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還有重重阻礙,如果沒有坦克的火力,光靠着我們這些肉軀根本無法向前,隻有被敵人碾壓的份,而在我們這幾下猛烈的攻擊之後,魔君和屠邪已經将我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它們盯着我們,下達了命令。
有兩名大将蠢蠢欲動,它們拿着巨大的斧子向我們的位置而來,死亡的寒氣令我的雙腳幾乎打結,絆在一塊。
屍潮開始随着大将們低沉的吼叫而聚攏,我們在被逐漸包圍。面對如厮戰況,我心慌意亂地大喊:“見鬼,太多了!”就在分神的時候,忽然的,地上隻剩下半個軀體的屍體拉住了毫無防備的我,它的牙齒咯咯咬合着,我提腳正要将它惡心的頭顱踩碎,誰知地上躺着的另外一具沒有死絕的屍體趁我擡着一隻腳,身體不平衡,将我快速拉了下去。
我驚叫一聲,地上全是殘肢斷臂,摔下去就跟摔蛇窩似的,觸目驚心!
原本對着包圍我們屍體的八堅見此,快速跑到我這邊,大喊道:“公子爺!”
八堅踹開那些伸着手的妖異,拽住我的手臂,吃力地拉起我,隻是那邪性的殘屍在同一時間阻礙我的脫離。八堅吃力,忙喊另一邊驚慌失措的寶财,寶财回過身,看到我的情況,瞪大眼睛,那一刻,他也顧不得害怕,趔趄跑到我跟前,提起腳對着那咧嘴的屍體亂蹬一通,他蹬的時候,嘴裏不斷哼唧着,似乎是在發洩自己的恐懼和内心無盡的憋屈。
殘屍的頭顱已經被他踏得零零碎碎,猶如散開的幹燥牛糞,一陣發洩過後,他反應過來,大口喘氣。我用戰鐮砍掉了另外一具抓住我的殘屍,然後順着八堅的手力爬了起來,此時此刻,才感自己的身體早已力不從心,每一寸肌肉都在無力抗訴。可是現在還不能倒下,我們要繼續,要遵照陳天赒說的不能停下,我勉力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小道士和秋月二人正在前頭奮力厮殺,爲我們開辟血路,而陳天赒也在對付身後湧上來的屍群……
我昏昏沉沉地抹去頭上的一層冷汗,這裏的空氣除了無盡的屍臭,還因爲陳腐了太久,空氣不流通,悶得人很難受。
八堅和寶财也感覺不适,我們的呼吸像是被拉動的風箱一般,但慶幸的是,這一刻内心沒有了那麽強烈的害怕,就好像高考之前,學生們都會緊張,但是真正開始考試的時候,那種緊張的感覺會被立馬而來的解脫感替代。
我們小跑着,繼續對付着沖過來的行屍走肉,寶财的頭發被燒掉了一部分,焦曲的卷毛發出一股難言的味道,我跑着,特别想停下來笑話他,因爲此時,我輕松了很多。然則戰鬥并沒有結束,我們還是在一葉孤舟上,被鲨群圍住的人,外圈還有密密麻麻的拿着尖刀的互不相讓的童子軍,它們不畏懼死亡,而我們卻是會被一瞬擊潰。
兩名大将已至小道士和秋月面前,高大的身軀仿如巨人似的壓在他們的頭頂,二人握着各自的武器,本能矮下身子,在他們的眼中雖然沒有畏懼,但是無形的壓力還是讓他兩的氣息有所變化,而周邊那些行屍走肉聳動着,看似是要來一場不公平的戰鬥。
我咬牙滅掉擋住前路的一具童子軍屍體,想快點趕到小道士那邊,雖然魔軍大将我無法抵抗,但是那些想趁人之危的蝦兵蟹将,我還有信心可以對付……然則,情況并沒不如我想的那麽輕松,在人數方面,我們吃了大虧。
此時此刻,曾經看到的第一波無腦的行屍走肉用空洞的眼睛對着我們,一步步向着我們靠近,這讓原本恐懼再次回到心裏,我驚慌向後退了一步,暗自害怕:“我們要如何穿過這片屍林再往前?”
就在我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具屍體咧開了嘴,弓着身子,向我撲了過來,在它後面的屍群緊跟而上,心裏上還沒有準備,身體本能有了反應,我腳步發軟地向後一退,正好踩在一條斷腿之上,這一踩,整個人向後倒去,撲過來的行屍趁此抓住了我的胳膊,那種老樹皮的粗糙感出現在我手上,我瞪大眼睛,還來不及呼,那屍體的嘴已離我的脖子隻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了。
寶财和八堅看到這危急一幕,大喊道:“公子爺!”然則,來不及了,我被那屍體壓着往下倒,根本來不及做多餘的動作,就在我覺得自己的脖子要被咬出一個大窟窿的時候,“倏”的一聲,兇惡的行屍額頭插了一枚暗器,我驚愕得叫了一聲,被它的屍體強行壓下,接着後面的屍體們前仆後繼,潮水般湧過來,撲在被滅掉的屍體身上。
我欲哭無淚,無比多的屍體就這樣層層疊疊,疊起了羅漢,身上的傷口一下子被壓爆了,我痛苦地叫着寶财和八堅的名字,二人匆匆跑了過來,爲我扒開那些發二的屍體。
寶财邊扒邊吐槽道:“媽蛋啊,公子爺,這群屍體就喜歡你這小鮮肉,一成堆跟如狼似虎的小姑娘似的……要不是陳掌事……陳掌事的暗器,你就得挂……挂了……”他扒的氣喘籲籲,八堅在他奮力扒那些疊在我身上的屍體時,用手上的武器将它們一個個砍殺。
這時候,更多的屍體沖了過來,其中還有要命的童子軍們,它們舉着彎刀,劈砍向救我的八堅和寶财,二人不得已快速避開,我也不想拖後腿,使勁渾身力氣頂開還在我身上壓着的最後兩具屍體。
剛一解脫,就看寶财被一群屍體圍住,他用衣服兜着火猴,像一個危難關頭不願意放棄自己孩子的英勇奶爸,隻是面對群屍,他終歸害怕得倒下了……