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是因爲恐龍,晚宴也是因爲恐龍。
那個關于恐龍的紀錄片,大唐秦王最喜歡的貼身侍女用甜美的聲音上台講解,讓幾十個将軍都在台下歡呼着。
李元興坐在距離很遠的棚子下,咬着一隻煙。心說,好在這是大唐,要是放在明朝,女子上台就是大不敬。讓自己的女人去台上講解,更是被會被所嘲笑。那怕是以王府女官的身份也是一樣的。
恐龍的紀錄片結束,接下來就是大秦帝國的影片。
“殿下,爲律法。難道公子虔就不能被特赦嗎?大秦損失這樣一位将軍,是損失了國之棟梁。令人傷感!”崔瑩瑩哭了,爲了公子虔受刑而落淚。
“大秦!”不知道那一位将軍突然高呼一聲,整個軍營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元興默默的點了上一支煙,他可以理解這一幕帶給大唐軍人心中的震撼,老軍被壓抑,大秦帝國最強的将軍受刑,閉門不出。這對于一個軍隊的打擊有多大,值不值。
許多人哭了,越是身份高的人越是動情。
就是李孝恭雙目都含着淚花。
李元興隻是将眼睛微微的閉上,這樣的情感對于他來說,他是受到大唐軍士們的感染,而不是電視,這片子他看過太多次了。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裏,宴會是根本沒有機會開。
白天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那坑中。
而晚上,天不黑就聚焦到了空地上,去準備觀看影畫。
第七天中午,全部擺開足足有十二丈長,按現代的計算就是三十多米。
“列陣!”職守将軍一聲令下,大唐軍士擺開軍陣,留下通道。
李元興騎着一匹紅色的高頭大馬,這是西突厥人獻上的真正的汗血寶馬,可以說僅這一匹馬放在東突厥,就可以引起兩個部落的生死大戰。
崔瑩瑩陪着李元興一起,身穿大唐王妃正裝,用的是雲錦。
最刺眼的卻是崔瑩瑩戴着那一串項鏈,那是直徑超過一點六五厘米,放在現代也是人工養殖中頂級的珍珠了,最神奇的卻是珍珠是七色,戴着崔瑩瑩脖子上更讓崔瑩瑩顯得光彩奪目。
這已經不是華麗,這是絕世珍寶了。
“殿下,幾乎是找全了。所差的部分還會再繼續找,兩個腳指不全,尾巴上差一節。脖子上有數節都碎了,但絕對可以拼接起來。”負責的将軍恭敬的站在李元興面前。
李元興穿的是正裝,向着大唐軍士的軍陣行了一個軍禮:“各位,辛苦了!”
“爲殿下效死!”
“幾乎是挖平了一個山頭呀,挖掉了石頭上百萬斤,挖掉的土裝了近十萬筐。三萬人辛苦了八天,好在可以完整的挖到這個。本王會讓表皇兄爲你們請功。”說到這裏,李元興話鋒一轉:“但,還要繼續辛苦,在天氣轉寒之前,盡可能的多挖。看是否還能再找到一具完整的,這隻缺少的部分,也盡可能找到。”
“謝殿下,尊殿下令!”
就象是有人教一樣,數萬人齊聲回應,可以說是驚天動地。
站在大夏巨龍的頭骨前,李元興滿意的點了點頭。
“殿下,裝箱嗎?”韋挺問道。
“封箱吧!派人速回長安,催促皇宮正門的修建,還有本王要的那宮門前的石屋,必須要用花崗岩,外貼黑色雲石。告訴玻璃坊,這兩間石屋外面的玻璃在本王回長安之前,如果沒有完成的話讓管事在本王面前請罪!”
請罪,秦王李元興會罰誰嗎?
自李元興開府以來,還沒有正式的處罰過任何一個人,可不代表就有人不怕秦王府的責罰。一但下了死命令,那就是拼命也要完成的,這不僅僅是義務,更是榮耀。
韋挺點了點頭:“下臣這就去安排。”
說罷,韋挺轉身:“殿下令,封箱。軍中司馬書寫功勞薄,封入頭骨箱中。以示榮賞!”
一塊骨頭一隻箱子,防水、防震。光是設計這箱子,工匠們就下足了功夫。這比李元興計劃的時間要快一倍多,李元興原本計劃半個月時間找全這隻大夏巨龍,事實上速度提高了一倍。
宴會終于可以舉行了。
宴會上除了吃喝,什麽正事也沒有談。宴會用的食物,多是肉食,隻有李元興要了一些清淡的,肉有,但卻不是主要的。李元興更喜歡綜合類的食品,而不是傻吃肉。
宴會之後,這才正式的坐下準備商讨國事。
“尊貴的大唐秦王殿下,高昌占我城池……”
“不,尊貴的大唐秦王殿下,那城池原本就是我高昌國的……”
一開口,這兩位就争了起來。
李元興默默的點了點頭:“本王聽過這件事情,既然你們提到本王面前,那麽爲了公正。本王以爲,你們兩邊回去搜集證據,誰能證明這城最初的所屬,大唐就支持這城的歸屬。雙方可派官員與史官辯論!”
