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象,更喜歡象兵。
眼下,他手下有六萬精稅象兵。二十萬騎兵,數量與規模更大的步兵,這還不包括那些依附于他的小邦。
強大的軍勢讓他可以無視天下各邦,大食人敗了,波斯人敗了,整個天竺的征服隻是一個腳步的距離,而沒有山嶺的阻擋,也沒有大河的泥濘,有的隻是他征服的腳步。
相信這一點的,不僅僅是戒曰王自己,還有他北面的獵物遮其樓王。
在迎接尊貴無比的大唐秦王進入他的王城之時,高貴的遮其樓王一下保持着微微低頭的姿态,在看到大唐的軍勢之後,他知道這是一隻不比戒曰王弱的國家。
進入主廳,沒等主人家招呼李元興徑直走到了主座之上。
這是一個很壞的習慣,被大唐貴族養出來的壞習慣。在大唐,除了大唐皇帝李二,與太上皇李淵之外,還沒有誰需要李元興讓出主座的。
正在思考玄奘這個人的李元興,有些不自然的就走到主座上。
這個動作,驚的遮其樓王宮的護衛心跳已經快要停止了,他們沒有動作,就是對遮曰王的不忠,有動作就是挑起大唐的戰争。
可讓所有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遮其樓王很随便的坐在側面的次位上。
好在李元興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自己重新站了起來:“抱歉,本**才走神了。”說完,李元興坐到遮其樓王對面的位置坐下,将最上面的主座給空了出來。
遮其樓王什麽也沒有說,從第一眼看到大唐秦王李元興之後,他就知道這個已經不是人上人那麽簡單的,傳聞是人間的神明也絲毫不爲過。這樣的人,漠視着周圍的一切,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入他的眼。
堆成山的禮物,僅僅挑了一塊小石頭。
這收的是心意,也是給主人面子。
坐下之後,遮其樓王再一次提到提到的想法,奉大唐爲宗主國,而且港口的位置任由大唐選擇,而且還會劃出相應的地方給大唐來的商人們居住,并且允許安排一些護衛。
李元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側過頭對裴喜說道:“本王突然認爲,戒曰帝國應該消失了。”
“殿下說消失,自然一定會消失。”
李元興這才對遮其樓王說道:“你也不用開口借兵,也不用讨要兵器。區區的戒曰王,是到了他消失的時候了,一戰就可以滅了他。”
“尊貴的秦王殿下,戒曰王擁有……”遮其樓王想勸說。
李元興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因爲争戒曰王有多強,并沒有多少意義。到了這個份上,用事實去證明一切就足夠了。
“遮其樓王,不用你一兵一卒參加作戰。你的兵卒去收拾戰場就行了。”
“敢問尊貴的大唐秦王殿下,您準備派多少人參戰?”
遮其樓王問過後,李元興卻沒有回答,而是對裴喜說道:“以本王的名義緻電兵部,戒曰王有六萬象兵,二十萬精騎,數量不少的步兵。問兵部,怎麽樣的配置可以完勝,本王要的是完勝,要考慮到山地戰與水域戰争!”
裴喜聽完施了一禮退下去了。
遮其樓王知道,大唐有一種神奇的遠距離傳消息的器物,沒見過,可卻是聽說過。每一部都有精銳的軍士守着,這些軍士除了保護之外,每個人都包着自毀的心,一但有危險,就把自己與那器物同時毀掉。
看着裴喜出去,遮其樓王很期待大唐拿出的軍略方案來。
正事看來需要停一停了,李元興在随口聊着一些風土人情之類的話題。
另一邊,大唐長安城。
兵部尚書候君集其實才剛剛回到長安,他去了西邊巡邊,他有一種感覺大唐可能要西進了,所以對西邊的邊鎮。
“候尚書,來自天竺的電報。是秦王殿下的署名。”有部下将電報送到了這裏。
候君集接到電報的第一反應,不是多少兵力可以滅掉那個戒曰王幾十萬大軍,而是這次誰帶兵。煩的不是沒有将軍,而是這些将軍們已經太閑了,小的戰鬥全部都是副将、校尉級了,别說是大将軍,就是将軍都閑了。
自己的封地已經步入正軌,經營的事情,武将遠不如家裏那些商人強。
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候君集輕聲說了一句:“去給神火衛、烈焰衛、雷霆衛那裏打個招呼,可能要出兵對外作戰了。讓他們多少準備一下,帶誰去,帶多少人去,兵部還需要考慮一翻,也要請示聖上的。”
那個副官接到命令卻沒有走。
候君集臉一沉:“還不速去!”
