四一眼,心中對這個痞裏痞氣的兵痞更是看輕,像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到最後,見了他,不還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聲朱爺!
“哼!羅雄,如今這殺人兇手大模大樣的出現在你們羅家,諒你也無法推诿,這包庇兇犯的罪名,看來也隻有你們羅家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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