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默默溫存轉瞬即逝,柳雲飛臨死前的喊叫已經驚動了府内值守的家丁,隻見前院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雜亂的腳步聲響成一片,根本就分不清來的人有多少!
緊了緊敷在身上的布條,赢小四側着臉小聲對蘇紫說道:“一會場面可能有點血腥,我不叫你,你就千萬不要睜眼!”
可是蘇紫此刻被緊緊的固定在赢小四的背上,那濃厚的男子氣息刺激得她芳心亂跳,一雙妩媚的大眼睛正慌亂的四下打量,哪裏聽得清他說了什麽。等到她反應過來,想要再問的時候,卻是沒有機會了。
隻見那月亮門處轉過一名提刀的家丁,見到赢小四背着人直沖向外,登時大喊一聲,一道雪白的匹練對着赢小四是當頭罩下!
要是換做往常,赢小四至少有一百種方法讓眼前的人死出花來,可是他現在背着蘇紫,身子早就沒了平日的靈動,眼見着刀光破風而來,赢小四腳一用力,速度猛然提升,竟然在那刀光落下之前沖入到了那家丁的懷中!
左手一抹鎖住了那把刀,右手握拳,驚人的爆發力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磅礴而出!
“噗通!”
再看那名家丁,如同被時速二百的重型卡車正面撞擊了一般,整個人倒飛而出,将後面的屏檔撞的一片血紅!單手反握着奪過來的那把刀,赢小四跨過家丁的屍體走上了回廊,兩側挑檐上的小燈籠随風晃動,映着地面上的影影綽綽,而在那正前方,幾十名青衣家丁順着回廊正向這裏奔來!
“閉上眼!”
赢小四一聲清嘯,手中長刀宛如毒蛇,刀尖伸縮吞吐,竟然後發先至,護着赢小四、蘇紫二人徑直撞入了人群之中!
一時間,刀光交錯醉人眼,雕棟飛檐滿飄紅!放眼處,到處都是倒斃的屍體,充耳間,滿滿都是臨死前的慘呼!那些家丁不過是些精壯的尋常人,平日裏欺負一下百姓還行,哪裏敵得住赢小四這個殺神!
盞茶過後,一切又都重新歸于平靜,清冷的風吹過平靜的水面掀起陣陣漣漪,血紅色的月亮随着波紋在回廊周圍的池塘内遊蕩,長長的回廊内橫七豎八的鋪滿了倒斃的屍體,鮮血凝結成的粘稠地面散發着刺鼻的血腥,彎彎曲曲的回廊在燈火的映照下如同鬼蜮。
“怕麽?”
蘇紫閉着眼先是點點頭,但又馬上搖了搖頭,淩亂的頭發随着她的動作更加的松散,可是赢小四卻清晰的感覺到,蘇紫的手握的更緊了——揪得他是真疼。
“走!回家!”
雖然沒有從柳府那騷包的正門進去,不過赢小四出來的時候,還是選擇了正門,原因有兩個,第一是順着甬路走,隻能通向這裏,第二是他嫌背着蘇紫翻牆太費勁沿途趕來的那些家丁看到赢小四渾身是血,目中無人的樣子紛紛止步,先前過去幾十人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如今當事人毫發無傷的出現在了這裏,不用說,便知道了那些人的結果,柳府的事業編雖然不錯,可還沒有好到讓他們不要命的程度,于是赢小四就十分幸運的走到了正門,不過他的幸運也就到此爲止,因爲他看到了冒死留在這裏的屠申和鐵頭。
“四爺快走!城衛軍出來了!鐵頭,放響箭!”
赢小四顧不得細問,背着蘇紫向前狂奔,随着響箭飛起,遠處不同的地方竟然騰地一下同時冒起了濃煙!
是那些分散出去混混在點火!
走水的鑼聲在四面八方響成了一片,還在享受夜生活的富人們驚慌失措的跑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混亂的人群成了赢小四的最好掩護,四個人在屠申的帶領下迅速消失在了奔走的人群之中。
氣喘籲籲的鑽出暗道,四人打馬前行,屠申終于問了一個壓在心中很久的問題。
“四爺,柳雲飛那個狗賊”
“死了。”
既然答應了别人的事,自然要有一個交代,更何況就算屠申不說,他也不會讓這個人渣活在世上。
當聽到赢小四說道柳雲飛的一些相貌特征的時候,屠申心中更是确定,輕松之餘便不停的向赢小四道謝,并拍着胸口保證,一定會想辦法送赢小四、蘇紫二人出關!
可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對面的山路上飛快的跑下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這孩子見到屠申之後竟然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帶着哭音說道:“屠大叔,不好了,那個花疤瘌趁着我們内部空虛,打昏了看守他的大劉叔,逃下山去了!”
“什麽!”
赢小四眉頭一皺,這下麻煩可大了,隻要花疤瘌逃進了獅城,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四爺,你們不能跟我們走了,我讓鐵頭現在就送你們去關卡!”
赢小四能想到的,屠申自然也能想到,要怪就隻能怪所有人都忽略了花疤瘌這個小人物,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麽一個小人物,讓大好的局面急轉直下,甚至有可能将所有人都葬送在這裏!
冷靜的點了點頭,赢小四知道自己留下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有可能坐實了屠申包庇的罪名,況且像他們這樣的地頭蛇,或多或少都應該有些自保的本事,自己留下反而會壞事。
“那好,那就有勞兄弟們了,這恩情,赢驷記在心中,保重!”
赢小四重重拍了拍屠申的肩膀,然後轉身扶着蘇紫上了馬,鐵頭在前引路,赢小四、蘇紫緊随其後,三人三騎,趁着夜色消失在了茫茫的荒野之中。
“走!快回山!回山!”
屠申一把撈起報信的孩子,揮手在馬屁股上重重揮了一鞭,那馬吃痛,飛快的向山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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