“候尚書,您沒有吩咐完,某不敢出門。這就等于明着說要開戰了,這三衛的距離跑起來怕是要半天時間,衆位大将軍那裏我怕被打的不能給尚書您跑腿了。”
這話不是胡說,候君集自己本身就頭疼的厲害着。
“罷了,告訴他們本尚書點将,最終還是由聖上決定。這一次出戰,……”候君集說不下去了,不知道應該先點那一衛了。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候君集竟然來了一句:“說本尚書請他們來打麻将,每人一百個籌碼。”
“得令!”這會副将才痛快的接令。
候君集卻是整理袍服,命人先一步去遞上牌子,他要見大唐皇帝李二。
當然,同時也派人去邀請中書令李靖,當然也少不房杜二相。
在兵部擺開麻将桌,幾十個将軍罵聲震天的時候,李二書房之中,房玄齡按了按案首:“聖上,此戰的問題不是在打仗上。也不是在後勤上,對外戰争所有的封地就近無條件支持出征軍團。當然,這次敵人也沒什麽可打的。”
李二自然是明白這些。
那什麽戒曰王,你高喊着自己很厲害無所謂,十年前大唐就敢和你一戰,現在大唐已經沒有放在眼中的敵人了。
房玄齡繼續說道:“聖上,利益如何分配,這可能才是候尚書不敢作主的原因。自然也是秦王殿下緻電兵部的原因。”
“聖上,五郎怕是這次不想參與利益分配之事。”
李二心說利益,自己肯定是占大頭的。
但其餘的利益呢,誰來負責分配,給那些小邦多少,給各封地多少的,給世家勳貴多少。打下之後,土地歸誰管理。
那裏太遠了,除非來回都動用飛舟,否則大唐直接管理不現實。
可也絕對不能交給遮其樓王呀,那土地面積聽說不比大唐小,人口也在近二千萬人。這樣的一個異邦将來一定大唐的敵人。
正在李二思考的時候,高公公捧着一封電報進來。
“聖上,秦王殿下又來了電報。”
李元興和遮其樓王一起吃了一個午餐,扯了些閑話,再告訴他整軍備戰,然後就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派人去再發了一封電報。
李二看着電報,這是李元興詳細的講了天竺的情況。
戒曰那裏可以打死,然後**成幾十個小邦。但這時問題就出來了,遮其樓王勢力過大,占了三分之一的天竺,怎麽樣讓其**才是安全的。或者表面上依然還是一國,但實際上卻創造一些不受他控制的地盤。
殺絕對是下下策。
一但開了這個口子,天下異邦誰還敢投靠大唐呀。
錢币的控制隻是一條路,還需要另一個雙保險的路。
用李元興的話來說,如果異邦之間不内鬥,就會聯合來鬥大唐了。這句話的延伸意思也可以理解爲,世家的各封地之間,如果不内鬥也就會聯合過來鬥大唐皇族的。
這個問題,如果放在以前,李二肯定要問李元興的意思。
眼下李元興似乎已經不想管這些了,隻是提出一些重點。
李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去給天英閣說,就說朕說了,天竺這裏一定不能有統一的國度,所以要給分了,怎麽分,他們拿出一個意見來。朕有言在先,兵一定要立即派出,我大唐的威嚴不能弱了。”
高公公趕緊彎下腰,聽從李二的吩咐。
末了,李二又來了一句:“再告訴他們,都是大唐有身份的人,不要爲了幾袋米這種小利去在天英閣吵個不停。”
天英閣!這裏沒有桌椅,沒有玻璃的水杯,也沒有任何尖利的物品。所有的東西都必須是圓角的,整個天英閣全部是地毯,然後喝水用的是精鋼的杯子,四周的柱子上全部給包了棉花,就是門上都包了厚厚的皮子。
這樣的軟包防火不好,所在房頂上又直接吊了至少五百個水瓶,每個水瓶可以裝水兩鬥左右,就是怕這裏突然着火有危險。
天英閣去年的記錄,受傷一千四百人次,重傷十七人,至殘兩人。
李二現在一提到天英閣就頭痛,這裏整天就在吵架,爲國事也吵,爲皇家的事情也吵。爲各個不同勢力的私利,也會吵。
否則怎麽可能會有軟包的會議大廳呢。
李二不想說,兵部報上來的去年整年,大唐的所有大唐正規軍的戰損。也不過是受傷一千二百人,重傷九人,無死無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