“這,這……”伊吾王吱唔兩聲不說話了。
“謝大唐秦王,我高昌一定會拿出證據來!”
伊吾王是事先商量好的,他必須退讓。僅僅隻是一城罷了。
李元興眯着眼睛,他在等,等高昌王拿出他的誠意來。因爲這個時候,按常理,高昌王也必須要對大唐以示誠意。
“尊貴的大唐秦王殿下,我吐谷渾想與大唐交好。可否在甘州開放雙市,每年春秋各一次讓商人們交易!”吐谷渾三王子慕容順卻在高昌王之前開口說道。
“可以,吐谷渾商人在交易之時,遵守大唐律法即可。凡過境的大唐商人,也會遵守吐谷渾律法。至于商稅一事,吐谷渾派人與我大唐商業部外邦司讨論。明年春天就可以第一次開市。”
李元興不認爲開市有什麽不好,想來也必須對吐谷渾作出一定的讓步。
吐谷渾三王慕容順得到他想要的,然後看向了高昌王,李元興的視線也集中在高昌王臉上。這個時候,就到了高昌王拿出誠意的時候了。
可誰想,高昌王卻是低着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
李元興不急,因爲高昌王今天不可能不給他一個交待的。
“尊貴的大唐秦王殿下,武德七年,我高昌過給西突厥商人過境的稅收是十稅一。那個時候,唐商非常少,過境的費用是七稅一!”
李元興不知道武德七年是怎麽一回事,側頭看了韋挺一眼。
“殿下,他說的沒有錯。武德七年,就是這個稅。不過,他們卻派兵護送,保證不會受到河西走廊任何盜匪的搔擾。與其說是稅,不如說是護送的費用。”
聽韋挺這麽一說,李元興點了點頭:“高昌王所言沒錯。”
“後東突厥有些亂子,盜匪增加。我們高昌對大唐商人的稅增加爲五稅一,但卻保證了足夠兵力,以及絕對的安全。我高昌國願意以後這個稅改爲二十稅一,隻是有些小小的請求,請秦王殿下準許!”
高昌王在提要求,他想要什麽?
李元興心中疑惑,可依然還是點了點頭。
“殿下,那雪絨布。我高昌請求一萬匹的獨家交易權。”
雪絨布是什麽?吐谷渾三王子慕容順不知道,可伊吾王卻是知道,而且他還知道一個小故事。
西突厥得到這布的西域獨家交易權,原本沒當回事。西突厥的商人知道了,立即就拿着門下省給的條子去找了長安經營雪絨布的商會,結果一問,兩個商會加起來的存貨,都不夠五百匹,要一萬匹至少要等到三個月後。
那雪絨布,在長安是與雲錦齊名的冬裝衣料,就是貴族想買都需要提前預訂的。
這雪絨布,在長安這商會領到貨,就算是加上關稅等各種費用,賣的比長安城更貴。可就這個價出了長安城立即賣給黑市,還能掙兩成。出在大唐,直接就是三十倍的利,如果可以賣到大食,甚至是大秦商人那裏,就在西突厥與大食的邊境處,直接用金子稱,對等的重量,再給一匹就是市值。
這雪絨布在西突厥對大食商人的交易中,就是一半金子的價值。
李元興輕輕的搖了搖頭,卻是不打算答應,這個條件答應了,不好給西突厥交待。
“尊貴的秦王殿下,我們高昌隻有五千匹,不出西域。往南走。”高昌王再一次請求他,他是知道這東西有多大利的。
五千匹有多少利。李元興心中知道,這個原本就是用來作政治籌碼的,因爲産量太低了。一匹大約就是二十斤重,長度與絲綢一樣,但卻因爲重,所以重量更大一些。換句話說,這個就是五萬斤黃金的價值。說到利,高昌過個手,也有兩三萬斤黃金的價值。
“本王答應了,但絕對不能往西,否則斷貨。你繼續提要求吧!”
“尊貴的大唐秦王殿下,小王想給自己讨一件賞賜,還有小王的愛妃生辰,鬥膽向秦王殿下求一物。”
李元興笑了:“要什麽?”
“傳聞殿下贈予西突厥那七色珍珠,小王想求一串如同尊貴的秦王妃那種七色的珍珠項鏈一串。聽聞殿下有一匹馬傷了腿,小王那裏可以醫好的!”高昌王一臉的媚笑,雙手竟然在猥瑣的搓着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